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洺息躺了下来,将早已凉透的身子,往墨惜的身上靠了靠。
“莫要再挨着我,如此冰凉,你是又想要我害了病是不?”墨惜说着,扔了一记白眼过去,可并没有远离男子几分,而是往他身上靠了靠。
凤洺息一笑,搂着墨惜的手,又紧了几分:“为夫娶了娘子,不就是给为夫暖床的吗?若是娘子不愿,那——”凤洺息眼睛一转,一双眼眸浅浅,含着清淡的笑。
“那什么?”墨惜眉一扬,眼睛微眯,透露几分危险。
某人掩嘴低笑:“这俗话说的好,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既然娘子不愿与为夫暖床,那么为夫只好委屈一下,给娘子暖床喽。”
身上盖了被子,终于驱散了些许因着风吹雨打沾染的湿凉之意,他向来身子凉,可也易暖,见身子渐渐暖和了,便将她冻得冰凉的手,窝入胸口暖着。
鼻尖飘散着淡淡清雅的梅香,凤洺息的心,渐渐安了下来。
这里是他唯一感到心安的地方,只有她在身边,他才会觉得舒适安心,不用再去理会那些尔虞我诈,不用再去想朝堂上的波云诡谲。更不用担心眼前的女子会对着自己耍诡计。只因,无论她怎样耍,到底不会伤了他!
他没有与她解释,这几日究竟去了哪里,也不曾说,为何会将血玉给她,更没有将给了她的东西,再要回来。
当初,她既然捡到了这块血玉,那么便已是她的东西,他万没有要回来的理由。
有些东西,压了凤家一辈子,累了凤家子孙生生世世,或许,该由着他来结束了。
他垂下头,望着窝在怀中的小女子,纵然她说,他身上冰凉,纵然她冷的直打哆嗦,可到底没有推开自己,他想,这便是他喜欢的女人,这个世上,他舍得伤了自己,逼着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可回头的路,也不愿伤了的女人。
凤洺息想,不管以后,他会不会后悔,他都知道,今日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低头,瞧了瞧女子柔和的面容,起了坏心思,将那双被风雨洗刷的手,伸进了女子的衣衫。
墨惜只觉一道冰冷袭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低低地笑声,在耳边回荡,墨惜抬首,嗔怪地望了那个作恶的人一眼,可到底没有将那双作恶的手拿出来。
她想,多么冰冷的手啊,这样的凉,凉的心冷,他今夜究竟做了什么?外面好似还下着雨,他怕是淋了许久的雨吧,怪不得,她方才闻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估摸着是换掉了湿的衣衫。
突然间,有些心疼,心疼面前的男子。
原本一大堆一大堆的疑问,在脑海中徘徊,于此刻,却都无所谓了。
是真的无所谓了。
墨惜任由那双手,放在自己的背后,一双眼眸,晶亮无比,含着浅浅的笑。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今日我为夫君暖手,他日,夫君可是逃不掉哦。”说罢,低低笑了,觉着这样的时光真好。
她不问他为什么消失?也不问他为什么不见她?更不问她为何又突然出现,只是信任着他,相信他对她的情,相信他对她的好。
今日,当她隐约猜出一切不过是他布的一个局的时候,不是没怨过,不是没恨过,然而当他出现的那一刻,便释然了。
她知道,他终究为了她,舍弃了原本的计划,这样的男人,她还奢求什么呢?
从相识的时候起,她便明白,他深不可测,一个人既然如此深不可测,那么他身上定然有要背负的东西。不是有一句话叫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
墨惜始终以为,一个人可以将自己藏的如此之深,那么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定然不轻。
她是一个女子,没有什么能力,不能像男儿一样纵横官场,也不能驰骋沙场点兵。她什么也不能为他做,担不了他身上的责任。既然如此,那么她便不给他添麻烦好了。
有些东西,想通不过是一瞬,然若是钻了牛角尖,可能就是一辈子。墨惜庆幸,自己不是一个简单的深闺小姐,若是没有前世,或许便会一直怨恨下去。
怨恨他的欺瞒,怨恨他竟然不顾川哥儿的安危,怨恨他的设计。
两世为人,她早已明白世间的事有很多无奈,也有很多迫不得已,现下的她,终于可以体谅别人,她虽不知他的难处,可她相信自己的心。
了解一个人,也许并不需要一辈子,那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可能只需一瞬一眼,墨惜虽然不能说自己了解凤洺息的起居作息,但是有些时候,那种心意却是能体会得到。
他不是一个轻易许诺的人,既然许诺了,便会做到。
他或许会拿很多事情来开玩笑,可唯有一件事情,他永远不会开玩笑——感情。
他是被感情伤害过的人,越是被伤害,当再次爱上时,便越会珍惜,这一点,他与她是相同的。
所以,当她真正体会到他对她的情义时,她选择毫无条件的相信他,即便是有朝一日,他要杀了她,她也相信。
凤洺息瞧着墨惜如此娇笑的模样,心头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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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眼盈盈,闪着异样的光彩,忽然间便觉得自己今日竟是做了那样正确的一个选择。
他微微俯首,啃咬了一下她的耳廓,并不曾用力,“若是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若是天上的月亮,始终闪着皎洁的光,就算是冰天雪地,你冷了,我都为你暖热。
墨惜心头一动,笑了,那样的笑,纯洁干净,带着暖意,似是三月春晖,明丽温暖,让人眼前一亮。
凤洺息觉着自己好似中了魔咒一般,不由自主地垂下头去,吻上了那一双温软香甜,放在她背后的手,也热了起来,肌肤与肌肤想贴的地方轻颤着,似是害怕,又似是渴望更加亲密。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生怕怀中的女子,会说出拒绝的话来。
他想,曾经有一个人,教会了自己爱人,而如今,他学会了如何去爱。
相爱有时就是这般奇妙,来的早,或是晚,都只能是错过,只是那恰恰撞击心灵的及时相遇,才是一生痴守,至死不休!
就在他情迷意乱之时,女子有些幽怨地声音,在屋内响起:“夫君,我方才想起,你那句诗有在耍滑头,今日雨天,便瞧不见皎洁的月!”
凤洺息愣了一下,哑然失笑,他想,他的小妻子很有破坏气氛的能力不是?可他如今箭在弦上,哪里就能饶了她?
于是,他妖娆一笑,每一扬,风情无限,“娘子,为夫不仅会让你今晚瞧见月亮,还会让你瞧见星星。”
于是,那一晚,墨惜一夜未眠,云雨之间,她眼冒金星,他问她,瞧见月亮否,她告饶应“是。”
事后,她连连叹息,他怎么偏偏吃定了她呢?还吃的如此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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