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晓莲与白氏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白氏望着离这里稍远的人群,见四下无人,方才说道:“莲儿,你怎回事,面色这般难看?”
“娘,怎么办?怎么办?皇后娘娘让我献上一曲,万一露馅了——”墨晓莲不安地握着白氏的手,心里惶恐不安。
若是当场表演,她定然逃不过此劫,届时,一切暴露,一切都完了。莫说景箫不会对她改观,便是景王妃也不会在于她好言相说。
“莫慌,如今你慌便有用了吗?”白氏低声呵斥一声,“当年你就不该顶替了她,惹了这些虚名。”
事情出现了,白氏反倒教训起来墨晓莲,殊不知,当年墨晓莲顶替了墨惜的名字,抢了墨惜的功劳时,她不是挺得意的吗?
“那丫头琴技就当真这么好,你就比不上?”白氏以为,这些年墨晓莲一直学琴,即便不如墨惜弹得好,至少也不会差多少,想来应付一下,应当不会出什么差错。
可是她哪里明白,琴曲可以改变,技巧可以有所变化,可是琴心却很少变化,即便是有些许的变化,也能寻出原本的一点一滴来。当年,有不少人曾听过那一曲,如若她当真弹奏了,定会有不少人指出。
“娘,这琴绝对不可以弹!”墨晓莲慌乱道,“若是弹了,女儿这辈子便毁了!”
白氏望着墨晓莲认真的模样,示意墨晓莲噤声,她垂首,思量着,希望能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正当她发愁时,耳畔传来了一阵谈话声,白氏抬首,便瞧见了正朝着这边走来的墨惜,有什么滑过脑海,当下,白氏的眼前一亮。
“若想避过此劫,便要忍。”
彼时,墨晓莲看着白氏狠厉的目光,尚且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当有一队宫女端着一些糕点即将从墨惜身旁走过时,白氏领着墨晓莲,走进墨惜。
“惜儿,可真巧!”
看着含笑朝着这边走来的白氏,墨惜微微蹙眉。
伴在她身侧的柳飘雪,瞧见了来人,注意到了墨惜的神色,凑近墨惜,轻声询问一句:“她是何人?”
“继母。”干净利落二字,不含一丝感情。
闻此,柳飘雪淡淡望了墨惜一眼,什么也不曾说。她也是官宦家的子女,这后宅里的事情,多少也明白些。
“母亲。”墨惜含笑,与白氏见礼。
“七姐,莲儿原还想着邀你去那边赏花,却不想念着七姐,七姐便真的来了。”墨晓莲虽然不明白白氏方才的那一番话是何意,可现下见着她来寻墨惜,也便跟着演戏,只待随机应变。
“这位是——”白氏的目光,落在了柳飘雪的身上。
“民女柳飘雪见过夫人。”
“姓柳?”白氏略微挑眉:“工部尚书的女儿,贤妃娘娘的侄女?”
“正是。”柳飘雪坦然受下。
直到此时,墨惜才知晓眼前女子的身份,原以为她如此低调,不过是普通大臣的女儿,却不曾想有此等身份。
柳飘雪望向墨惜,对于不曾表明身份,露出歉意的目光。
墨惜见了,只是淡然一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当下,柳飘雪便松了一口气。
便是这会儿功夫,她们二人谁也不曾注意,白氏的目光变了,她缓缓朝着一边移去,正是这时一队宫女,端着东西,从旁边行过,白氏目光一闪,趁着他人不注意,伸出一只脚,那宫女不曾防备,身子晃了一下,朝着墨惜扑去。
而此刻墨惜,正与柳飘雪互望,既不曾注意周边的情形,也不曾瞧见白氏的居心叵测,当下身子一歪,本想要躲过那宫女,却不曾想,墨晓莲刚巧站在她身后,一撞之下,墨晓莲重心不稳,倒了下去。
可谁料,便是在此前一刻,那宫女被绊了一下时,手中端着的碟子,从托盘上滑落,落在地上,碎裂开来。
不知那墨晓莲是有心,还是无意,当跌倒的那一瞬间,一条如白玉般的手臂,落在了那碎片之上,一块尖而利的瓷片,扎进了手腕,当下,便有杳杳鲜红的血,冒了出来,染红了那一片土地。
变故发生的如此之快,众人始料不及,墨惜与柳飘雪怔愣地望着倒在地上的墨晓莲,满目愕然。
最后,还是墨惜先反应过来,蹲下身子,便要去扶墨晓莲。她虽恨墨晓莲,却不至于现下对她做些什么。
然她的手还不曾触碰到墨惜,便被匆匆赶来的白氏,一把推到了地上:“狠毒的女人,莫要用你的手,碰莲儿。”
躺在地上的墨晓莲,这才回过神来,望着流血的手腕,钻心的疼,从那里传来,心里这才觉得惶恐,嘤嘤哭泣了起来:“娘,流血了,流血了。”说着,便又转首,望着墨惜:“七姐,我如此尊敬你,爱戴你,那一刻,你为什么故意将我往这里推?七姐,我知道,你喜欢箫世子,一直以为,与景王妃的结亲的应该是你,可你即便是怎样恨我,也不能这样害我啊!七姐,你若是与我说,便是得罪了老祖宗,我也会让老祖宗将亲事退了,好成全了七姐。可是七姐,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委实让莲
亲,本章未完,还有下一页哦^0^,
儿寒心。”
便是在墨惜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之时,墨晓莲便自说自话了起来。这些话,便是连白氏都不曾料到,于是,她望着这个女儿的目光变了变,不过,到底是精明的,当下迅速反应过来,在旁边一唱一和。
“惜儿,我对你不薄,有什么,你便冲着我来便好,何苦害莲儿,莲儿一直那样喜欢你,你——”说着,白氏依然泣不成声。
白氏与墨晓莲并不曾压低声音,这边发生的一切,引起了皇后那边的注意,一行人朝着这边走来。
看到这里,墨惜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那她也就白活了。
摆明了,是眼前的这对好母女,挖了一个陷阱,等着她往下跳,可叹她日夜防备,本以为宫宴,这二人即便心中有多大的不满,也不会在宫内做些什么。
原来,她竟还是低估了这二人的狠毒程度。
嘴角,轻轻勾起一抹笑,很冷很冷,很苦很苦,期间,还夹杂着无可奈何!
墨惜扶额,心底叹息一声:与她二人相处,不易于与虎谋皮,真真是一刻也放松不得!
……
亲,本章已完,祝您阅读愉快^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