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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岐山见血(1 / 1)

织成既然早就决定要前来益州,对于益州诸吏,不可能不去了解。『可*乐*言*情*首*发()』

张松便是其中之一。

他的官职是益州别驾,据说是有真才华的,不然也不会得到刘璋的信用,随之左右这么多年。

但是织成依稀记得,张松后来被刘璋所杀,正是因为他私下与法正等人联合起来,私迎刘备去灭刘璋。

不过眼下他还是好好的,至少目前益州官场中还有他的名字。

但是他的弟弟却出现在刘备这里,实在值得玩味。

别人倒也罢了,织成作为是知道这桩公案结局的人,不免对张柏顿时起了警惕之意。

面上神色不改,向张柏笑道:“张君一番好意,董某自然心领。”

张柏很是惊讶,这在场中人,都分明看清崔妙慧向这董真暗中说了句什么,但董真竟然一语就点破了张柏的姓氏,显然也是崔妙慧告知的。

一个本该守在深宅大院的女子,竟然有这等能耐,在张柏并不认识她的情况下,一眼认破其行藏,可见对于他的情报细到了何等程度,哪里是那些后宅中只知拈酸吃醋的贵妇人所能比拟?崔氏女的名声,实至名归。

但崔妙慧越是优秀,是越是显出董真这个夫郎的不凡。

仔细看了几眼,不得不承认董真还是有几分颜色,气度清发,如竹子般生机勃勃,纤瘦却坚韧。特别是那双星辰般的眸子,流露出一种坦然和自信,让人无法不生出好感。

只听他又道:“且董某一向信任夫人,夫人既说这姬人不错,董某便定是要纳她了,纵有万里青山,也不肯放鹤独归。”

众人心中又羡又恨,心道你想要美姬也罢了,居然还一副是夫人太想纳此姬所以你无可无不可的模样,不过偏他就是家有贤妻,大可装出这副正人君子不好美色的样子,又得了实惠,只能让旁人空自气闷罢了。

但见董真眸子一转,望向那僵立不动的蒙面美姬,不悦地向崔妙慧道:“夫人既向使君为我求此姬,可得好好调教下她那性子,我这边大亏血本呢,她却还站得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崔妙慧忙从席间站起来,道:“夫郎说得是,妾看她野性未驯,但天真烂漫,或许是不信夫郎有此实力保她半生安乐,故犹豫不决。”

她嫣然一笑,道:“当今时世,才士谋主,与美姬谋夫一般,都是看谁实力强横,方可托付。夫郎你未曾显露诚意,姬人自是不肯,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说的似乎是纳姬,但却颇有深意。

众人听到此处,自然明白他夫妇二人的主要目的,并非是在于纳了这名姬人。不由得瞧向董真,心中都想道:“看他这意思,是必要投靠刘玄德了。索要这美姬是假,敢于抗衡马超甚至是益州所支持的益珍织坊,却是要刘玄德拿出诚意来。但不知又有什么实力,可让一向谨慎的刘玄德出面庇护?”

刘备一直含笑而坐,此时也不过眉梢微微一挑,道:“董夫人说得也是,自古美人爱英雄,这英雄么,总归是与众不同。”

他一直没有下令,那些甲士们只好守在帷幕之外,明明见到那名美姬立在当地,却一时不敢上前捕拿。

此时侍婢们已将席面大致收拾干净,又战战兢兢地为各位主宾斟上了美酒。连梁姬都打起精神,壮起胆子,纤指捧起一只耳杯,奉给了马超。

唯独辛苑仍是木然而立,似乎什么也没听到。站在马超案几之前,实在大大违和。

马超沉着脸色,只作未见,接过梁姬奉上的美酒,送到唇边,轻啜一口。

董真笑道:“董某生平也有几桩长处,首先就是生得俊。”

噗!

倒是有大半人把酒水喷了出来。

“常言道,五色令人迷,董某生得俊,见到的人无不喜欢,只顾着欣赏董某的俊颜,便忘了要看一看董某的真心。董某趁机行事,岂不方便?”

董真坦然道:“所以,生得俊,大有益处。”

席间一片咳嗽之声,显然酒水方才呛入了气管,连崔妙慧也不免俗。

刘备轻咳一声,问道:“愿再闻其详。”

董真道:“第二嘛,董某生具慧眼。是真是假,是媸是妍,一眼便能看得清楚。比如董某与夫人不同,拙荆擅相女子,董某擅相男子。”

她妙目流转,看向马超身后,那名“西川士人”正低头而坐,他不是不想离席,只是马超这位置,背后便是江水。若要出去,必要从各席的案几前穿过,更是引人注目,只好硬着头皮留在马超身后的阴影里。

但听董真道:“比如董某此时便看出来,马将军身后那位士人,虽然相貌猥琐,衣着寒酸,气质大俗,然却极有贵人之姿,必非常人也。”

她这一段话说得更是让人哭笑不得,不知是该骂还是该谢。

马超目光如剑,往她狠狠射来,沉声道:“超,非市井小儿,董真何人也,竟敢辱我?”

众人悚然一惊。

马超先前神态一直有些郁郁,加上是落魄之际投奔了益州,所以虽是奉令前来葭萌,但一直表现得尚算谦和。

此时蓦然发难,那历经战阵所沉淀的血煞之气,顿时扑面而来,席间蓦地一冷,宛若寒冬复降。

看他杀机沉沉,似乎随时便要出手,取了眼前这清瘦少年郎的性命。

熟悉的杀气,惊醒了怔忡之中的辛苑。她手中已无兵器,髻上却还有一枝半尺长的铜簪,极有古意。织成化为董真一露面,她自然就认出来了,虽然心中对自己死活已不在乎,但对织成却始终有着歉疚与感激,心中想道:“少府若是揭露那人身份,刘备也不敢对那人如何,反而会令少府招来杀身之祸。我对少府亏欠太多,若是孟起当真要下杀手,我这条命本就不想要,不如就了结于此,护着少府他们离开罢了!”

她伸手便要从髻上拔下铜簪,却听董真道:

“歧山侯好歹也是个男人,又不是什么美姬,这么龟缩于人家身后,作出再多的羞涩之态,也比不上梁姬之美呐!”

辛苑心中一痛,面纱之下的脸色,更是一片灰白,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力气。

梁姬手腕一颤,酒浆从杯中溅落,马超衣衫下摆顿时湿了数点。

她大惊失色,伏倒在地,颤声道:“奴该死!奴该死!”

马超等人却根本无暇理会她,只因满堂目光,都惊讶地投了过来。

而刘备及麾下亲信,惊讶之中,更有几分愤慨。

歧山侯是刘璋亲弟,虽然一向不学无术,但也正因此才特别得到刘璋的信任。此人乔装随从士人,跟随马超前来犒军,想一想便知不是什么好意。

“竖子敢尔!”

马超蓦地弹起身来,如利箭一般,蓦往董真射至!

他挟恨出手,非但快如利箭,且势如雷霆,杨虎头大喝一声,扑上前来,终究是晚了一步!

织成只觉冷风扑面,却是马超已一掌拍向了她的胸腹!

他即使是这样暴怒之下,犹自未动刀枪,足见对刘备尚不敢太过失礼。但对于身经百战的马超来说,便是徒手亦能撕裂虎狼,更何况只是眼前这个清瘦大言的少年郎君?

几乎所有人都脑海中掠过一个念头:董真小命休矣!

一条身影,从马超的掌风中破空而出,在空中一个美妙的旋转,如大鹤一般降落在另一头,呛然声中,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剑!

而几乎与此同时,两条纤纤人影,已如电光一般,落在那“西川士人”身畔。

砰砰两声,却是马超的两名护卫倒地毙命!

只听崔妙慧厉声道:“歧山侯!”

马超蓦地一惊,顾不得再追杀董真,转头看去,但见崔妙慧手握匕首,另一手揪住了那“西川士人”的衣领。

这容貌华美的男装女郎,此时却周身散发出冰川般的凛然杀气,落在她手中之人瑟瑟发抖,全身似乎都要被寒冰封冻,无法动弹半分。

何况还有那名蒙面姬人立在一旁。她手中握着一柄铜簪,尖利的簪头对准之处,恰是他颈部最为脆弱的肌肤。她一直漠然无语,但先前剌杀这“西川士人”的始作俑者正是她,所以谁也不会认为她就比崔妙慧要心软手软。

她二人俱是纤纤女子,故众人惕心都放在杨虎头身上,便是刘备的护卫,早就唯恐杨虎头暴起救人,隐约对他形成合围之势。

令得杨虎头无法靠近董真,更无法击杀马超护卫。

但谁也没有想到,崔妙慧与那姬人居然心意相通,闪电般斩杀了马超的护卫,将那“西川士人”擒到了手中。

果然是妻妾同心,其利断金……

“夫人,爱姬,既然这是个普通士人,又不是歧山侯,你便杀了罢。”

董真远远站在马超对面一张案几上,扬声喊道。当然这案几后坐着的宾客又早已手脚并用,逃得飞快,满地落的都是杯盏酒果。

董真叹了口气,这些侍婢今天是什么命呐,要洗两次氍毹,这玩艺儿还真不好洗啊,唯一的优点是碗盏摔不碎。

刘备唇角露出一缕难易察觉的微笑。

这人还真是惫懒,人还没纳回去,爱姬倒先喊上了。

“不要!”“住手!”

那“西川士人”的哀嚎与马超的怒吼几乎同时响起。

马超目光凌厉,盯向董真,心中却是惊怒交加。

他未曾想到,这个董真竟有如此精深的内力!

不,或许不能称之为内力。因为他并没有搏杀的能力,否则方才就应该是反击他而不应该是躲避。

但就算是躲避,这样精妙的身法、准确的判断,也是十分少见。自己根本无法一着击杀,既失了先机,再想要杀董真灭口,便不再容易。

听说这董真是陇西人,他自己也是陇西大族,怎的就没听说过向来以外修之勇而闻名的董氏,竟会有这样精于内修的人才?

更没想到,董夫人竟然也是个高手!文武双全的崔氏女,想来成为一方诸侯夫人亦足以当之,董真何德何能而迎之为妻?

甚至是……

他自负勇武,号称万人敌,此时却不敢看向那张蒙有面纱的苍白脸庞。

马超咳了一声,却依旧嗓音低沉:“放了他!”

回答他的,是崔妙慧轻蔑的眼神。

这位董夫人实在是个奇绝的人才,先前她言笑晏晏时,俨然如浊世佳公子;回归本相后,便是最端雅无瑕的贵妇人。此时那高傲而尊贵的模样,也是浑然天成。

她虽只轻蔑地看了马超一眼,但以马超这种心思深沉的人,也不禁心下一虚,脸上如有针剌,瞬间涨红。

仿佛为了加深对他的蔑视,崔妙慧向着董真应了一声:“是!”手起匕落,竟然在那“西川士人”背上扎了一刀!随着一声惨叫,鲜血顿时涌出来,湿透了半边衣衫。

有几滴血溅到了崔妙慧雪白的脸庞上,她草草以衣袖一抹,皱眉道:“真是晦气,也不知要用多少花露,才能洗净这污臭气味!”

董夫人的形象再次变化,这次是女煞神。

就连刘备也坐不住了,装作惊呆了此时方才回神的模样,站起身来,一迭声叫道:

“董君!董夫人!且慢动手!”

而那“西川士人”已吓得魂飞天外,嘶声叫道:“我是歧山侯!我就是歧山侯!”

董真行至正中,向着刘备长揖一礼,正色道:“先前这位张君不是问董某有何实力么?这发现歧山侯,便是董某第一桩实力。”

众人一怔,刘备忙道:“若真是歧山侯,还请宽坐说话。”

他目光淡淡掠过马超,却依旧保持了温和的语气:

“既来赴宴,皆是玄德的贵宾。实不宜动刀动枪,见血负伤。三弟,”

张飞躬身道:“大哥!”

他们的称呼,并不象贵族那样文绉绉,倒象是游侠儿一般,但也正因为此,方觉其情谊深厚,无关身份地位。

“春宴之中,不得再有任何异动。”刘备顿了一下,温言道:“若有人再犯之,杀无赦。”

张飞直起身来,大声应道:“喏!”

他只是目光一扫,众人只觉肩上如负重物,往下一压。

马超心中凛然:“张翼德武功不下于我,加上此地本为刘备地盘,还有这个董真夫妇和……”

他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容身于益州,当下起身向刘备行揖,恳然道:

“侯爷之事,实有不得已之苦衷,非超有意隐瞒。方才情急之举,亦非有意冒犯,望刘君见谅!”

刘备城府颇深,至少脸上看不出什么不悦,道:“孟起何出此言!是备不知贵人前来,倒是怠慢了侯爷呢!”

一边令人布上新的案几,自己更是亲自布置,以示对歧山侯的尊重之意。

又请董真入席,笑道:“误会既解,还望夫人放了歧山侯,勿要再如先前般失手,倒是令备惭愧惶恐之极了。”态度十分殷切,似乎之前双方血光相溅,不过是一场玩闹罢了,而崔妙慧那一匕首扎进去,也只是失手为之,这样大的事情,经他说来,简直是风淡云轻。

刘备这人不擅言辞,也说不出什么天花乱坠,但态度神情,简直是无隙可击。织成完全相信,就算他什么都不说,只要露出一脸诚恳表情,也同样能让双方哑口无言。

她忽然想起另一个时空的网络名言:“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眼前这位刘玄德,若是换个时空,必然横扫金马金牛十大奖项,最佳影帝非他莫属。

仿佛是一瞬间,崔妙慧已是笑靥如花,婉声道:“谨遵使君之命。”

掌上用力,将那歧山侯往前一推,反手却从他脸上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皮来,往地上一抛。

牵起辛苑的手来,柔声道:“妹妹,我们坐到夫郎那边去罢。这里虎狼旁伺,让人好生害怕。”

辛苑沉沉的目光,本来一直落在歧山侯身上,此时不禁一滞,心头啼笑皆非。

她会害怕?她刚才扎了人家一刀,此时竟然会害怕?

分明是心中冰凉,但经她这一拉,辛苑脚下活泛了些,竟然身不由已,跟着她往前踉跄行去。

崔妙慧笑容未敛,却在她耳边轻声道:“暂先容忍,然,必杀此獠!”

辛苑一惊,全身冻僵般的血液,瞬间仿佛都又重新流动起来。

灯火再度亮起,侍婢们再次收拾。

彩衣侍婢立在帷幕门口,瞅着那些甲士们在刘备的示意下缓缓退下底舱,心中哀叹道:“好好的江上春宴,怎么弄得跟个战场似的,动不动就血溅五步?”

她先前应刘备之遣,带了医者前来,显然是要为歧山侯包扎伤口。歧山侯满脸苍白,眉宇间沉有黑气,显然满是恼怒,却又郁闷无比,面对刘备的春风和煦,就显得演技太差。

一辈子别想当影帝,要是吃演戏这碗饭会饿死。

董真端起一杯酒来喝,遥遥看过去,对这位歧山侯下了定义。

崔妙慧端严而坐,双手奉于身前,身姿曼妙,气度雍容,当真多一分则太妖媚,减一分则太呆板,从哪一个角度看去,都是完美无缺。

一个再合适不过的贵妇人。

与之相比,辛苑就是一个太不称职的姬人了。

梁姬再次为马超斟满美酒,心中愤愤不平:

凭什么这女人一副棺材板脸,却还惹得董真那样的郎君为她不惜出头,甚至得罪益州牧府的人也在所不辞?

而这女人居然还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不知道脑子里是如何放得空空,也不知那些精神都飞到哪个九霄云外去了。

完全是不知好歹!

梁姬在心中骂了一句,但转眼想到这女人竟然有那样好的功夫,自己过去却多次得罪于她,不禁又是一颤。

辛苑盯着眼前的案几,对于这位昔日同僚的小心思,是一丝半毫都未曾注意。

一番忙乱,添灯重开宴,烛火之下,各人的脸色不免有些异样。

还是刘备哈哈一笑,打破了无话可说的尴尬。和颜悦色向织成道:

“董君既是织坊中人,此来葭萌,不知有些什么打算?”

董真微微一笑,却是字字铿锵:“使葭萌之锦,冠云落之名,锦绣天下,万世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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