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箬与苓兰被关回她之前呆着的囚室。
二人简单的替对方清理了额头上的血痕,青箬便坐在草垛上发呆。
苓兰靠在她身边,好奇地看着她,“青箬姐姐,怎么了?”
青箬愣了下,方才脑海里一直在回放一句话。
被廷司狱带回来前,虞太妃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在这后宫中,若不能一击以毙之,那便不要将自己的底牌亮出来。以往是陛下将你保护的太好,今后你还得靠自己朝前走。”
青箬不知是该忧伤还是开心,原以为是靠自己走过的路,却没想到前方一直有人帮她填路除障。
看着眼前懵懂的女孩,青箬摇了摇头,“没事。”
用过午饭,稍歇了会儿,廷司狱便来带二人去了正堂。
大堂外已站了不少宫人,正想知晓案情的结果,得了空闲便过来了。
青箬进入大堂时,正好听见一名廷司狱同廷司正禀报着,“公公,玳瑁不见了。”
廷司正闻言抬头看向那人,“什么?”幽冷的目光透着怒意。
廷司狱忙俯身解释:“奴才去她的住处寻人,并未发现,问了湘虞宫里其他人都说自午前同柳德妃回禀后便一直未回来过。”
啪——
廷司正怒气已升,用力拍了桌案,“再去找。”
单英的死引起明亲王与太妃娘娘关注,如今人证消失不见,那该如何收场?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廷司正那双沉郁的眸子更加阴寒几分。
直到开堂之时,玳瑁的身影仍旧没有出现。
廷司正自然不会再等,醒木一拍,他尖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龙青箬,你可还有话说。”
青箬抬头看向他,眉目清澈泰然,“单英不是我杀的。”
廷司正冷哼了声,“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何苦还狡辩?看来不给你上刑,你是不认了。”说着,他抽出签筒里的黑签,“来人,上拶刑。”说着,他将签掷在地上。
苓兰哆嗦着,忍不住的摇着头,“不要,不要。”
青箬拉着她,“苓兰,你别多事。”上午的那顿板子廷司正还未计较,若是再反抗,必定是躲不过去。
“可是,若是上了刑,姐姐的手指怕是废了。”她的话音方落,廷司狱已便将她拉开,架在一旁。
看着廷司狱套上指间的刑具,青箬只觉得心口压得极紧,指节忍不住轻颤着,周身仿佛只能听见胸腔的跳动声,整个人抑制不住的用力呼吸着。
咽了咽,青箬缓缓地闭上双眼。
不多时,指间便开始传来痛意,令她的心口骤然被拉扯着。
她紧咬着牙口,不愿让自己的痛楚溢出口。
“住手。”
痛意逐渐拉大时,堂外响起一道高呼声。
指尖的力量遽然消失,青箬大口地呼吸着。
同众人转头朝外看去,一个身着暗灰劲装的男子自人群中走来。
他的身后跟着两人,各自押解着一人。
待男子进了堂中,廷司正才看清,忙下了台阶走到堂中,“见过李大人。”
来人自是明亲王身旁的李宓,官拜王府长史。
李宓应了声,冷肃看着他,“明亲王让本官为朱公公送来人证与物证。”廷司正姓朱名高。
跟着李宓一同进来的两人将手中押来的人丢在地上,而后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白巾包裹的物什,放在审案上。
跌坐在地上的两人垂着头,青箬还是将他们看清,其中的女子正是一直未出现的玳瑁,只是那身着青灰禁军服的男子却是她所不识。
朱高侧目瞥了眼那两人,“劳王爷操心,奴才罪该万死。”
李宓眉色未动,“罪该万死到也无须,将这案子赶紧了结吧。”
朱高连连应着,“是是,只是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