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凤钰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小伙计是怕他喝了耍酒疯,赖账不成?这委实是笑话,想他在熙京城,谁人不识?怎会欠了他酒钱?
凤钰想着,伸手摸了摸腰带,这一摸,脸黑了起来,原本挂在腰间的钱袋竟是不见了!他想着自己来时,恍恍惚惚的,好似有几人,撞了他,然那时,他心里有事,便不曾在意,现下可好,他付不出酒钱,怕是要与那些要落了一个喝霸王酒的名声。
凤钰的面色暗了暗,看了看身边的小二,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
那小二瞧着凤钰如此,有些摸不着头脑。
其实,原先,他也并非是怕凤钰付不了酒钱,不过是有些担心他喝的太醉,耍酒疯罢了,现下瞧见他能言能语,口齿清晰,便不再担心。
再者,他以为像眼前这个穿着上乘,谈吐不俗的公子应当不会贪图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的几个酒钱。
凤钰笑了半天,面上有些羞赧,那小二就是再糊涂,也明白了凤钰的意思。
“罢了罢了,公子且回家去吧,今日,就当小的做了一回善事。”小二转首,瞧了一眼桌上摆放的五六个酒壶,有些肉疼,几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闻言,凤钰越发不好意思了,想着自己竟然也有落得这样境地的时候,面上窘迫的不行,只他想着,凤府的公子是断不能喝霸王酒的,这名声若是传出去,他日后还如何在熙京行走?当下便扯着小二的手,说道:“小二,今日委实不好意思,我原先是带了钱的,只来时心里有事,估摸着被那些小贼顺了,你且与我回家,我给你拿,可好?”
那小二瞧了凤钰两眼,又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想着这一回要下雨了,若是他现在去了,估摸着回来就要淋雨,到时候若是生了病,再耽误了生意,那可就不是几两银子的事情,当下出言拒绝,然凤钰哪里肯。
于是,小二无奈只说,待得日后凤钰经过此地之时,便将银两还了就是。
凤钰想了想,这样也可,便点头答应,于是打了一个酒嗝之后,就踉跄着往外走。
那小二是一个热心的,瞧了凤钰有些走路不稳的样子,便想要去扶他,“作何喝这么多!”小二叹息一声。
凤钰瞧了小二一眼,轻笑一声,拂开小二的手:“莫扶了,我还没有软弱到让别人扶着的地步。小二,你是个好人,今日能遇到你,也算我的幸运。”
“公子若是觉得如此,那以后常来我这里便是,不过,公子若是再来借酒浇愁,我可不欢迎。”
凤钰笑了两声,只觉与这样平凡的人呆在一起,委实舒坦,回了府里之后,所要面对的事情便要接踵而来。
心事被揭穿,回了府里之后,他还能像往日一样坦然面对六嫂吗?
凤钰心里没底。
小二瞧了凤钰有些暗淡地目光,眼睛一转:“公子,我瞧你很是不欢喜。我虽不知公子为着什么事忧愁,可我有一句话,不晓得公子愿不愿听?”
凤钰望向小二,淡淡道了一句:“你说吧,总归听了没有害处。”
“我爷爷常说,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砍,别看眼前你觉着寸步难行,但是日后,你回头看时,便会觉得,这有什么,我当初怎么那么傻呢?”不过百姓平凡语,配上小二憨憨的笑,竟显得如此真挚。
凤钰的目光闪了闪,垂下头,不再说话,只是兀自才朝前走着。
那小二瞧了凤钰一眼,又看了看身后的店,叹息一声,回了店中,准备打烊。
……
凤洺息抬首,望着天际,屋外夜色深沉,今夜又如昨夜一般,是一个阴沉的夜晚。
有道黑影在身后落下,须臾传来声音:“主子,钰公子去了酒楼,现在已经回府去了。”
凤洺息点点头,明路挥挥手,让黑衣人退下,略微沉吟片刻,上前说道:“公子,今日,你委实莽撞了些。”
闻言,凤洺息回首,含笑望着明路,言语间,带着笑意:“明路是觉得我揭穿了八弟的心思太莽撞了?还是训斥八弟太莽撞了?”让人难以捉摸的语调,明路身子一颤,才发觉,是自己太莽撞了。
将明路的反应揽在眼底,凤洺息轻笑,行至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明路可否也与八弟一般,觉得我太狠心了些?”
明路抿唇,什么也不曾说,可这样一副态度,却已是默认。
凤洺息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那样若有似无的笑,似是自嘲,似是无奈。
明路觉得,这样否定自家主子,是否又有些不妥,于是说道:“公子做事自然有公子的道理,明路自是信任公子。”
凤洺息望了明路一眼,未置可否。
凤钰回了凤府,便被陆氏关了起来,对于陆氏的决定,凤钰亦是不能反抗。
当晚,终究还是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地雨,不停地下着,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湿了整个地面。
安静的小院里,一道身影从屋内跃了出去,须臾,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四皇子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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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荣正打算熄灯歇息,踏入内殿的时候,突然察觉到身后多了一道气息,然那道气息,却没有任何杀意,当下,他平静地坐在了榻边,摆好了姿势,方才扬声道了一句:“来者是客,现身吧。”
话落,殿中便传出一阵低笑声,清冽的笑声,在殿中回荡,景逸荣便知来人不简单。当瞧见来人时,景逸荣一挑眉,略有惊讶:“息世子?”
“四皇子,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
这一夜,屋外夜雨迷蒙。有人醉了酒,被关在院中,禁了足。有人悄然潜进宫中,与虎谋皮。有人斜倚榻边,只觉枕边清凉,夜凉如水,当那搂在外面的手臂已然凉尽之时,耳边传来房门的动静,不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有人坐在了床榻便,望了望床榻之上双眸晶亮的女子,轻笑一声,伸手,抓住女子冰凉的手臂,略有责怪地道:“今夜有雨,不比往日,怎还如此贪凉,瞧,手臂竟是如此凉的沁心。”
“你不是一样?”
男子一愣,方才觉,自己的一双手,竟是比女子还要凉上几分,当下摇头,无奈轻笑,伸手,点了点女子的小鼻子,宠溺地道:“你呀……”
娘子,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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