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身小厮装扮的詹倡,关厚元眼睛眯了起来,“你真是越发不知轻重了,在这个时候,跑来盐运司,你难道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你。”
“我也是没法子了,总不能让詹家折在贾蓉的临死一击上,我都做了安排,不会有人知道我来了这里的。”
急于寻求帮助的詹倡,完全没注意到关厚元眸子里的寒意。
“行了,且回去吧,我会想法阻拦贾蓉的。”关厚元垂了眸,平静的说道。
“那就有劳运使大人了。”詹倡面色一喜,事情比他想的顺利,他还以为要同关厚元谈判一番。
让人把詹倡送出了盐运司,关厚元唤来人,耳语了一通。
望着那渐渐走远的身影,关厚元眸光幽深,詹倡留不得,在贾蓉动手之前,就得让他永远闭上嘴。
“大爷,禹知府去了盐运司,同盐运使关厚元在屋里聊了一会,出来后,面色很是不好。”六顺禀报道。
“大爷,詹倡那老小子果然动了,就他那点乔装,还想糊弄我,他挺谨慎,一路换了几次场所,最后,我见他进了都转盐运使司。”
洛七翻身进屋,雀跃说道。
贾蓉嘴角扬起,还真是盐运司的人。
“操家伙,是时候把詹家端了。”贾蓉靠在椅子上,懒懒的说道。
“大爷,现在就端?不留着他指证那人吗?”六顺疑惑开口。
“关厚元这个人,姑太爷对他的评价颇高,谨小慎微,恪尽职守,严于律己,在伪装方面,他无疑极为厉害。”
“跟这样的人待一起,搞不好,你到死都以为他是个好人。”
“凭着他的谨慎跟心计,詹倡手里不可能握着能拿捏他的东西。”
“而且,若我所料不差,詹倡回不去了,关厚元不会让他有机会开口泄露他。”
贾蓉抿了一口茶,静静说道。
“大爷,我们就由着关厚元宰了詹倡?”
“宰就宰了,省了我们自己动手,也可以让关厚元继续演他的戏。”贾蓉不甚在意的说道。
解决詹家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关厚元,却一时还动不了。
詹家不过是他诸多棋子中的一个,他在扬州根深蒂固,肯定藏着不少后手。
要是不能彻底制住他,狗急跳墙,扬州盐务这块,可就得大乱了。
先把同他勾结的人,一个个挖出来,到时,抄家什么的,银子最多了。
放长线钓大鱼。
鱼都已经出现了,离炖汤还会远吗。
且再让他蹦跶一会,等他蹦跶的最欢的时候,也就是一巴掌盖下去的时候。
领悟了的六顺下去集结人了,尹安跟了去,洛七则守在贾蓉身边。
“大爷,你这自己同自己下棋有什么乐趣。”
洛七蹲坐在贾蓉对面,瞧着棋盘,罕见的露出思考状。
“下棋是次要的,主要是静心,在这过程,想想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贾蓉随口说着,落下一白子。
“另外,我不自己跟自己下,找不到对弈的人啊。”贾蓉摇头,很无奈的样子。
“大爷,我怀疑你瞧不起人。”洛七说着,捻起一黑子就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