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个字,透露出无尽的寒气。
大夫人听着李望漪的话,也不由得抖了一下身子,但还是说道:“怎么说,当初李望鸢在府上时,也没少有压你一头的趋势。如今挽月居要倒台了,我们院子的日子,也要好过了。”
李望漪嗤笑一声,说道:“母亲到现在也没看出来吗?我们真正的敌人,早就不是李望鸢和四姨娘了,而是如今的玉舒郡主,还有同为父亲正妻的二夫人。”
至于李望鸢,无论嫁给什么人,和她有什么干系?
李望漪说完这话,转身精致离开。倒是大夫人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随后才恍然大悟似的喃喃的说了几句。
因为四姨娘的身子不过这几个月的时候,李州到底念着和四姨娘的情分,再者四姨娘的身后是老夫人的母家。所以,李州也为了让四姨娘能看着李望鸢出嫁,还能让赵家不欺李望鸢,把婚期定在了一个月后。
一个月说急不急,但该准备的也不少。好在纳礼都备好,婚事也早就定下,因此众人准备起来并不难,可也够二夫人忙活的了。自打李州扶了二夫人为正室后,大夫人直接做起了甩手掌柜,一切事物都交给了李望舒和二夫人打理,明面上还说着没有管家之权,处理不好云云。李望舒也懒得计较。
宋娘子那日带着庚帖离开后的没几天,李望舒便再去了民安酒楼。原本定的试吃日子也到了,她正好看看,再加上有些事情,也要提上日程,索性都处理好。
李望舒早就知会了王掌柜,因为她到之前,民安酒楼的一切都准备好了。
大桌子按照李望舒的意思,已经和厨房的灶台连接起来,烧火方便许多。锅底也是按照李望舒的意思,进行小锅分开放汤底,就连串的青菜,都串的很好。
李望舒也不拖拉,和上次一样,叫着大家一同吃过后,收集一些建议,这才作罢 。
这次的试吃,异常的顺利,一些建议也无伤大雅,慢慢改就好。趁此机会,李望舒直接敲定了小火锅的开业定于三日后,再请王掌柜找人绘图传单,宣传三天之后,直接开业。
王掌柜细细记下李望舒的要求,按照李望舒的意思,着手去准备了。不仅是小火锅的开业,还有一些新菜式的尝试,保证无论是多少人,都能满足众人的需求。
民安酒楼的事情敲定后,李望舒也就去了回春堂。要说也巧,李望舒这前脚刚踏进去,行商后脚也进了回春堂。
行商说明来意后,李望舒也不马虎,直接往桌子上一拍字据,说道:“先生的意思,我们已经明白。就是想彻底买断我们喉糖的方子,并且我们以后不许制作,但也要一次性付清所有费用,如何?”
行商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李望舒歪了歪头,说道:“既然如此,也请先生在这字据上签上名字吧,有这字据作证,我们都不好抵赖。”
行商狐疑的看了看李望舒,拿起字据看了看,末了说道:“这是天楚国的文字,我看不懂。”
李望舒轻笑一声,夺过字据,说道:“听不懂无事,我可以为先生念一念。”
李望舒轻咳一声,说道:“字据,今特把回春堂喉糖药方那个卖给……先生,这里需要你签上自己的名字。”
李望舒说罢,继续说道:“卖后,回春堂不可再制作和售卖喉糖,不然视为违反条例,需要配上费用……”
李望舒洋洋洒洒的把字据一念,看着行商那有些呆滞的神情,说道:“先生,没问题的话,请签吧。”
行商愣了愣,那字据足足有两页纸,就这么点儿字的意思吗?
行商带着疑虑的看了看李望舒,似乎不大相信,伸手指了一个人,说道:“你!就你!你再念一遍。”
被指到的药童指了指自己,在李望舒点头的示意下,认命的接过字据,念道:“字据,今特把回春堂……”
药童念着念着,额角都不由得渗出了汗。早知道他就不来前院了,到后院待着多好,这段他都没背熟。
直到药童念罢,行商眼底的怀疑才淡了淡,随后他没听懂这话的意思,但听着李望舒和药童念的内容差不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行商颤抖着手,在字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李望舒看着行商那颤抖的手,突然就笑了。还好她早有准备,让回春堂的所有人,都把这个‘字据’背了下来,这样的话,还省了许多的力气。
按照惯例,字据一式两份,回春堂一份,行商一份。
李望舒把字据揣好,轻笑一声,说道:“欢迎先生加入我们回春堂喉糖制作的生产队。”
行商本有迷茫,又听李望舒这话,顿时懵了,说道:“什么什么生产队?”
李望舒解释道:“就是帮助我们回春堂制作喉糖的队伍中,帮我们制作喉糖,然后你们为回春堂的喉糖做宣传。”
行商大叫着站起身,说道:“这是什么意思?药方不是卖给我了吗?你们怎么能让我给你们做喉糖?字据上写的明明白白,这不是耍我吗?”
李望舒嗤笑一声,扬起桌子上的字据,说道:“什么字据?这分明是一张雇佣合同。”
行商气的不行,大声说道 :“你耍我?方才他……”行商的手,顿时指着刚才念字据的药童身上,突然明白了过来。这都是一伙人!
行商咬着牙,说道:“违反了字据,要违反……违反条例!”行商磕磕绊绊的说着唯一记住的话,不断的强调着。
可李望舒却笑道:“哪条条例?”
行商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对啊,哪条条例?他连字都不认得,怎么知道什么条例?
行商指着李望舒,乌鲁乌鲁的说着其他国家的话,似乎是骂李望舒不讲信用,但李望舒也听不明白。
末了,行商才大吼道:“我要去告你!你这样不讲信用的人,是不能在京都开医馆的!”
李望舒顿时冷下脸。不讲信用的人,不能在京都开医馆?这不是她上次和楚汉帝谏言的‘医试证’吗?可这个消息还没有正是公布,这个异族商人,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讲信用?不讲信用的,是你吧。”
李望舒的声音带着冷意,听的行商有些慌了手脚,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李望舒嗤笑一声,说道:“是吗?那我便说清楚。前段时间,回春堂的药丸盛行时,先生也是以同样的方式,要买走我们的药房,在被我们拒绝后,退而求其次的订了一批药,那批药我们紧赶慢赶的,总算的赶了出来。但订药的先生,却不见了踪影。回春堂赔了这么大的买卖,赔了这么多的钱在里面不说,先生订了药,不来取,咱们也不说。”
“咱们就说说,这之后传出我们回春堂的药丸掺假的事情,是否和先生脱不了干系?先生先别记得否认,这事稍后再说。先生若是依旧否认,咱们可以看看,你方才签的字据,和你当初订药时签的字迹,是一样的,这就证明了,当初订药丸的,的确是先生。所以,在那之后,先生不来取药,是否得给我们回春堂一个解释?”
行商僵直身子,干巴巴的说道 :“当时有事,耽误了。”
李望舒又是一笑,说道:“是吗?那既然先生订了那批药,现在也有了时间,不如提走?药丸就在后院,保证还好着,先生直接一手交钱,我们一收交货。如何?”
行商嘟囔了几句,也不应答。
李望舒抿嘴一笑,又说道:“好,这事先记下,咱们再说那污蔑之人,那人拿着我们回春堂的药丸,却整日与人说,药丸掺假云云,那人拿着一些所谓的说明,证明药丸掺假,上面还印着各大药馆的大夫的签名。说来也巧,我恰巧得了一份证明,可以找到上面所签字的大夫,指认一下,当初请他们证明签名的人是谁?还有那药丸证明的真假,正好能一道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