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
卫秦听到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是从他的口中传出来的，但并不是他说得。
这是怎么回事儿？
卫秦看到，‘他’慢慢坐起身，右手还紧紧地握着那株药草。
拿起那株药草，他仔细端详一番，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不错！’
‘麝香草！’
‘有了这株药草，雨伯的病就有救了！’
随即，他感受到右腿一阵剧痛，因为是夜间，他也看不太清楚。
轰隆隆，雷电闪过。
借着那一丝亮光，他看到自己的右腿小腿处一片血红。
他记得，那株药草长在悬崖峭壁外，他刚摘下，脚下一滑，便跌了下来。
抬头看了一眼，正上方有一大片黑影，似乎是树。
是那棵大树，救了自己的命吗？
他转过身，趴着身子，‘谢过大树的救命之恩！’
说完，他又转过来。
电闪雷鸣，他看清楚四周的情况。
都是一些怪异的山岩，不过最角落那里，好像上面横着一块大石。
最起码，那里可以避避雨。
他爬过去，藏身在大石下。
太困了，太累了，也太痛了。
他睡着了。
一阵困意袭来，卫秦却没有睡。
卫秦感觉到，自己就在那具身体里面，但是，却无法控制那具身体。
控制着身体的，是另外一个人。
卫秦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好像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为了一位雨伯，冒险登山采药，差一点命丧黄泉。
他是谁？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卫秦不知道，他只看到自己蜷缩着身子，慢慢睡着。
卫秦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的一切，感受着他的一切。
第二天，天光大亮。
大雨下了一夜，终究也雨过天晴。
他醒来，就着一个小水坑的雨水洗把脸，擦擦脸上的泥污。
水波荡漾，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扭过身子，把小腿抹正，咬着牙，右手摸着腿骨，猛地一推，一卸。
腿骨接好，却也疼得他直冒冷汗。
他似乎早已熟悉这样的生活，从腰间解下一条布带，熟练地绑好小腿。
现在，他还不能走，必须找一根木杖。
卫秦看着他爬行，找到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雷击打落下来的树枝，撑起身子，沿着平坦的山壁行走。
他走得很慢，很吃力，因为小腿还在痛。
不过，他一只手掌中，紧紧地拿着那株药草。
一路，都没有停，一直下到山脚下。
这里，并不是绝对的安全。
他擦擦汗水，‘这里四周还有猛兽，不能停！’
强撑起身体，他慢慢往前走。
其实，他说得语言，卫秦并不完全听得懂。
只是，卫秦就是他，所以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路上，他会摘一些奇怪的果实填肚子，喝些露水解渴。
就这样过了七八天，远远地，前面能看到几道炊烟。
似乎，炊烟也加剧了腹中的饥饿，他走得更快。
小腿这些天好多了，没有那么痛。
前方，是一个村落，现在只能看到一角。
刚刚走近，那里就拐出一个人，身穿兽皮，挎着猎弓，一看到他，就笑道：大胡子，你跑到哪里去了！
他呵呵笑着，嘶哑着嗓子，‘我到山中采药去了！’
那人似乎与他极是熟稔，扬了扬手中的猎弓，‘大胡子，你等着！’
‘等我打只孢子，咱们下酒！’
从这些谈话中，卫秦看到他的很多想法。
他本来有一个名字，但是很早就不用了。
因为长着满脸的胡子，整个村落，包括四周的其他人，都叫他大胡子。
他的医术很好，四处的人生病求医，都来找他。
而且，他从来不收银钱。
当然，别人会把家中的兽皮，猎物拿给他，当作医药钱。
这些兽皮，猎物，他会用一部分，也会送给村落中的其他人，或者是路边某个老人，孩童，妇女，都有可能。
有一段时间，很多女人不肯接受他的赠送。
因为那个时候，有传言说，他想找一个女人。
然而，很可惜，没有这样的一个女人愿意与他过日子。
他除了太好，还是太好。
所以，没有女人可以接受。
他帮助每一个可以帮助的人，用尽全力去帮助，似乎，他的心，永远为别人着想，却忘记了自己。
这样一个男人，视作恩人，会让人感激涕零，但如果作为自己的男人，谁能接受？
一个随时随地都可能为别人死去的男人，哪个女人能够接受？
没有！所以，他现在还是一个人。
一间破屋子，里面很多石制的器物，药杵，石臼，坛子，石台。
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中草药的味道。
来到这里，他好像来到了人间仙境。
把麝香草切下一截碾碎，加入各种草药，倒入一些清水。
火炉熊熊燃烧，上面放着一个砂锅，呜呜的鸣叫着。
他醒过神，匆忙走过去，把砂锅中的药汁倒出来。
等药汁凉下来，喂入口中。
苦！苦的要把刚吃的野果都吐出来。
卫秦也是同样的感受，却只见他咂咂嘴吧，叹道：真苦！
用一把钝刀把麝香草切成碎段，放到外面晾晒。
只差这一味药，等晒好了，就能给雨伯拿过去。
回到屋中，他拿起一本医书，缓缓看起来。
从那些书中，卫秦判断，时间没有那么早。
可能是殷商时期，地点太过偏僻，无法判断。
天色转黑，他收起草药。
那位打猎回来的壮汉，叫大壮，果真打了一只孢子。
用锅头熬着肉块，两人喝着酒，随便聊着。
大壮醉眼朦胧，‘你呀！干嘛不找个女人？’
‘你想想，没个女人，你这辈子图个什么？’
他喝了一口酒，腹中一片火烧，‘你喝多了！’
大壮一把按住他的手，‘要是你愿意，我婆姨那里，还有一个妹妹。’
‘年岁是小了点，不过我看过，好生养！’
他拍着大壮的手，‘行！兄弟！’
‘回头我找你！你给我说亲！’
大壮哈哈大笑，又喝了一碗酒，醉倒在地。
他知道，大壮根本不会给自己说亲，因为他的婆姨不会同意。
而大壮，又十分惧内。
拿出最后一块肉骨头，他啃着，慢慢地，舌尖尝到了一点咸味儿。
脸庞上都是泪水，他一把丢开肉骨头。
‘我也想找个女人！’
‘可是哪个女人，受到了这样的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