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的一个黄昏,落霞找到了武晶。
武晶一脸冷笑,“看来给你的线索挺有用,你找上门来了!”
“哼,你以为跑到佳木斯,我就找不到你了?你等着瞧,有你好看的!”落霞脸上全是愤怒,为这个坑了自己母亲的恶女,她跑了几千里,才辛辛苦苦找到对方。
“没有我的提醒,说在东北,你能找得到?而且那个告诉你我在佳木斯的女孩,也是我的一个好友,你自然很容易找到我。当然事情不能做的过于明显,所以你来到佳木斯后,线索就断掉了,我主动靠向你,让你找到我,这样是不是够味道!”武晶笑着说,不屑地看看落霞。
“无耻的恶女,没想到你心机那么深,居然跑到我家里坑害我妈!”
“证据呢?我可没有留下一点子痕迹哦!以后谁再提起,都是对我的污蔑,我可不认账啊!落霞,你不要再血口喷人,知道不?”随即,武晶大笑,连头都懒得抬起,压根不想再看眼前这个愤怒的女孩。
“你真不要脸,做了亏心事,还能够这么讲话?你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落霞怒骂道,鄙视武晶的为人。
“读书读到哪去了,这个可不关你的事哟!对了,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一个文化人,比不得你,是公认的作家,我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只要我过得舒心就行!”
落霞指着武晶鼻子继续骂道:“这些年你过得舒心吗?你那么不要脸,得到你想要的爱情了吗?谁看得上你这样的东西!你与胡文的事情,多少人看笑话呢!还好,你知道要脸,及时退了出来,要不就要受罪了!”
“要你来管!你给我闭嘴,免得我想揍你!”武晶发怒道,发出愤恨之声。
落霞不管不顾,依然数落着:“你就是一个弃妇,别人看不上的一个货色,只有你自己还把自个当成人,在其他人眼里,你早不是一个好女人了!”
武晶狂奔到落霞跟前,一拳砸在落霞额头上,落霞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而这一拳,彻底激怒了落霞,她大声痛骂:“你就是一个破落户啊,说不过人,就要动粗,还是个女人吗?”
“我警告你,你要是一口一个女人的叫着,我打断你的狗腿!”武晶狞笑着,拿起地上一根粗大的木棒,指向落霞的大腿。
“我怕你,来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想起这些年的艰难,落霞对武晶恨极了,高声嚷起来。
“砰”地一声,落霞跪倒在地,抱着大腿,痛苦地呻吟着。
“你这个恶女人!”落霞叫出的声音很低,有些颤抖、发飘,她怒目圆睁,眼里冒着火光。“你要找死,别怪我无情!”武晶抡起木棒,照着落霞的头直接劈下去,落霞身体轰然倒下,失去了直觉。
武晶笑得很欢:“我总是把你打残了,我瞧你以后怎么跟我斗嘴?不是很狂么,现在感受如何呀,爽不爽啊?”
武晶将落霞在地面上拖行了将近二百米,落霞后背上的衣服成了一根根布条,凄惨地沾着身体,悲哀地表达着无声的愤怒。
“我叫你能,我叫你能!”武晶运足了力气,在落霞左右脸上各打了十来个巴掌,犹自不解恨,又用右脚在落霞断了的腿上踢了四五下。
落霞疼的醒了,眼睛一睁,抱着武晶的腿部,在武晶颈部狠狠地咬了一下!
“哎呦,妈的,你醒了,又发狂了是吧?”武晶疼的叫嚷起来,又去找木棒。
落霞死死抱住武晶,一丝也不愿意放松。
武晶恼怒至极,一个拳头砸到落霞脑袋上,落霞再次疼晕过去。
“我打死你这个东西,看你还敢不敢咬老娘?”武晶拿起木棒,照着落霞的腹部狠狠地重击三下,扔下木棒,骂了几句,扬长而去。
过了好久,落霞才慢慢醒来,放声喊着,过来几个好心人,把她送到医院。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这辈子算是毁掉了!以后不能再生育了,哎,可怜啊!”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能不残废就算幸运,还有比她更惨的呢!”
“听说她才二十多岁,这以后可咋办啊?”
几位医护人员七嘴八舌议论着,在这些声音中,落霞发胀的脑袋逐渐恢复了知觉。
“我怎么样了,医生?”落霞困难地张嘴,望着身边的一位医生,吃力地笑了笑。
“没事,没事了!你很快就能恢复,不要担心啊!”说完话,这位医生早已无法忍受,转过脸,不忍心再看落霞一眼。
落霞感觉这一次受到重创,身体一时三刻怕是不能恢复了!可她万万没想到到底严重到了哪一个层次。她还想着等身体恢复了,就要与老余长长久久呆在一起,过上不再担心受怕的日子!住了四十多天,落霞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她尝试着下床活动,悲哀地发现一条腿很不灵便,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她哭了,伤心地哭了,再也找不到从前的自信了。
而当她知道由于她腹部挨了几棒子,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她感到天旋地转,山岭崩塌,江河枯竭,一切的希望至此完全成为虚空!
老余怎么办?难道因为自己终身无子么?若是去找他,他也许不会计较,可是自己良心上能够安心么?落霞抱着脑袋,揪扯着自己的头发,眼泪像雨水一般,肆意、到处流淌着!
“呵呵,要干什么啊?孩子,你不能这样!想开点吧,历史上很多的人物,他们都曾经遭遇了你一样的痛苦,好多比你更惨啊,你得振作点哪!”一个中年护士好心地拉起落霞,劝她不要悲观,一定要忍受住痛苦,要规划好将来的人生。
“还有什么啊?都不能生育了,还谈什么人生?你看我这个鬼样子,走路都不利索了,还有什么资格去见我的男朋友啊?”落霞低声啜泣着,悲苦地看着那位护士,浑身颤抖不止。
“向前看吧,事已至此,你再难过也改变不了结果呀!我劝你想开点,你的男朋友果真是个有情义的,他自然不会嫌弃你;若是在意的,你也不必中意他,因为那样的人你不必珍惜。听我的,好好养病,你是个作家,能用双手创造作品,也能养活自身,你何必悲观!”
落霞苦笑,“我并不是绝望,可我的人生实在没多少意义,我不能用我的自私,要求男朋友陪伴我一生啊!算了吧,我会振作的,可是真的没有什么意义了!”
中年护士拍拍落霞的头,爱怜地抚着她的头发,笑笑说:“我相信你,你能挺过来的,以后活的也不会差!”
落霞勉强笑道:“谢谢您,我会的,您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