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陆康走了,走的很安详,没有遗憾。自己效忠的主公快马加鞭,一日千里的赶回送行;出色的儿子和侄子在身旁伺候;要好的同僚答应了自己的遗愿;再加上当世神童给自己所作的悼诗;陆康很满足,他嘴角上一直挂着的那抹微笑,已经足够证明这一点了。
因为陆康是列侯的爵位,故而必须向朝廷报丧。孙策命人前往许都通报,自己则率领一干人等帮助陆家两兄弟陆绩和陆逊料理丧事。陆逊还好些,毕竟年纪已经十三岁了,虚岁十四,是能结婚的年纪,算半个成年人了。但是橘郎陆绩就不行了,两年前丧母,今年又丧父,连番的打击让这个刚满九岁的孩子难以支撑,几次都哭昏过去。孙翊只得请张机留守陆府,随时照看。而让华佗回“仁心堂”坐诊,毕竟“仁心堂”还是要运转的。
孙翊和孙策商量了一下,请孙策和张昭回太守府主持日常事务,自己则和二陆的老师董昭留下,帮助陆家治丧。孙策赶路而来,加上这几日忙活,身子也有些吃不消,便同意了孙翊的建议,和张昭离开了。
七日后,也就是陆康的“头七”之典,为大祭。朝廷对于陆康的谥封也下来了。皇帝感念陆康之功,特追谥陆康为“忠侯”,着其子陆绩袭爵;另加封陆逊为关内侯,武威中郎将,足见皇帝对陆康的重视。而孙翊的那首《别陆公》,更是让许都众人赞叹不已。以至于曹操私下对众人言道,“吾百年后,尔等当将那《沁园春雪》隽于吾墓碑之上,以为墓志铭。”
在陆康“三七”之日,天下众诸侯们大都派人前来吊唁,再加上一些与陆氏家族久有联系的世家,也纷纷派人具礼问候。一时间,庐江俨然成为了天下关注的焦点。
这一天,陆府门前车水马龙,人山人海。庐江上下一干人等,在孙策的带领下,陪同陆逊、陆绩迎接前来吊唁的宾客。
只听得门口司礼大声道,“陛下特使,钦差大臣,国舅董承,代陛下前来吊唁!”
众人忙起身前往院中跪迎。
董承缓步而来,与众人稍微见礼,便于堂前台阶之上,把皇帝对陆康追谥封赏的圣旨宣读出来。等宣读完毕,又亲自去陆康灵位前上香祭奠。陆逊、陆绩也忙不迭的谢恩回礼。一切弄完,孙策命董昭陪同董承往偏殿稍歇,因为两人都是长安旧识,倒也相近。
司礼又道,“大将军袁绍特使,袁三公子袁尚,前来吊唁!”
孙翊一听,心中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这袁绍看来也是要拉拢孙氏这边,另有图谋。想到这里,他对孙策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孙策明白他的意思,坐着没有动。而孙翊则起身前往迎接。
来到袁尚面前,孙翊拱手道,“江东孙三郎,代陆氏一门谢大将军及袁三公子厚爱。”
那袁尚看见孙翊到来,脸上神色稍有不悦,不屑道,“当世神童前来迎接,某倒是托大了啊。”袁尚本来的想法,是孙策会亲自前来迎接的,但没想到却是孙翊。心里不免有些别扭。
孙翊哪能看不出他的想法,呵呵一笑道,“大将军乃当世英雄,三公子亦为当世英杰也。三郎能得见尊颜,喜不自胜。然今日乃陆公`三七`之礼,若有怠慢之处,还请三公子莫要见怪。”
孙翊这话说的柔中带刚,既给足了袁尚面子,又告诉袁尚不要失礼,毕竟袁绍是让他来给人家陆家吊唁的。
袁尚脸色一凛,讪讪道,“多谢指教。”言罢,自去祭奠不提。
孙翊心中暗自冷笑,正要回返座位,却听得司礼大声道,“司空曹操特使,关内侯曹昂,携军师中郎将郭嘉,前来吊唁。”
孙翊听到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朝着孙策做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动作。孙策明白自己的老弟是想让他过去,便起身来到孙翊身旁。孙翊也转过身,看到了自己的结义大哥曹昂,其身边还有一个形容风/流的人,眼睛中透露出异样的神采。此人当是郭嘉无疑。
孙翊先拱手对曹昂道,“义兄前来吊唁,小弟不胜感激。伯言此时正在具礼,不好迎接,还望义兄勿怪。”
曹昂托住孙翊的手道,“三郎说哪里话来,我们兄弟之间何来如此见外?”
孙翊也不矫情,转而对孙策道,“大哥,这便是我义兄,司空曹世伯的大公子,曹昂曹子修。”
孙策抱拳道,“曹世兄亲自前来,某代庐江上下恭迎。”说罢直视着曹昂。
曹昂也看着孙策,道,“伯符兄小霸王之名已天下皆知,今日一见,果名不虚传也。”
两人眼光中都出现了炽热的精芒,无形的展开了一番激斗。
没办法,曹昂和孙策都是非常骄傲的人,而且能力也都非常出众。曹昂只是因为在曹操的阴影之下,所以并不如孙策显眼。可现在看着孙策,曹昂也不自觉的的想要和他一较长短。
孙翊本欲想办法调解,却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哼~”。
回头看时,却是袁尚。他看到孙策此时亲迎曹昂,觉得自己面子被折了,故而冷哼一声。
此时,曹昂身旁的郭嘉小声道,“大公子,我等应先拜祭陆公。”
曹昂听闻,点了点头,道,“奉孝先生所言甚善,倒是曹昂失礼了。”说罢,朝孙策和孙翊拱了一下手,然后带着郭嘉前去祭奠。
待郭嘉与孙翊擦肩而过时,孙翊冷不丁的轻声说了一句,“鬼才!”
郭嘉闻言身子一震,然后便陪着曹昂过去了。
孙翊之所以对郭嘉如此,并不仅仅因为郭嘉的才能让他忌惮。更因为历史上,郭嘉也算是间接害死孙策的凶手之一。孙翊本想在戏忠来庐江治病时,抢先一步去颍川把郭嘉弄走。但因为事情赶在了一起,所以没有成功。等他抽出空的时候,曹操已经攻取了颍川,并因荀彧的推荐,把郭嘉招致麾下。孙翊很后悔,他是知道历史的,也清楚在戏忠戏志才去世后,曹操急需一个谋主,荀彧就推荐了郭嘉。
可现在事情的发展并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很多时候是无法左右的。
不说孙翊的心里多么不甘,仪式还得继续进行。司礼大声道,“后将军袁术特使,从事韩胤,前来吊唁。”韩胤是庐江的老熟人,进来后自有品阶相同的人员过来迎接。
“徐州刺史,温侯吕布特使,徐州陈群,前来吊唁。”司礼道。
“嗯?”孙翊听到陈群来访的消息,有些迷惑。不过,他还是冲着张昭使了个眼色。张昭本就是徐州之人,和陈群也算有些交往,见状立刻起身相迎。陈群也与张昭寒暄一番,祭奠完毕后,和张昭进入偏厅详谈。
“豫州牧,宜城亭侯刘备特使,北海孙乾,前来吊唁。”
“啊?”孙翊这下有些懵了,刘备什么时候成了豫州牧了?他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终于记起,在陶谦还没死的时候,刘备援助陶谦抗曹,被陶谦表奏为豫州牧。孙翊这才明白,为什么曹操当时不愿意让曹昂担任豫州牧一职了,原来是因为豫州本来就有主的。
“晕,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孙翊这个恨啊,感情曹操早就为此事埋下伏笔了。只要一道圣旨,曹操就能扶植刘备统领豫州,从而在许昌和庐江之间,形成一个屏障。
孙翊朝鲁肃使了个眼色,鲁肃便上前去迎接孙乾了。
“江东虞氏代表虞翻,朱氏代表朱桓,顾氏代表顾雍,魏氏代表魏腾,前来吊唁!”司礼又大声道。
孙翊对这几个人可是神交已久,这四姓,加上陆氏、张氏,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东吴六大族。《三国志》有吴郡四姓之说“陆、朱、张、顾”,还有个会稽四大望族之说,“虞、魏、顾、陆”。这两个说法其实并不矛盾。东吴政权是江北与江南的大族结合在一起的模式,又分成了三个不同的时期。第一个就是孙坚时期,孙坚是吴郡人,可以说是江东的代表。然而,孙坚三个手下心腹中的两个却是江北之人。程普,河北人;韩当,辽西人;只有黄盖是湖南人。孙策当权后,大量的启用江南士族,但却有相当一部分是从江北避祸江南的。张昭,徐州人;张纮;徐州广陵人;周瑜,庐江人;步骘,江苏人等等。这样就形成了江北流亡士族和江南本地士族共同执/政的局面。历史上的孙策之所以被刺杀,就是因为没有处理好两者的关系,更多的偏向于江北士族,从而对江南士族多加严苛,甚至屠杀,才导致了自己被许贡的门客所伤,继而英年早逝。之后的孙权,更是费心费力的在两者之间尽量的找平衡。不得不说孙权的政治能力,要比孙策强的多,他算是比较好的解决了这个矛盾。从而使得东吴政权,能比蜀汉政权多存在了十几年。
孙翊此时对于这些江东的大族代表,谈不上好感,也说不上好恶。世家大族的问题在中国存在了一千年之多,从秦末开始直至宋初。这种封建社会的特有产物,不是一时片刻就能解决的。按说他们都是孙策部下,不能擅离职守的。但现在却是代表家族到此祭奠陆康,孙策也不好说什么。这也从另一方面体现了世家大族的力量。但是孙翊有办法对付这些世家大族,因为他明白这些人所能依仗的东西是什么,而且他现在正通过一系列的措施来削弱他们的影响力,当然这是后话。
目前的孙翊最感兴趣的人,不是虞翻、朱桓、顾雍三个,而是那个魏腾。《三国志》注引《会稽典录》记载:魏腾,字周林,会稽功曹。性格直率,刚直不阿,办事坚持原则,不惧权贵。一次得罪了孙策,孙策欲杀之。因为魏腾的不近人情,所以没人为他说好话。但孙策之母吴夫人听闻此事,劝谏孙策,并站到了井边要自杀。孙策这才放弃了要杀魏腾的念头,复对其礼遇有加。此要比长孙皇后正服劝谏李世民勿杀魏征之事,早了八百年。孙翊现在正缺这么一个刚正不阿的人,没想到魏腾就来了。
想到这,孙翊对陆逊说道,“伯言可去迎接。”
陆逊自然明白,这些人是以士族之名前来的,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双方见面,略微寒暄,几人顺序上前祭奠,然后往偏厅叙话,皆略去不提。
就这样,在一次次的迎来送往后,陆康的头七之礼终于结束。看着憔悴的陆绩一遍遍的叩头回礼,到最后几近晕厥,孙翊的心里也很难受。可没办法,谁让现在的礼节就是这样的。
劳累了一天的庐江众人,大多回去休息。而孙翊则和孙策摆酒宴招待各方来使。既然孙策已经回到庐江,那么自然是孙策为主了。孙翊同孙策商量了一下,毕竟世家大族和朝廷官吏是不同的,便分为了两桌。一桌由孙策带着董昭、鲁肃二人,陪董承、袁尚、曹昂、陈群、韩胤、孙乾等诸侯代表。一桌由孙翊带着张昭、诸葛玄,陪着众位世家代表。
孙翊这次可是下了血本,把自己刚刚命人弄出的酒搬了上来。这个时代的酒可不是像后世一样,什么浓香、清香、浆香等等的口味。所以,对于后世乃酒鬼的孙翊来说,现在的酒连啤酒都算不上。孙翊当然不会酿酒,但是他却知道理论。经过他一番絮絮叨叨,云山雾绕的解释之后,庐江的酿酒师,居然还真就酿出了符合孙翊要求的酒。虽然在孙翊品尝后,感觉也就只有五十度,不过在这个世代,足够让一群酒桶疯狂了。
孙翊可绝对不想这个挣钱的买卖被别人弄了去,那几个酿酒师都被他弄到了一个大院之中,专门从事酿酒工作。为了保密,孙翊还专门调了五百猛虎军的江东旧部来看守。因为这个时候粮食缺乏,所以这些酒还只能在庐江高层内供应,市面上并没有出现。这一次,孙翊也想借机给自己的酒打打广告,以此来从这帮诸侯手里多赚些便宜。
果然,当酒坛的盖子一打开,桌上的人立刻被酒香所吸引,眼神中都透着异样的光芒。
孙翊看着众人的表现,心中窃喜不已,表面上却郑重的举杯道,“今日诸公不远千里来为陆公吊唁,小子代庐江上下多谢。此乃我庐江新近自酿之酒,请诸位品尝一番,聊表寸心!”说罢,一饮而尽。
这些人早就被酒香勾的心动不已,见孙翊言毕,都忙不迭的一口闷掉。
“哇~”“咳~咳~~”
众人可不知这酒劲之大,非在他们想象之中。入口但觉辛辣无比,却又满嘴留香,一饮之下,通体发热,直入肺腑。
朱桓乃武将,喝完之后,满脸通红,大声道,“好酒,哈哈,好酒啊!”
顾雍则是拿着酒杯半天未动,怔怔的发呆,忽而道,“请问三公子,此酒何人所制,以何为名?”
孙翊呵呵一笑,道,“是吾突发奇想,让一众酒师依方所酿,尚未取名。”
顾雍点点头,慨叹道,“此酒一出,天下无酒也。”
虞翻则红着脸道,“既然是三公子所定,自然该叫`三郎酒`,如何?”
魏腾和虞翻的脾气很像,两人都很直,也很对撇子,打了个嗝道,“何必如此麻烦,直接叫`郎酒`便可!”
席间众人皆大声叫好,而孙翊则迷糊起来,心道,“郎酒本在四川,这下倒好,成了庐江特产了。”不过,孙翊对这个名字还是挺满意的,朗声道,“好!既然此酒得名,还请诸公再饮一杯!”
这些酒桶们早就等着这句话了,忙不迭的举杯相迎。
孙翊这桌是开怀畅饮,气氛融洽。可孙策那边却是略显尴尬。为啥?很简单,因为在座的这几位都别扭。
首先,袁尚和曹昂不对付,俩人的老爹虽然是发小,不过似乎这份情谊没有传到儿子这一代;曹昂和孙策又不对眼,两人总是想一争高下,没办法,谁让这两位都是长子呢;而孙策看袁尚更不舒服,因为小霸王本身就高傲,但却发现袁尚比他还傲。孙策骄傲是有本钱的,袁尚除了因为他老爹袁绍现在牛x,自己却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要不是袁尚远来是客,孙策早就把他踹出去了。
剩下的韩胤、陈群、孙乾三人更是难受,因为他们还在战争状态,目前只能算暂时息兵,现在居然在一张桌上吃饭,故而尴尬异常。还好,董昭老狐狸和董承颇有私交,鲁肃和郭嘉又都是智谋之士,四人之间多有交流,才没有让孙策一桌上演全武行。
这样一来,那几位公子哥就基本上是在喝闷酒。这可是五十度的啊,和原来他们喝的那些所谓的酒,根本不是一个概念。加上又看到孙翊那桌众人谈笑风生,故而气结于心,就比较容易醉了。终于袁尚这个纨绔子弟,发飙了!
只见袁尚晃悠悠的站起身,举起酒杯来到孙翊身旁,挪揄道,“听闻江东孙三郎,诗书冠绝天下。今日可否让我等一开眼界,应景而作乎?”
席间众人皆皱眉不止,因为袁尚的这个做法实在是太无礼了。咱们现在经常会说,“隔席不搭话”,虽然现代人看来是玩笑,可这在历史上却是真正存在的礼法。
孙策本就脾气暴躁,又喝了酒。看到袁尚这样戏谑自己的亲弟弟,心中的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他刚想站起身发作,身旁坐着的曹昂一下按住了他的胳膊,悠然道,“伯符勿恼,吾料那袁尚小儿,必自找没趣也。”
孙策听闻曹昂的话,愣了一下,又看到曹昂淡定的样子,和董昭对自己的暗示,只得强压怒火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是冷静了,可有个比他更不冷静的家伙却冒了出来。
只见历史上气的孙策差点杀了自己的魏腾,朗声道,“袁三公子,如此作为怕是不合礼法。难道大将军本初公,就是如此教导于你的吗?”
袁尚听了魏腾的话,气的脑门上青筋突出,脸涨得通红。
孙翊此时拿着酒杯站了起来,呵呵一笑劝慰道,“周林公(魏腾字)勿须如此。想袁氏一门,四世三公,家教必严。显甫公子只是要与我切磋一下学问,又有何不可啊?”说罢又对袁尚道,“世兄欲让三郎作诗,小事尔。既然世兄有此雅兴,不妨我们加个彩头,如何?”
袁尚刚才被魏腾的话气了一下,现在又被孙翊一激,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傲然道,“也好。不过,这彩头怎么说?”
孙翊喝了口酒,笑道,“世兄可知,这郎酒之酿造极耗粮食。虽美味,却不多。这样吧,若我不能作的应景之诗,那便赠予世兄郎酒两百坛;若是我能稍胜一筹,便请世兄赠我二十万斛粮食,吾只送二十坛郎酒与你,如何?”
袁尚现在的脑子乱哄哄的,他就听明白,反正不管是输还是赢,都会拿到郎酒,只不过赢了是两百坛,输了是二十坛。他稍微琢磨了一下,觉得很值,毕竟这郎酒在市面上还没有流通,可谓绝品。袁尚决定道,“好!不过,吾对这诗文一道并不精通,小时所学乃乐府尔。却不知三郎可作乐府诗否?”袁尚在这里耍了个心眼,毕竟现在孙翊流传出来的都是所谓的新体诗,短小精悍,所以他认为孙翊应该对乐府不擅长。
孙翊哈哈一笑,道,“既如此,我便与世兄击掌为誓!”
“好!”袁尚自以为得了便宜,举手和孙翊连拍三下掌。
不要小看这击掌为誓,古人对此可是相当看重的。再加上席间众诸侯代表的见证,孙翊根本不怕袁尚反悔,要不然他袁氏一家的名声就会臭遍天下。
只见孙翊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晃晃悠悠的走了几步,忽然很装x的拔剑出鞘,边舞边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顾夫子,虞易经,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冠军昔时宴虎骑(音ji),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一曲吟罢,孙翊摔杯,剑指苍天。
孙翊在这里巧妙的借用了李白的千古绝唱《将进酒》,并且稍微做了一些修改。把“岑夫子,丹丘生”改为了,“顾夫子,虞易经”。因为顾雍乃是大儒蔡邕的弟子,以孙翊的年纪称其为“夫子”于礼相合;而虞翻则是精通易经,此处被孙翊借用也未尝不可。至于“陈王昔时宴平乐”一句,则被孙翊改成了冠军侯霍去病,北击匈奴时撒酒入河,与众军兵同饮的典故。加上孙翊的拔剑而舞,更添别样风采。
此正是:陆康离世本无忧,诸侯皆至互有仇。袁尚席间忽发作,三郎醉舞《将进酒》。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