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霓裳将思绪一点点收回,脸色苍白的看着面前的宫女,淡淡的说道:“走吧。”
反正,她也想要看看,这皇后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她不怕皇后的行动,就怕皇后不行动。
“是。”那宫女带着白霓裳出了这宫殿,而白霓裳紧随其后,无双也护在白霓裳的身后。
这一路上,非常的安静。
白霓裳只看见那幽静的小道,还有那时不时走过的侍卫,已经花团锦簇。
这越国皇宫里面还是很讲究的啊。
“神医,你不要误会我家主子了。”终于,一直不怎么讲话的无双,开了口。
“误会?”白霓裳则好笑的看着面前的路,这是一条直行的道路,那一路上是一盏盏琉璃的灯照亮,可那最深处却一望不见的漆黑,那尽头处究竟是什么样子,无人知道。
就好像是她此刻的心,安静的,平静的。
谁能够想到已经千穿百恐了呢?
“白姑娘,其实今日主子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是因为你的缘故,他才前来赴约,此刻他匆忙赶回去,就是为了解决这一件事情,而并不是故意将你丢下来不管的。”无双还是耐着性子解释着,他可不想神医和主子之中出现了一些裂缝。
毕竟这白姑娘不论是从里面还是外面,都是看起来和主子十分匹配的。
更何况他追随主子这么多年,主子何曾对过其他女子如此这般?
故而,这一切都是主子的心之所向,而作为下手的他,当然要想办法让两个人和好如初。
就算不能够和好如初,也不应该生出什么怨念。
“事情?”白霓裳挑眉,渐渐陷入了沉思。
难怪,刚刚北墨染走的时候,竟然使用了内力,那速度之快让白霓裳望尘莫及。
平时北墨染虽然用了功夫,但是白霓裳的脚步还是能够追上的,毕竟白霓裳这脚下能力是一等一的好。
可是今日,北墨染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轻功阶段,不过是瞬间就百米开外了。
这无一不说明,这北墨染是真的很着急,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情,她不清楚。
所以······
“况且白姑娘你也不要误会那主子了,今日也好,上次也罢,主子将你抬出去,让众人瞧见,他是有万全的把握能够护住你的安全,不若也不会将你推出去了。而我一直侍奉在主子身侧,主子从未叫我保护过任何一个女子,也没有任何一个男子,你,是第一人。”
无双和白霓裳谈话的声音很轻,就是怕被前边带路的宫女听见了。
这恰好他们两人的听力极好,自然能够清楚的听到彼此之间表达的意思。
白霓裳听到了这无双这么一说,她的心脏微微动了。
她莫名的,感觉很安心。
那本来有些烦扰的心思,一点点平静了下来,那本来已经浑浊的一池水,在这一瞬间变得清澈见底。
白霓裳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北墨染。
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姑娘,这就是北苑,您进去即可。”那宫女终于将白霓裳和无双带到了。
白霓裳抬眸望去,就瞧见了北苑的恢弘。
整个宫殿是以白色为主,乳白色的设计,让人觉得眼前一亮,和其他宫殿的金碧辉煌截然不同。
更让人觉得为之惊艳的,是这一院子种满了玫瑰花,一走进就看到了各色的玫瑰,而院子四周包裹着若有似无的香气。
一切都是以典雅、高贵为主。
白霓裳甚至觉得这里莫名的透露出一种熟悉感。
她的眸子里泛着琉璃的光芒,随后点了点头,“好。”
她提起步子,迈入了那院子里。
而无双想要紧随其后,那宫女却抬手拦住了无双的路,“公子,这地方你不能够进去。”
无双完全当做没有听见一般,绕开宫女,准备跨进去,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对人马,那些人穿着统一的铠甲,一个个拿着长枪,直接挡在了无双的面前,就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神医!”这时候,无双倒是急了。
虽然面前这些军队一个个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可是他们人多啊。
若是玩车轮战他也不是对手,只怕他杀了一个就会来第二个第三个,这些人是杀不干净的,而他的真气则会枯竭。
眼下,他根本没有料到会这种情况。
怎么看,这越国的皇后都不像是想要做好事的样子啊。
“无碍。”白霓裳回眸,就瞧见了如此阵仗,她的眸子里反而划过一丝激动。
为何?
自然是因为这越国皇后竟然主动送上门来,她本来还在想若是寻常的唠家常,必然半点意思都没有。
眼下看来,这越国皇后有备而来,只怕等会儿进去了,会分外的有意思。
实在是令人觉得激动啊,白霓裳的眸子里是跃跃欲试。
她倒是想要看看,今夜究竟是谁笑到了最后。
白霓裳抬起步子,自信的朝着深处走去。
一路上,也没有任何的侍卫,也不见任何的宫女。
她只瞧见宫殿里面亮着一盏灯,那若隐若现的光线闪烁着,她终于走到了大门前。
她抬起手,刚一触摸到大门,就感受到了那冰冰凉凉的触感,她简直不敢相信,这北苑实在是奢侈啊,这门就是玉做成的,上面还雕刻着各种各样的花,让人觉得十分的雅致。
这一扇门的功夫花费必然是极大的。
白霓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推开了门。
由于是玉器所做的大门,虽然沉重但是推起来却没有半点声响,做到了真正的安静。
白霓裳在门打开的瞬间,就锁定了坐在宫殿之中那个高贵的皇后。
还是如同刚刚在宴席上面的雍容华贵,她的发丝一丝不苟的梳着,脸上挂着精致的妆容,她笔直的站在这里,早已等候了许久。
此刻,她侧对着白霓裳,听到了动向,那充满着诱惑的声音响起,就好像是地狱而来的勾魂使者一般,令人心脏**,“我等你好久了呢,白霓裳。”
这语调这么一出,白霓裳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白霓裳总觉得这个声音有点像是索命而来。
她撇了撇嘴巴,却声音轻扬的追问道:“什么意思呀?皇后娘娘。”
这话也不见得多么的规整。
皇后笑着,缓缓转过脸来,那脸上的柔和消失殆尽,褪去过后,则是无边的冰冷,那双眼眸之中藏着无尽的杀意。
她对面前这个女子,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呵呵,怎么,刚刚不是在大殿上如此规矩的唤本宫吗?怎么眼下如此嚣张,就连礼仪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越国皇后的声音带着凄厉,带着无尽的癫狂,那血盆大口张张合合,说着那十分冰冷的语言。
“我这个人呢,一向都是别人如何对我,我就如何对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便是在下了。”白霓裳随意的拨弄着自己的发丝,嘴角的笑意渐浓,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样。
她这是发自内心的一点都不恐惧,反而觉得面前的皇后娘娘是跳梁小丑。
更重要的是,白霓裳很清楚,若是不用办法将这皇后彻底激怒,只怕套不出话来。
她总觉得这皇后如此大的转变,多半是和她这张脸有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模样,倒是像极了那个狐妖媚子!”这皇后一听,仰头大笑,她笑的前仆后仰,她的嘴角是笑意,她的眼眸则是滔天的怒火和杀意。
她是动了杀心。
“狐妖媚子?”白霓裳眉头微微上挑,言语之中倒是多了一丝笑意。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坑,说这么多,倒也不到正题上面来。
“没错,凭借这一张烂脸,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那皇后笑着说着,她笑的花枝乱颤,她迈开步子,随后走到了那桌子旁边,手指撑着桌子,眸子里带着似水流连。
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她的身上莫名的多了一种萧瑟和孤寂,就好像是一颗看起来完全完好的大树,实际上内部已经被白蚁掏空,千疮百孔,只要风轻轻一吹,就彻底的折断了。
白霓裳唇瓣缓缓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她眸子里是一丝丝的微光,她开口说道:“实际上皇后,我现在都是云里雾里的,我不知道第一次见面你装可怜想要我和你单独相处的时候,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包括眼下,我都摸不透你的心思。”
“心思?”皇后笑的很温柔,“白霓裳,你知不知道,这座院子外面已经备好了弓箭手和剑客,只需要我一声令下,你就千疮百孔了。”
皇后的温柔,在这一刻化作了戾气,让人心生寒颤。
“如此说来,这酒楼刺杀一事,是你弄的咯?”白霓裳脑子一转,就大概猜到了这其中的门门道道,她开口问道。
皇后一听,眼眸越发的深邃,她仿佛在说,你果然还是不算太笨嘛。
她的笑容渐浓,她的唇瓣缓缓开启,“自然,在那丞相的产业上杀人,实在是太刺激了,哈哈哈哈哈,丞相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以为自己把持了朝政,实际上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