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望舒看着李望茹纠结的面庞,也不急。末了,才听李望茹说道:“李望鸢最后,真的会和赵家公子成亲吗?”
李望舒不明白,李望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李望鸢和赵家公子的婚事,但还是说道:“会!这件事情,李望鸢逃不了!”
听着李望舒带着肯定的话语,李望鸢似乎也松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赵源恪……不能嫁!”
李望舒面带不解,而李望茹看着李望舒日益娇美的面庞,心里似乎有一杆秤,不断的偏向李望舒,让她不由自主的,去相信李望舒。或许,李望舒真的会解决以后的事情!
李望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赵源恪,不是一个好人。他……他是个怪人。他会收纳各种各样的妻妾,会……会在一众妻妾中,寻得……不好的方式,以取乐自己,因此,有不少姑娘命丧于此。”
变态?
李望舒的脑子里直接出现了这几个字,可看着李望茹那难以启齿的模样,也觉得有些怪异。这样的话,从一个十一岁的姑娘口中说出,的确不太对劲。
李望舒心底一阵犯恶,但还是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望茹的面上带着苦笑,眼里含着泪,却倔强的不肯落下,带着笑容看着李望舒,笑容去不达眼底。
“因为,我是赵源恪的第二任妻子。”
李望舒的脑子里,似乎什么炸掉了一样,‘轰’的一声,她瞪大了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李望茹。
过了半晌,李望舒才哑着嗓子,说道:“你重生前的死因,是因为赵源恪的这些……怪癖吗?”
看着李望茹点着头的模样,李望舒怒不可解的骂道:“人渣!”
李望舒稳了稳怒气,又问道:“那上一世的我,也是这么死的吗?”
再次得到李望茹肯定的答案后,李望舒的眼底一片红,似乎下一刻就要去手撕了赵源恪一样。
李望茹似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垂着头,说道:“上一世,在你十三岁嫁给赵源恪之后,你便再也没有回过左丞相府,没人知道你过的好不好,也没人知道,赵源恪其实是那样一个人。他在其他人的眼里是,是一个上进又儒雅的书生,但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他那些不被人知的怪癖。”
“婚后的第二年,你为他抬了五房妾室进门,但没过多久,她们都横着被抬出了赵家。婚后的第三年,你是十六岁的时候,因为赵源恪的折磨,你香消玉殒。没人为你吊唁,没人为你哭丧,你是被扔到赵家门后的乱葬岗的,就同没人要的乞丐一样,被嫌弃的丢在了一堆无人认领的尸首中。”
李望茹的语气中带上了可怜,或许,那个时候的李望舒,的确很可怜吧。
李望茹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到了更不好的事情,缓缓说道:“在你死后的第二天,赵源恪再次踏上了左丞相府的门,求娶了李望鸢。”
在李望舒死后的第二天,就登门求娶李望鸢?这个赵源恪还真是冷清!李望舒想着。
李望舒听到这里,却疑惑了一下,说道:“李望鸢?”
李望茹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就是李望鸢。赵源恪当时求娶的是李望鸢,一如当年求娶一样,只是那时被你抢走了婚事,所以,赵源恪便一直对李望鸢含着痴心。在你死后,赵源恪立马登门拜访,求娶李望鸢。当时的父亲,和现在的父亲态度一样,都是执意要李望鸢嫁给赵源恪。”
“后来,赵源恪和左丞相府家姑娘的婚事的确订了下来,就在一个月后,赵家迎娶左丞相府家的姑娘过门。只是,一个月后被抬进赵家的新娘子,却不是李望鸢,而是十四岁的李望茹。”
李望茹捂着头,脑中不自主的回忆去了那段时间,痛的她直不起腰。
而李望舒此刻也十分震惊,李望鸢强迫了李望茹替嫁?可赵源恪又是个变态,在看到送来的新娘是李望茹,一定明白被李望鸢耍了,那李望茹留在赵家,不就是……去送死了?
李望舒安慰似的拍了拍李望茹,说道:“是李望鸢强迫你嫁过去的?”
李望茹点了点头,带着哭腔的说道:“婚期的前一晚,李望鸢找到我,给我喝了一杯茶,随后,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赵家的婚房中。”
李望舒不由的握紧了拳头,又骂道:“两个人渣!”
李望茹有些哭腔,但还是说道:“赵源恪是那样一个人,很快,我就受不了赵源恪的欺侮。婚后的第四个月,我便也含恨而终。我恨李望鸢把我推向赵源恪的火坑!我恨赵源恪对我的所作所为!凭借着这股想法,死后的我似乎像是幽灵一样,不断的飘着,等到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惊蛰居烧起大火时的事情,我回到了这一年。”
李望舒听着李望茹的话,心里也有些明白了。或许,那场大火就是一个契机。她凭借那个契机,穿越到了天楚国。李望茹凭借那个契机,重生回到这一年。时空在那一刻被打乱,一切的一切,都在重塑。
李望舒不断的安慰着李望茹,说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不会让你再步入那个火坑。”
李望茹带着信任看着李望舒,她相信李望舒。李望舒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成功脱离了赵源恪的魔爪。既然李望舒没有嫁过去,那她也不会再踏上替嫁李望鸢的路,她会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至于李望鸢?那些李望鸢自己的路,李望鸢该承受的一切,都该让李望鸢自己尝一尝了!
送走李望茹后,李望舒这才漫步到了李州的书房。
一进书房,屋子里只有李州和四姨娘,不远处还有那个丫鬟的尸体。
李望舒看着那丫鬟的尸体,眼底没有多少的震惊。那丫鬟知道四姨娘那么多的所作所为,不被处死就怪了。再者,要想这些事情再也不被人知道,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可这也恰恰证明了李州的意思,既然处置了丫鬟,那四姨娘的性命则要被留下来了。
李望舒略过四姨娘,朝着李州福了福身子,说道:“父亲,宋娘子那边已经说好了,会再同赵家商议,请父亲放心。”
李州点了点头,看着李望舒的目光中,也带着一些怜悯。方才那丫鬟不止说了庚帖的事情,还有四姨娘妄图以李望舒替嫁的意思,这也是直接肯定丫鬟必死的原因。一时之间,李州对李望舒多了一些可怜。
四姨娘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看起来似乎没了挣扎的意思。
李望舒正要离开,就听李州说道:“婚事一定要成,这件事,你和二夫人定就好。至于四姨娘,依我方才说的那么办。”
李望舒点了点头,退出了书房。
再往后的日子里,左丞相府中便再也没听到四姨娘的动静,只听说四姨娘‘大病一场’,自己把身边的下人都赶走,不让人靠近挽月居。
直到宋娘子再次登门,确认了李望鸢和赵源恪的婚期时,李望舒也算是看到四姨娘的面庞。四姨娘浑身都透露着病气,整个人消瘦不少,一副身体大虚的模样,瘆人的很。
后来李望舒才知道,当时李望鸢的庚帖被四姨娘吞下后,庚帖上的金箔纸渗透到四姨娘的体内,造成毒素,四姨娘便中毒多日,且时日无多,人已经是病入膏肓了。这也是后话了。
李望鸢和赵源恪的婚事定下后,李望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在李望鸢没过门的时候,仍然提着一口气。一时之间,各个院子里的气压都很低,完全看不出来喜事,相比之下,大夫人的 浮云居却好很多。
自打李望鸢的婚事定下,大夫人就高兴的很,拉着李望漪,说道:“等到李望鸢嫁过去,四姨娘一并升天了,这府里也没人能和我的澜姐儿对抗了。”
李望漪冷冷的看着大夫人,说道:“我叫李望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