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儿的病情不是很严重, 在医院住一天,第二天就出院了,她是个闲不下来的主, 一整天都呆在医院, 比生病还让她难受。
贺绵绵只在医院陪她半天, 后面就被贺闻川叫司机来强行接回家了,还是怕她被传染。
贺绵绵还有两天就要期末考,所以这两天都有乖乖在复习, 她也不是完全的学渣, 很多知识以前就学过,现在捡起来复习, 多少还是能学进去一点,但要多厉害, 肯定没有。现在在贺家,贺闻川和莲姨最不关心的,就是她的学习,好像她每天吃好喝好玩好,乐乐呵呵的, 才是最重要的。
周可儿说白梦岚那边有好戏看, 贺绵绵也没法看, 毕竟只是个学生, 整天就家和学校两点一线,贺闻川也不是个八卦的人,从来不主动跟她提商场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最后还是周可儿时不时给她发信息,报告进况。
贺绵绵越来越觉得, 周可儿这人真的挺奇怪的,她条件那么好, 长得漂亮又有钱,还聪明,为什么非得选楚骏安,可要说周可儿对楚骏安有多痴情,看起来也不大像,贺绵绵每次跟周可儿聊天,听她提起楚骏安时,话里话外,更多的其实是嫌弃居多。
她问过周可儿两三次,为什么非选楚骏安,周可儿每次都是胡乱找着借口,就是没说她多爱楚骏安,贺绵绵觉得,周可儿应该是不爱楚骏安的。
考试前一晚,贺闻川有应酬外出了,贺绵绵吃完晚餐,端着盘水果上楼,准备翻翻书就睡觉,结果书还没翻开,周可儿的信息就来了。
“绵绵,我跟你说,白梦岚和楚骏安吵架了,这次吵得非常凶,今天白梦岚还从楚家搬出来了。”
虽然贺绵绵消息不灵通,但她有战地记者周可儿,对方会时不时就给她来个现场直播,让她不至于跟时事脱节。
“为什么吵呀。”贺绵绵盘腿坐在椅子软垫上,一边叉着水果吃,一边给周可儿回信息,复习用的笔记本就摆在面前,却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周可儿:“还能为什么,就因为你哥啊!”
贺绵绵:……
周可儿:“他把楚骏安那天喝醉跟我同睡一屋的照片,人手一份地派发到很多人的邮箱里,尼玛,连我都有!”
贺绵绵:……
贺绵绵:“我怎么没有。”
周可儿:“你就是大灰狼圈养的小绵羊,他捧着宠着都来不及,怎么会给你看他的獠牙呢?那你还不得被他吓哭啊!
贺绵绵:……
贺绵绵:“那照片里你也出镜了?”
周可儿:“说到这点,我就得夸一夸那个拍照人的水平,找角度是真的刁钻,虽然一看就知道是两个人在睡觉,但入镜的就楚骏安一个人,实在太牛了!”
贺绵绵:“你不是也有收到照片吗?转发我看看,我也想看。”
周可儿:“那就算了,要是被你哥知道,我非得被他劈成两半不可,所以就因为这个照片,白梦岚一直跟楚骏安闹,楚骏安百口莫辩,只能说他喝醉了,不知道发生什么,可白梦岚怎么肯轻易罢休,最后嫌他脏,都不愿意跟他同一屋檐,今天就从楚家大宅搬出来了。
贺绵绵:“她搬回白家了?”
周可儿:“你觉得可能吗?她搬到另一套别墅,还是楚家的产业。”
贺绵绵:……
周可儿:“我现在挺激动的,我觉得她应该很快要找上我了,别人不知道照片里的女人是谁,但白梦岚肯定知道。”
贺绵绵:“姐,你悠着点,白梦岚这人还是挺有手段的。”
周可儿:“放心吧,姐可不是吃素的。
后面两天,贺绵绵忙着考试,贺闻川则忙着工作,听说公司要竞投一单很大的生意,跨国合作,第一轮淘汰了好几家,都是国内大集团,现在就剩三家在竞争。
周五考完最后一科后,同学们都松了口气,不管考得好不好,总算有个短暂的假期。
“20天啊,感觉一眨眼就过去了,都不够玩!”白晴伸着懒腰抱怨。
黎夏说:“你知足吧,公立的高三,肯定没20天,做卷子都得做疯了。”
白晴撇嘴,回头看贺绵绵:“你呢,寒假有什么打算?”
贺绵绵从书包里摸出几块巧克力,一人一块分了,那是莲姨每天塞进她书包里的零食,“我哥说要挤出几天假期,带我去南半球度假,这天太冷了。”
“海岛吗?羡慕。”
贺绵绵摇摇头,“但我觉得,过年还是在家里过,所以拒绝了。”
白晴黎夏:……
“要不等过完年,我们三个人一起去?”贺绵绵说。
“去哪?”身边两人傻傻地问。
“南半球海岛啊,你们不想去吗?”贺绵绵眨眨眼看她们。
白晴做了个晕厥的表情,扶着黎夏说:“快揪我一下,我看看疼不疼,别是在做梦吧!!”
她说完,黎夏果然很听话地用力捏了下她的手臂。
“嗷呜~~~”白晴。
贺绵绵好笑地看着两个戏精,“那就这么说定了,所有费用我包,你们带上行李就行。”
白晴扯了下黎夏的袖子,说:“赶紧叫人!”
说完,两人就异口同声朝贺绵绵大声喊:“爸爸!”
贺绵绵:……
冬天天黑的快,贺绵绵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家家户户都点上灯,贺家也是灯火通明。
贺绵绵踩着轻快的步伐小跑着进屋,一进玄关就冲里面喊:“莲姨,我回来了。”喊完就开始脱外套,脱鞋子。
出来应她的不是莲姨,而是有一段时间没见的秦月。自从秦东出事,贺闻川表示不管他之后,秦月来这边就来得少了,听莲姨说她交了不少新朋友,每天也不知道在忙啥,有时候连着两天都没回小别墅,但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都是有拿的。
贺绵绵换好鞋子抬头看到她,有些意外地喊了声:“小姨。”
秦月笑呵呵地,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绵绵,火锅准备好了,就等你来吃了。”
“好的,我上去换身衣服就下来。”贺绵绵说。
“快去吧。”秦月催促。
“我哥今晚回来吃吗?”贺绵绵随口问一句。
“听莲姨说,好像有应酬,要晚点回来。”秦月说。
“嗯。”
贺绵绵经过餐厅时,喊了声莲姨,莲姨从厨房里出来,手上还端着盘肥牛肉,让她赶紧去换衣服洗手,就可以吃了。
早上贺绵绵出门时,说今天考完试,晚上想吃火锅庆祝一下,莲姨自然没意见,早早就备好食材,等她回来吃。
贺绵绵换完衣服下楼,又去洗个手,才走进餐厅。
大圆桌上摆满各种新鲜食材,中间放着电磁炉,一锅红色的汤底腾腾地冒着热气,电磁炉旁边还有个电烤炉,秦月正在细心地烤着肉。
见贺绵绵进来,秦月还热情地帮她拉开凳子,“绵绵快来。”
贺绵绵有些尴尬地冲秦月笑了笑,发现位子前的碗里,已经烤好了许多肉。
“小姨你自吃,不用一直给我烤。”
“没事没事,你赶紧吃,冷了就不好吃了。”秦月说。
莲姨端着碗汤出来,放到她面前,说:“先喝点汤,暖暖身子,其他再慢慢吃。”
贺绵绵拿起勺子,一口口舀着吃,问莲姨:“我哥不回来吃啊。”
莲姨坐到她旁边,点点头说:“好像有个什么竞标方案没弄好。”
秦月将一个烤好的鸡翅放到贺绵绵碗里,接话道:“这都快过年了,还在做竞标啊。”
莲姨感慨,“那是个外国企业,人家才不管你过不过年呢,昨晚闻川把文件拿回家看,看到大半夜,我去给他送了次点心,见他在那里发火,桌上的东西都砸了。”
贺绵绵楞了下,“昨晚?我怎么不知道?”
莲姨说:“你昨晚不是说要临时抱佛脚,不让我们打扰你吗?后来你哥上去催你先睡,他自己又下楼去书房研究文件,那会就已经在生气了。”
贺绵绵皱眉,昨晚10点半的时候,贺闻川就来赶她睡觉,她说想再看一会儿书,他二话不说就抱着她回房间,那时他的表情看起来还挺平静的,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啊?
秦月说:“哟,这竞标这么重要啊?”
莲姨点头,说:“我听说,这次是三家大公司在竞标,其中就有楚家,闻川应该是不想输给姓楚的,才会这么上心。”
贺绵绵看一眼秦月,又看看莲姨,问:“那另一家呢?”
莲姨说:“我不知道啊,我也是听司机老黄说的,第三家好像是一家中外合资的公司吧,也是很有实力。”
秦月放下筷子,双手合十说:“菩萨保佑,贺氏一定能拿下标。”
贺绵绵正夹着快牛肉往嘴里塞,听秦月这么说,吃东西的动作瞬间卡住,抬头问她:“小姨,我们这一桌子牛肉羊肉,你现在跟菩萨许愿,会不会不灵验呀。”
秦月:……、
莲姨:……
气氛尴尬两秒后,秦月才笑道:“你这孩子可真皮,心诚则灵呀,菩萨不会计较这么多的,你快吃吧,还想吃什么小姨给你烤。”
“小姨你赶紧吃吧,我自己来就好。”
当晚,贺闻川一直到11点多才回家。
贺绵绵刚考完试,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也就不着急睡,躺在床上边玩游戏边等贺闻川,这一等就等到11点多。
贺闻川回家后,在二楼洗澡换衣服,收拾好自己,才上去三楼,他现在基本就是在三楼过夜。
打开门,就见橘黄色的床头灯照着宽敞的大床,床上小孩趴在床上,翘着脚丫,一晃一晃地玩手机。
贺闻川被繁俗事物折腾得冷硬的心,因为这个画面而迅速变得柔软起来。
他抬脚走过去,然后俯身下去,将他的宝贝搂进怀里。
贺绵绵扭头看他,笑道:“你回来啦,好晚,我都要打瞌睡了。”
贺闻川轻笑,顺势去亲她的嘴,两人就着这样别扭的姿势,接了个深吻。
等他松开她的嘴,贺绵绵才喘着气说:“快上床睡觉。”
贺闻川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说:“这么迫不及待吗?”
贺绵绵已经习惯他的“污言秽语”,抬头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掀开被子自己先钻进去。贺闻川将薄外套脱了,随手扔到床尾凳上,赤着上身,也跟着进被窝。
“先别盖被子。”贺闻川说着,就要伸腿去踢被子。
“为什么不盖?”贺绵绵用手拉着被子,阻止他踢开,“就算有暖气,不盖被子也会着凉的。”
“不然一会又弄脏了。”贺闻川意有所指地说。
贺绵绵:……
“你今天不是考试结束了吗?”贺闻川问她,“不庆祝一下?”
“庆祝过了呀。”贺绵绵眨巴着眼,说:“晚上吃的火锅和烤肉,庆祝过了。”
贺闻川凑到她耳边,轻轻往她耳朵吹了口气,压低声说:“在床上再庆祝一次。”
“不需要,我已经庆祝过了……唔唔……”
结束一个深吻,贺闻川从床上跪起来,伸手去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摸出几个套,随手扔到枕头边,说:“盖被子也行,用这个。”
贺绵绵深吸口气,说:“其实,只要我们不做,被子它肯定不会脏。”
贺闻川低头咬她的嘴唇,说:“你只能选戴或不戴,不能选做或不做。”
贺绵绵:……
“你拿了几个出来?”贺绵绵看一眼枕头边的东西,无奈地问他。
“我随手拿的,才四五个。”贺闻川嫌少。
“放回去两个!!”
“等会再说吧。”
可等他真正消停下来时,贺绵绵已经不会说话了,像一条被捞上岸,仍在路边的鱼,快断气了!
“你体力不行。”贺闻川将全身汗湿的贺绵绵抱进浴室冲澡,好笑地嫌弃她。
贺绵绵靠着他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冲刷着身体,没好气地说:“我为什么要在这一方面表现得体力好?说好一晚上最多做两次,你每次都食言!”
“嗯,两次不够。”贺闻川厚颜无耻地承认自己食言。
贺绵绵:……
贺绵绵嘴上还在批判他做的次数太多,结果洗着洗着,贺闻川又进去了,贺绵绵这下真的是连批判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软绵绵被抱回床上,贺绵绵一沾床就想睡,贺闻川将脏掉的被子扔到地上,又从柜子里拿了床干净的出来。
就算戴、套,被子还是脏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天天洗被子,莲姨又要说我虚。“贺绵绵小声抱怨。
贺闻川拿来吹风筒帮她吹头发,说:“下次让她来说我。”
“莲姨才不敢说你呢,她就只敢管我!”
“嗯,我去跟她说,不让她管你。”
“不要,我喜欢莲姨管我。”
贺闻川:……
过了一会,贺闻川才帮她将头发吹干,贺绵绵小声地说了句谢谢,就掀开被子让他快进被窝睡觉,她已经不敢去看几点,反正应该是深更半夜了。
入睡前,贺绵绵忽然想起个事,睡意朦胧地说:“晚饭的时候,小姨过来了。”
贺闻川亲了亲她的额头,“嗯。”
“莲姨聊起了公司竞标的事,小姨好像很感兴趣,她是想做生意吗?”贺绵绵疑惑地说。
贺闻川冷笑,“她对生意肯定不感兴趣,但有人感兴趣。”
贺绵绵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问:“谁?”
贺闻川没回答,搂着她说:“困了就快点睡。”
“可你今天还有件事没做,我还等着呢。”贺绵绵声音很软地说。
贺闻川楞了下,随即勾起嘴角,低声在她耳边说:“我爱你,宝贝,可以睡了?”
贺绵绵点头,“我也爱你,晚安。”
说完她就闭上眼睛,一分钟不到,人就睡着了。
贺闻川深深地看着她睡着的脸,又忍不住在她脸颊亲了亲,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第二天,开始放寒假的贺绵绵,自由散漫地睡到自然醒,起床时已经快中午,下楼就看到秦月跟莲姨在那擀面包饺子。
贺绵绵喊了声“小姨。”心里却很是疑惑,秦月有段时间没来了,这一来就连着两天都来,是有事吗?难道又想跟莲姨借名牌?
不过心里虽然疑惑,嘴上却也没问,跟人打过招呼就过去帮忙了。
“肚子很饿吧,想吃点什么?这里有包好的饺子,我煮给你吃。”莲姨说。
“嗯。”贺绵绵打着呵欠,感觉还是很困,还想睡觉,昨晚实在累过头了,“莲姨,我哥什么时候出门的?”
“一早就出去了。”莲姨说,她端着盘包好的饺子准备进厨房,想想又回头提醒贺绵绵,“你哥让我告诉你,在家想玩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进他的书房,这两天有重要的文件放在里面。”
秦月顿了下,然后又继续麻利地包着饺子。
贺绵绵有些不爽地皱眉,撇嘴道:“我是十八,又不是八岁,什么时候去乱动过他的东西。”
“他也就随口这么叮嘱,你听听就算了,反正别去他书房就行。”莲姨说。
“他书房连本散文都没有,我才不稀罕去。”
这天,秦月在家里呆了挺长时间,直到贺绵绵上楼睡完午觉下来,才没见到她。
莲姨正在客厅里边嗑瓜子边看宫斗剧,见她下来,就招招手让她过去旁边坐。
贺绵绵坐下后,莲姨还塞了把瓜子给她,说:“这个剧好看,新出来的,听说很火。”
贺绵绵哪里看得进电视剧,她捏着瓜子,小声问莲姨:“小姨走了?”
莲姨点点头,“咔哒”磕一颗瓜子,凑过来小声说:“匆匆忙忙走的,你上去午睡,我去上厕所,没一会,她就说要走了。”
贺绵绵皱眉,“莲姨,你跟我哥是不是密谋了什么?”
莲姨得意地冲她飞眼,“你猜?”
贺绵绵想了想,说:“我猜跟我哥书房的文件有关,你以前从来不提我哥工作上的事,这次却挑在小姨来的时候,一直主动提这个话题,还说暗示性那么强话,什么书房有重要的文件,叫我不要乱动,我像会去乱动的人吗?这话明显是在说给小姨听的。”
莲姨捂着嘴乐,乐了半天,才洋洋得意地问她:“我演技还行不?”
贺绵绵磕个瓜子,勉强道:“还行吧,但不够自然,也就骗骗小姨她。”
“能骗过她就行了,本来也是演给她看,不事先跟你说,是怕你露怯。”
“我……”
贺绵绵叹气,连着磕了好几个瓜子,想想又问莲姨,“可为什么呀?小姨来我们家偷文件??她图什么?”
莲姨耸耸肩,“我也不知道,闻川让我这么做,我就这么做,也没多问,问了我也不懂。”
“哦。”贺绵绵心想,还是等贺闻川回来,问个清楚吧。
之后,两人就没再聊秦月,而是沉默宫斗剧无法自拔。
后面两天,贺绵绵居然也逮不到机会问贺闻川,关于秦月的事,因为贺闻川不仅忙,还去外地出了趟差,连家都没回。
贺绵绵整日无所事事,就跟莲姨一起研究美食,磕瓜子看宫斗剧。
等贺闻川回来的时候,他们竞投的那只标,也出结果了,贺氏跟楚氏双双出局,中标的,是那一家中外合资的公司。
贺绵绵是从周可儿那得知这个消息的,当时人就懵了,贺闻川劳心劳力忙了这么久,居然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楚氏也没得到。
“楚氏不仅没中标,还摊上事了。”周可儿是给贺绵绵发的语音,那语气听起来有点幸灾乐祸。
“摊上什么事?”贺绵绵问。
“你哥要告他们,说在开标前,楚氏派人到贺氏这边窃取机密文件。”
贺绵绵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
“所以,我小姨是楚氏的人?为什么?她和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周可儿说:“因为秦月跟白梦岚认识了呀,两人一拍即合,成了好朋友,这白梦岚也是作死,自作主张弄了这件事,还越过楚骏安,直接跟他的副手联系,把文件给了那个副手,结果中了你哥的圈套。”
周可儿最后总结:“真是不作死,不会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