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1 / 1)

符七干巴巴的笑了笑,正要爬起来。

哪料,傅长安抬起一脚,正中胸口。符七感觉胸骨都要断了,胸口不自觉地深吸气下陷,两条胳膊抱住她的腿。

这家伙无论是做女人还是男人都不可爱!一点都不!符七愤怒的无声呐喊。

小老弟干的还挺带劲,一锹一铲,不一会一个浅坑就挖出来了。不过女子体力毕竟有限,重体力活吃不消,满头大汗跌坐在了地上,累的直喘气。

符七藏在深草丛里,捏着下巴还在琢磨。忽然,眼前寒光一闪,他猛得往后仰去,倒地的瞬间头皮发麻,后背起了一层冷汗。耳边响起脚步声,傅长安站在他脑袋边,歪了歪头,“我认识你。”

“你是符白岩的随从,”傅长安抽出缠丝贴上他的脸,“为什么一直跟踪我?”

“镇国公,对,是国公爷让我跟着你的,随时随地保护你的安全。”符七为自己的聪明机智暗暗比大拇指。

傅长安一路跑的急,掉了一些纸钱,符七捡到,心中猜测她是去祭拜父母,心想这位小姐可真是不同寻常,祭拜也不择个日子,想来就来。

他不再试图追踪,直接去了傅将军的墓地,果然在那看到了她。

不过她并不是在祭拜,而是踩着铁锹哼哧哼哧的挖坑。

符七看向陷入坑里的车轱辘,实在搞不懂车内的小姐们是怎么想的,这还不赶紧跳下来减轻负担,非要人将你们连人带车抬出来,到底是有多金贵啊!

啊,金贵!京城的贵女们都金贵!男人连多看一眼都是冒犯。

李昭到了马车旁,温声细语,“叶小姐安好?”

一名面戴轻纱的少女自车内伸出头,“哥,你快救我们出来,采薇受了惊吓。”

家丁们有几个还在追,绝大多数都跑了回来。

有人骑马自城内赶了出来,是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李昭。

符七乔装改扮混在出城的百姓中。傅长安被一伙家丁围住的时候,他也挤在看热闹的百姓中。大伙儿也不敢凑近,都远远瞧着。符七站在土坡高处,居高临下,看的清清楚楚,心道:“要坏,这伙家丁仗势欺人,若是惹急了傅长安,她真动刀杀了人,天子脚下,只怕这事不能善了。”他犹豫着是否要出面阻止。岂知傅长安忽然举起铁锹朝其中一人砸去,那家丁吓一大跳,闪身一避,摔倒在地,露出一个豁口。傅长安脚步不停,提着竹篮子,扛着铁锹扬长而去,像只快速奔跑的灰兔子。

“好,李焉,你护着点叶小姐,我这就救你们出来。”

这么一想,又觉得傅长安有几分可爱了。不过,她算女的吗?

符七回神,傅长安呢?

他受命看护傅长安,眨眼功夫她都跑没影了,他还在发呆。符七赶紧朝着傅长安逃跑的方向追了去。

李昭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身白衣,腰佩宝剑,骑白马。远远看去,倒像是符世子亲至。

符七不怎么待见他,小白脸样样都要学他家主子,他瞧不上的很。

“符伯伯?”

大概是因为从小到大爹爹经常提起他,傅长安对镇国公印象不差。

“对,是老爷,老爷担心傅小姐您被欺负,从西沉关您独自离开,就叮嘱属下要时刻照看您。”

“哦,”傅长安松了脚。

符七暗暗吁了口气,嘴角微微翘起,还有些小得意。

“过来,”傅长安回头看了他一眼。

符七收敛表情,从暗到明,一时还有些难以适应。

傅长安走到浅坑旁边,踢了踢铁锹,“干活。”

符七表情一抽,“啥?”

傅长安瞥他一眼,“你不是说国公爷要你照顾我吗?挖吧。”然后她自顾找了个地方休息去了。

符七想说不,又不能,抬起双手呸呸两声,撩起衣摆挖起了坑。

坑越挖越深,傅长安也没说停的意思,符七的腰都快累断了,终于忍不住了,“傅小姐,到底要挖多深啊?”

傅长安眯了一觉,醒了好一会,躺在草地上望着蓝天发呆,一只蝴蝶停在她的鼻尖。符七一声叫,将蝴蝶吓走了。她站起身,走过去,蹲在坑沿,说:“衣冠冢一般要多大的坑?”

“啊?你要给谁做衣冠冢?”

“我义兄也是尸骨无存,仅剩的贴身东西也在西沉关被赵军一把火烧了。我该埋点什么好呢?”

符七知道她说的是谁,可是当时符世子已经拒了她,她怎么又想起来了?

“傅小姐,这里是傅家的坟冢,您在您自家的坟地埋您义兄恐怕不大妥当吧?”

傅长安:“我家的坟地?”

符七从坑里跳出来,指着周围一大片,“这里一大片的地都被公主买下来了。都是你家的。”

“啊?我们傅家就剩我一个了,用不了这么大片地埋我吧?”

傅将军傅夫人的坟冢就在边上,傅长安说这话的时候,无端起了一阵阴风。符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她语气里的萧瑟,又让他不自觉地沉默了。

“呀,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我傅家子孙未绝,后世枝繁叶茂?”傅长安又高兴起来。

符七愣了愣,心内莫名一软。他这段时间,只要一有空就会跟着她,看着她练功,粗糙的过活,也看到她被人冷嘲讽刺而无动于衷。

她武功不算顶尖,但对付那些平头百姓绰绰有余,可她从不出手。符七经常会觉得自己看不懂她,从他第一次在西沉关听说她,她在他的心目中就是个嗜杀的女魔头。后来看她硬要和符世子和离,他又觉得嗜杀不至于,大概只是一个莽撞没脑子的人。再后来又见她数次被谩骂欺负不反抗,他又觉得她并不是莽撞。似乎,她只是对人世间不怎么在乎的样子。没有她留念的人,也没有她在乎的事。

符世子说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找到侄子而后报仇雪恨。

但这些都只是她要做的事,而不是她在乎的事。

她像个倦极累极的人疲倦的活在人间。

傅长安不知符七一时间想了这么多,又说了几句话,见他没反应,用狗尾巴草扫了他一下,“问你话呢?”

符七不知她说了什么,一脸茫然。

傅长安摇摇头,径自抽了他腰间佩刀,入了林子。

符七不知她想干嘛,跟了进去。那料她竟然拿自己的佩剑劈砍树木,几下功夫,他还没回过神,树没砍倒,剑刃卷了。

符七瞪大眼,欲哭无泪!他的配剑!

傅长安也没料到这把剑这么不顶用,举着看了会扔给他,叹口气,“跟你的主子一样!”

什么?中看不中用?

啊!

符七暴躁:“我……”

“不是说你。”傅长安回头打断他。

不是说他,几个意思?

不是剑的主子中看不中用?是他的主子中看不中用?

他的主子?符世子?!

符世子招你惹你啦?

傅长安也不知跑哪去了,过了好大会才回来,手里抱了个旧木板,也不知谁家门板掉了,被她给捡了。

傅长安盘腿坐地上,刻字,“义兄段玉轩之墓”,字丑。

义兄没留下什么东西,傅长安也没想起来准备,听符七说里头总要埋点东西才能算衣冠冢。当初傅老将军的墓里葬的就是皇帝亲赐的镇西候朝服。

二人正聊着。

远远看一青衫男子走了过来,腰插竹笛,头戴书生帽。

傅长安看到他,一下子就站起了身,朝他迎了上去。

蔡无稽挺意外的,本以为她一定又是对自己不理不睬,没想到居然热情的朝他跑来了。蔡无稽又惊有喜,死不要脸的张开怀抱,“弟弟!”

傅长安上前拉住他的一只手,袖中寒光一闪,一线划过,割断他的腰带,划破他的长衫。在蔡无稽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扒了他的衣裳,往身上一披,转身又跑了回去。

符七震惊了,啥情况?

傅长安到了他面前,“好了,衣冠冢有东西埋了,埋吧!”

符七,“不是这样的!”

蔡无稽何等聪明,到了跟前就明白了,他身着白色里衣,瞧了眼脚下的木刻碑文,表情是一言难尽的无奈,“我说小长安,你到底是埋你义兄呢,还是埋我呢?”

傅长安不理他。

符七偷瞄他一眼,一脸同情。

傅长安跳进坑里将长衫铺叠好,还像模像样的摆出个人平躺的造型,仰头问符七,“是这样吗?”

蔡无稽真不想生气,可又忍不住脑门一抽一抽的疼。尤其看到坑里的“人”形衣裳,炎炎夏日,只觉得入了三九寒冬,阴森森的,“傅长安,有你这么咒人的吗?我还想长命百岁呢!”

傅长安,“没咒你,赶时间,别啰嗦!”

蔡无稽气乐了,抓起铁锹兜头朝她铲了一锹土,“那你怎么不把你自个儿埋咯!”

傅长安从坑里跳出来,推了蔡无稽一把,后者没有武功傍身,轻易就被掀翻了。跟只翻了壳的绿皮乌龟似的,如果他那身青衫没给扒掉的话。

符七险些没绷住喷笑出声。

打了蔡无稽,傅长安也没闲着,抓起铁锹就往坑里铲土。

符七看着深坑,心情也有些复杂,早知道就埋这么件衣服,他脑子坏掉了才挖这么深的坑!大概是他的表情出卖了他,蔡无稽凉飕飕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你挖的?”

符七不想回答“是”,可他忠心耿耿,从不会在主子跟前撒谎,表情艰难,“嗯。”

蔡无稽的目光在他脸上停顿了三秒,从鼻孔里哼出声。

符七感觉自己要完。

作者有话要说:听朋友说一线的工作人员物资紧缺,防护设备不够,已经不是钱问题,而是找不到货源。所以再次呼吁小可爱们,能在家里窝着就别出去,就当为国家节省物资。口罩这些一次性用品消耗量太大啦。然而一线人员连防护物品都供应紧张。我们做不了什么,就躺家里做贡献吧,别添乱别消耗防护物资就很好啦。为各位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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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们愣了下,一窝蜂的追去。马车旁的嬷嬷扯着脖子吼,“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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