东方凤一招白鹤亮翅向冲虚示意发招,冲虚微微一笑道:“好。”手一圆转,待东方凤攻来,手心向外一拨。
东方凤道:“长拳者,如长江大海,滔滔不绝。”冲虚点点头,东方凤也是手一转圆,冲虚这一次却是没拨开。
东方凤道:“兵无常势,水无长形。”这话不是太极拳经里的,但他手一缩,冲虚又出拳,东方凤续道:“舍己从人。”用手粘住。
冲虚笑道:“虚领顶劲,气沉丹田。”反手挪开。
东方凤道:“不偏不倚,忽隐忽现。”手顺着一滑。
冲虚道:“阴不离阳,阳不离阴。”两手齐出,同时画圆。
东方凤一怔,这虽不是书中的太极拳招式,但意境符合,出声赞道:“阴阳相生相济,道兄拳法太高,我要出全力了。”说完也是一变,圆弧成直后一曲,以拳似为剑。
冲虚随曲就伸,腰间一转,欲令对手自断其根。哪知东方凤忽的向后一退,道:“道兄果然高明。”心中却想:“怎么我所领悟的太极拳不太一样?”
东方凤并没如口中所说使出全力,否则以他的内功,冲虚怎能和他斗的旗鼓相当?东方凤道:“道兄看看我这一招。”手又画了一个圈,冲虚正要接招,东方凤的手是一圈接一圈,无穷无尽。
冲虚一怔,道:“这是太极剑。”东方凤手和冲虚交了几招,收回道:“这不是太极剑。”冲虚沉思了好一会,点点头道:“这的确不是太极剑。不过用的却是太极之理。”
东方凤摇摇头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可我却是模拟水流漩涡.....是了,这其实该叫作水拳,或者自然拳。”
冲虚微微一笑道:“水近于道,水拳和太极拳自然殊途同归。”
东方凤想了会,点点头道:“多谢道兄了,这番比试我又收获不少。”
冲虚笑道:“老道也是受益匪浅。”两人虽已停手,却又交换了不少心得。
本来当世武林之中人把武学心得看的如珠宝般珍贵,可东方凤没计较那么多,而冲虚对东方凤的坦诚开始也有些吃惊,但被其感染,也敞开心扉,说的头头是道。
两人一直谈到天黑,东方凤便在武当山住了下来。
夜晚,东方凤睡在床上,心想:“冲虚道长对养生之道很在行,对气功吐纳也颇有见解,可是炼丹修道说的并不在我发现的那本注解之上。再待下去也无益,不如明日向少林出发。”翻过身,又想:“少林寺是中国禅宗的源头,而禅宗和道家有许多相同相近之处,收获一定是有的,可是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启示呢?”东方凤想来想去,竟睡不着。
他忽的想起那日潜入藏经阁里遇到的人,心道:“那人熟知葵花宝典,定是东方白。唉,这几年没见,也不知东方白武功到了什么地步,有没有窥得天道?”只是一会,他又想起了任盈盈:“如今我笑傲江湖曲的简化版已经能够纯熟弹奏,我或许该去看看她,一并学完真正的笑傲江湖曲。”只是转念一想:“和她交往,羁绊只会越来越深,继续下去更加的痛苦......”
这样想了一晚,早上起身叹气道:“我隐居时可没这么多烦恼,一出山便都来了。”
过了一会,道童来唤。东方凤吃过早饭,与冲虚会面。哪只一见冲虚,脸显愁容,东方凤道:“道兄,有什么好烦恼的?”
冲虚叹了口气道:“江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东方凤迟疑了一下,心想:“这话我可不能继续接口,否则江湖责任又来了。”
冲虚见东方凤不再过问,微微一笑道:“老弟心无所系,一心求道,可真让人羡慕。”
东方凤心道:“这话我也不好接口。”
冲虚看了看东方凤,又叹了口气:“只可惜我身负掌门之位,否则早就和老弟一样逍遥自在了。”
东方凤苦笑道:“隐居起来,求道不能,也没什么好逍遥的。”
冲虚哈哈一笑道:“老弟说的也是。”顿了顿,又道:“不过修行既要处静,又要在红尘中磨练。”
东方凤眉头一皱,心想:“你是遇到了难事想让我出头吧。”
果然,冲虚继续道:“老弟何不妨抱着这样的心态修行?”
东方凤微一沉吟,道:“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可是我办不到。”
冲虚叹道:“老弟的武功是远胜于我,我若一心练武,不管世事,只怕也不能胜你。”
东方凤不知何意,但拒绝道:“道兄既然有事,便不打扰,我这就下山。”说完也不顾冲虚挽留,一路出了武当。
当天,东方凤又马不停蹄的向少林赶去。
这一日,东方凤到了嵩山。山下多有嵩山弟子活动,其中一些人东方凤也见过,是嵩山十三太保的几位,不过名字却模模糊糊的记不清了。
东方凤心想:“我可不打算当什么五岳掌门了。”于是用最上层的轻功避过众人。到了少林大门后,却见到一位他更不想见的,便连忙躲起来。
他看着那人和守门的小和尚进去,心中惊道:“他来少林寺干什么?”那人正是丐帮的岳帮主。
东方凤一阵犹豫,想着自己是不是白来时,忽又见到了另一个熟人,怔道:“是他。”
他是左冷禅。
左冷禅是蒙着面来的,不过东方凤一看便知。
东方凤眉头一皱,那人和左冷禅一前一后到了少林,事情定不寻常。只是那人从远而来,光明正大的进入,左冷禅本在嵩山,却偷偷摸摸的跟着。
东方凤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想:“反正来也来了,不如看看也好。要是有了麻烦,自己立刻离开就是。”于是也悄悄跟了过去。
左冷禅的武功也是当世一流高手,他在败给东方凤后,心境不失,几年来反而更上一层楼。他在光天化日之下,仗着内力轻功,入少林如过无人之境。东方凤在后面看的心中惊讶:“连左冷禅都进步不少,这世界真是完全变了。”来不及多想,见左冷禅进了一个院子,也跟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