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偷偷来见(1 / 1)

宋初不置可否,却突然说道。

宇文乾微微惊愕:“你怀疑那令牌?”

“是。”宋初淡淡地说,“那令牌我虽然没有亲手触摸,但是却看到五皇子拿过一次。你现在也知道了,我是未来人。在重生之前,我曾经有机会拿到过那令牌,并且和五皇子手中的那个不太一样。”

宋初话语当中十分平静,而宇文乾却只觉得一丝凉意涌上后背。

“你……”

他有些神色复杂地看着宋初,声音沙哑:“你的前世,是谁?”

宋初避而不答,只是淡淡地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令牌拿出来之后便被掉了包。皇后娘娘当时可以随意使用鹰虎兽队,因而不会去掉包令牌,其他不是皇族的人即便拿了也没有用。所以,只有一个人可以解释。”

“宇文穆。”

宇文乾看着宋初的眼镜,淡淡地说道。

“是他。”宋初点头,“可是他现在已经是废太子了,拿着那令牌又有什么用呢?这一点,我想不通。”

“是没什么用。”宇文乾眼神落在宋初身上,“但是可以交换到他想要的东西。”

“和……宇文厉。”

宋初提及这名字的时候,喉中微微堵塞,艰难地说道。

“是他。”宇文乾点了点头,“这件事我有眉目了,就交给我来办吧。风云阁的一部分势力你已经交给了我,何况……你也不想和他接触,是不是?”

宋初惊愕地抬头,只看见黑色的瞳孔深深地看着她。

“谢谢你。”

宋初深深呼了口气,最终还是淡淡地说道。

“初儿,不管你经历过什么,现在陪着你的人都是我。”宇文乾紧紧地看着她,眉目之间尽是温柔:“所以,你可以放心。”

宋初心中一暖,朝着面前俊美的男子微微一笑。

“我知道啊。”

宇文乾一怔,才想起她和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已经改变了很多,而他却没了刚开始的耐心,只想知道关于她的事情,越多越好。

“初儿……”

宇文乾长长叹了口气,用力地吻住她。

宋初微微一顿,便闭上了眼睛。他感受到了宋初刚开始那片刻的犹豫,不禁心中一痛,更坚定地继续了这个吻。

“唔。”

宋初皱眉,微微叫出声来,宇文乾方才惊觉他竟然不知不觉将宋初的唇咬破了,不禁又是惭愧又是自责,只得将其紧紧抱住,温柔地将血迹舔去。

“初儿。”低沉的声音深情地叫道。

“嗯。”

“初儿。”低沉的声音继续。

“…嗯。”

“初儿……”

一声叹息。

“……”

宇文乾看着宋初有些质问的眼神不禁哑然失笑,半晌方才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宠溺地道:“好好休息。”

宋初呆怔半晌,还未来得及点头的时候便看见那个颀长的身影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神色间不禁露出些歉疚来。

她执意不肯说这件事,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宋初微微摇头,却看见银桃走了进来,低声地道:“小姐。”

“什么事?”

宋初很少在银桃脸上看到这么复杂的神情,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

“您上次让奴婢去找宋文驿的尸首来安葬,可是奴婢没找到,或许和那枯井里的爆炸声有关。”银桃怔了一下方才说道。

“原来是这样。”

即便是宋初,听到这句话也不禁有些微微出神,过了一会儿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方才说道:“那就等回京立个碑吧。”

话音未落,却听见门口有哭泣的声音。宋初微微挑了挑眉,道:“银桃,看外面是谁在哭?”

银桃自然也听见了,神色之间颇有不虞地走了出去,只是还没来得及出口训斥便不禁呆在了那里。

居然是宋进贤。

“宋老爷,您怎么来了?”吃惊归吃惊,银桃还是连忙开了门,将宋进贤迎了进去,有些为难地看着自家小姐。

宋初却毫不吃惊,一面命银桃拿了新的茶盏来倒满了茶水,一面含笑行礼,淡淡地道:“好几日不曾见到父亲,不知父亲身体可还好?”

“唉!”

宋进贤没有回答面前这个女儿的话,而是悲切地叹了口气。

银桃这才注意到,只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宋进贤的头发竟然已经花白了一大半,就连后背都佝偻了起来,脸上也多了好些皱纹,和之前在京城宋家做宰相的那个宋进贤看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宋进贤一面悲切,一面拿起宋初倒好的茶水喝了下去。

“驿儿他…没了。”

宋进贤缓缓地将多了好多皱纹的脸埋在双手里半晌,方才有些悲怆地说道。

宋初没有接话,顿时屋子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半晌只听见宋进贤的微微抽泣,银桃不禁皱眉——谁能想得到那个一脸威严的宋家大老爷有一天也会泣不成声呢?

“这是怎么回事呢?”宋进贤的声音既恐惧又疑惑,“明明我做宰相这件事仿佛还在昨天一样,谁能够想得到母亲,夫人,驿儿他们竟然会统统都没了?现在一家里也只剩下你和芊芊了……”

宋初不说话,只是缓慢地提起玉质的水壶将宋进贤茶杯里的茶水倒满。

宋进贤又悲伤了一会儿,见宋初只是一脸冷漠,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肯说,不禁心中气急,有些恶狠狠地道:“想你祖母在世时究竟有多亲你,楚秀她和芊芊、文驿对你想必也是多加爱护……现在家里成了这个样子,你竟然还是无动于衷,一滴眼泪都不肯掉!”

宋初闻言尚未说话,却听见一旁的银桃愤愤不平地说道:“老爷您要是这样说可是冤枉小姐了。大公子没了,小姐怎么可能不伤心?前两天还让奴婢去找大公子的尸首了呢。”

“银桃,去看看药煮好了没。”

宋初闻言眼眸一抬,淡淡地说道。

银桃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却看见宋初面上平静的神情,只得不甘心地转身去厨房端药。

“父亲想必也知道前一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宋初仔细嗅了嗅茶盏当中残留的一丝茶香,方才说道。

“军中传的沸沸扬扬,为父怎么可能不知道!”宋进贤闻言不禁瞪起了眼睛,“不是说你和驿儿都被一个该死的老头子挟持,最后只有你回来了吗?”

宋初微微一怔,但随即也不揭穿,只是淡淡地道:“是。”

“我原本以为你对宋家会有一些感情的,可是现在看来真是白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了!”宋进贤闻言不禁更为生气,“你二姨娘自从家中出事以后不曾和为父再联系过一次,眼下咱们能够指望的除了文驿还有谁!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不孝女!”

宋初闻言,眼眸不禁一弯,其中写满了嘲讽。

“父亲的意思,是让初儿挺身而出,替大公子去死。”

她不无嘲讽地说道。

“你该知道,眼下只有文驿能够振兴咱们宋家了。尽管国公出事,可是他已经坐到了都督的位置,想必没多久就能成为将军。到时候咱们家岂不是又振兴起来了?而你只是一个女流之辈,日后又能够有多大的出息?在家族危难的时候,难道不应该挺身而出?”

宋初闻言倒是没有生气的意思,甚至还微微笑了笑。

“父亲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若是女儿告诉您另外一件事,您可能就不会这样想了。”

宋初慢慢地说道。

“难道是芊芊联系到了京城的哪个皇子?”

宋进贤脸上顿时浮现出有些憧憬的笑意来。

宋初微微冷笑,垂下眼睛仔细地盯着手中的茶具:“恰恰相反。我想告诉您的是,大公子他是因为跟着那老头练邪功,最后走火入魔而死的。”

“你说什么!”

宋进贤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由于经常在灯火下熬夜写文书而变得昏黄的眼睛当中涌现出惊愕的怒火来:“你,你乱说!”

“是不是乱说,父亲心里自然有数。”

宋初闻言眼皮也不抬,只是淡淡地说道。

宋进贤惊讶又悲痛,又撒泼了半晌,见宋初一句话也不再说,方才有些没脸没皮的走了。

“小姐,该喝药了。”

银桃将调好了温度的药水放在宋初面前,“四皇子说了,日后每次喝药必得给您准备蜜饯才成,这是皇子特意给您买的。”

说罢银桃便笑吟吟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包来。

宋初闻言不禁心中一暖。她向来不怕吃药,那天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竟被他记进了心里,便随手拿了个蜜饯放进口中,只觉得分外甜蜜。

“小姐,宋老爷也太偏心了。”银桃气鼓鼓地,一直等到宋初吃完了药方才坐下道:“您也是他的孩子,大公子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怎么忍心为了大公子的死活就让您去死呢?”

“他向来惯会见风使舵,这次来当然不是为了这件事。”

宋初抚摸着茶杯的沿儿,“他在军中做文书,何况又不惯会人事交际。当年的人事都是大夫人给他打点,大夫人死了之后不仍旧是一塌糊涂?至于那些隐秘的事情也自然没人说给他知道。”

“这是当然。”银桃赞同地点头,“那么难道说老爷这次来是为了打听消息?”

“嗯。想必他也听说了我和四皇子的事情,却不能确认,自然要来旁敲侧击一下。可我的口风向来很紧,因为上次宋芊芊的事情又闹得很不愉快,他便想用哀兵之计和激将法,让我说出我和四皇子之间的关系。”

“当然,还有一个其他的意思。”宋初坦然地继续说道,“他还想知道宋芊芊现在在京城怎么样,是否勾搭上了其他皇子。”

银桃惊愕地长大了嘴。

“那宋公子的死,难道他真一点儿也不真心,也不关心?”

“谁知道呢。”宋初一笑,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毕竟是跟在他身边养大了的孩子,真心还是会有一点的吧。”

“只是终究抵不过现实。”银桃闻言不禁叹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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