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1 / 1)

到底天意是什么?是人心难测的人潮汹涌,还是漂泊无依的身不由己。也许,就像永远一样,象征的意义要大于实际。我们总是在这种时间和空间的错觉中对未来彷徨。慢慢的,在种种变化中形成了,那个从未真正认识,却又始终都是那么熟悉的自我。

“大哥,都出来散心了,还不痛痛快快的玩啊?”王毅看着沙滩上一个人吃东西的陆汉明。

“我有点饿,想多吃点东西。想不到躺在沙滩上,晒太阳会这么舒服。”

“太阳一出来,满天乌云就散了。你看看郭世达,都带着女朋友来了,还是东张西望的,不就是比基尼,至于吗?”

“你怎么不找女朋友啊?”

“我,我是天生的运动狂,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

“真羡慕你啊。”

“别羡慕我,你不是也挺好的吗。”

“情素难当。”

“你还不是。”杨婉程拧着张少川的耳朵。

“唉唉唉,轻点,疼。”大家看着沙滩上这一景,都哄堂大笑了。

陆汉明摇摇头笑着。郭世达和漂亮的姑娘一起从海水里走上沙滩,在大家眼里形成一道风景。

“我说,看看郭世达这厮,有时候还真是霸气外漏啊。”

“恩,他比我勇。”

“喂喂喂,不要再说人家的时候盯着别的地方。”

“不是吧,又来了。”

“我说你们几个,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怎么就知道在这阳光浴啊?”

“我们哪像你啊,金屋藏娇的。”

“啊,你小子就知道嘴上机灵。”

“坐到这边来陈,说说你们的故事。”

“就是,你整天撺弄我们这个,撺弄我们那个。原来,你才是个有故事的人。”

“没有了,不是已经给大家介绍过了。陈静,我高中同学。”

“又不是求职,就这么介绍一下就算完了。”

“对呀对呀,他那时候追你的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没正行啊?”

“没有吧,还好了。”

“唉,两个人都不说,肯定有事情。”

“给他们喝点酒。”

“啊,你个闷货,这会来了精神了,是不是找事,啊,是不是?”

“士心所向。”

“对呀。”张少川和杨婉程异口同声的喊。

“你同学说话,听上去就觉得很有学问。”

“他呀,你学语文的时候他在学语文,你学高数的时候,他还在学语文。你学专业课的时候,他在学语文。你学选修课的时候,他丫的还在学语文。”

“你别转移话题,赶快交代自己的问题。”张少川催促着,更像是逼供一样。

“不是吧,逼宫啊?叫朕把你们都镇压了。”

“他那个时候是不是特别殷勤啊?”

“也没有吧,就是总是给我打热水。”

“奥。那个时候。。。”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问了,我说,我说还不成吗。”郭世达沉了沉气,想了想:“其实,我们是高三才认识的,高三很枯燥的,弄那些题目,我又不懂,整天很无聊了。有一次看到窗户上的水汽上写着‘吾独爱梅’几个字,觉得挺有意思,就在底下顺手写了‘庸人自赏独爱梅’,也没当回事,结果就让他看见了。小姑娘哪受过这个,就哭了。我一看这个哪行啊。拿杯热水去哄她呗。后来。。。”

“后来就天天给你打热水来吧。”

“也不是,就是有时候经常问我题。”

“我就知道,你准有鬼点子。”张少川指着郭世达说。

“别打断人家,让人家说完,后来呢?”

“我出国留学的那一年,他突然打电话跟我说,他有女朋友了,叫我以后不要联系他。我很伤心,后来是我的好姐妹去质问他,他才说是骗我的。所以。。。”

“所以一放假,你就来找他了。”

“啊,你小子没想到还挺爷们的。”郭世达傻笑着:“哪儿就你说的那样啊,都快赶上电视剧了。”

大家都在笑,却又一个人笑不出来。

“失去亲人,江已经很难过了。所以你才更要去安慰他。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

“对啊,女生很难承受这些事的,你要给他关怀和支持。”

“所以,机会就在后天,去接火车。”大家说说笑笑着,看着海浪一次次的拍打着沙滩,有一次次的退去。夜晚的节目很多,为了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在吃完自助烤肉之后大家有去k歌,总之将快乐进行到底的几个人在夜幕中各自回自己的宿舍去了。

张少川送杨婉程回宿舍的路上,意犹未尽的说:“想不到张还真爷们。”

“有什么好的。女生学要是安全感,又不是一个个厮杀汉子。”

“女生不是都喜欢很牛的那种。”

“我才不喜欢呢,你们臭男人喜欢做什么英雄白日梦,哪管我们的心到底都为你们操碎了几次呢。”

“呃,顶天立地的汉子,不能总是谈情说爱啊。”

“想想那些冲锋陷阵的将士,有多少妻子和恋人在家乡等着他们归来,可最后等到的只是阵亡名单上的一行字。那边塞诗写得最好的就是王昌龄,可他的闺怨诗写得也是最好的。悔教夫君觅封侯。”

“你还读唐诗?”

“最美的诗是用眼泪写成的,可现实总是比书上说的要跟严酷。我不祈求什么大起大落的感情。只希望能依旧如故。”

“看来我注定不能成为最牛的男人了。”

“你能做好该做的事情就很好了,为什么总是要比别人怎样怎样?”巾帼不让须眉,想不到女朋友的觉悟会这么高,令人叹服啊。回宿舍的路上张少川始终陷入着沉思,郭世达整天看上去无所谓,却是那么的勇于担当,陆汉明满口的信念理想,却又不能临机决断。究竟是想得多好呢,还是想得少好呢。

不管怎样,快乐再一次的做了时间的加速计。火车站大家都来送陈静,其实还有别的事,那就是一个半小时后的另一班车上坐着一个归来的姑娘。陈静挥泪告别了郭世达,分别正是让相互珍惜的人最头疼的东西。不过还好,对于即将到来的**,还是有人十分期待的。

“送完人了,你们还不走。”

“我们还要接人啊。”

“不用你们接吧。”

“那你看,她们宿舍的人也来了。”几个女生走过来,大家互相打招呼。

“你们也在火车站,是来接人的吗?”女生人嬉笑着问陆汉明。

“唉,他是。至于我们嘛,是来送人的。”

“好,不管怎样,火车晚点了,要有等下去的信心才行奥。”

“放心,这次等到地老天荒他也等。”

看表,再看表,看显示屏,再看显示屏。和普通的等车一样,陆汉明急切着,不过比别的人多了几分激动罢了。呵呵,老天还是让等待锤炼人脆弱人的性子吧。终于还是来了。出站口的人陆陆续续的走出,人们都在人潮中寻找着,想要去最快的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在陆汉明的眼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迫不及待的出现了,只是有些清瘦的脸上带着疲倦。

“你小子快去啊。”郭世达一把就把推到了陆汉明跟前。

“你。。。回来了。”何青青看着陆汉明。经历总是让脆弱的人承受,总是给人太多太多。。。红红的眼睛,没有话。尴尬接管了主题。

“还有我们啊。”接站的姑娘们也走过来。何转身看见为首的人,毫不犹豫的抱过去,泪奔:“我外婆去世了。”陆汉明看着不知所措,只能默默的递上了纸巾却被何青青的同学接过。就这样,大家期待的压轴大戏就是这样了。等待,爆发!

两天,一段小时间。黄昏,凄凄的夕阳过后。

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一群探头探脑的人,鬼鬼祟祟的来到楼下。啊,是女生宿舍楼。那个领头的头子,摸动摸西的从裤子里掏出了——手机。什么叫金风玉露,那个是花屏金鹧鸪。楼里的人走出来,楼外的人迎上去。一相逢,花起,单膝着地。

“青青,我知道,一直以来都是我不够主动,你才会气我。也许有些事实我想得太多。可能率直一些更好。现在,你在我面前,我很高兴。因为我终于能把我想说的话告诉给我心仪的女生了。青青,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太多,希望你能让我和你一起承受,一起度过。那样即使苦果累过,我也会欣然度过。答应我吧,青青。”

何青青接过了花。深沉的人是善于拿捏内心呢?还是羞于表达呢?

“傻瓜,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人家都把你花结果去了。”陆汉明高兴的,抱住了何青青。释然了,全部释然了。最起码现在是。

在庆祝的晚宴上,何青青的闺蜜和陆汉明的死党都为他们最终能够走到一起而快乐着,也更为陆汉明的慷慨解囊而大吃大喝着。何青青的闺蜜开始发难了:“听说这陆汉明是个大才子,我现在可有些问题倒想问问你,此时此刻是否因为成功而感到无比激动呢?”

“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我就很心满意足了。至于别的,我现在也不愿去想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何青青大小姐。”

“该说的,他都替我说了,我还能再说什么呢?”

闷,一个闷人,两个闷。笑着,开始唱起了熟悉的歌曲,终于长歌竟夜了。

人总是在最紧张的状态保持最圆满的精神和精力。泄下气来,就总是容易出很多麻烦。就像整个百米冲刺的过程中,唯一减速运动的那一段,可能就是我们看到终点线的时候。不过,谁也不是钢铁战士,偶尔放松一下出个糗,也很正常。就像白日梦一样,没有意义,没有实际,也没有必要。可是,当我们做白日梦的时候,有谁会说不高兴呢?

陆汉明和何青青算是最幸福了,整天的泡图书馆、泡自习室。有时间还去看看电影,悠哉悠哉,真是神仙眷侣,让人羡慕。那个老郭还是老样子,老人老调,一直老不着调。如果说小资的生活精致细腻,让人羡慕。那他就是小q,阿q的q。让人无话可说。想来也好,没事总比有事强。幸好还有一个独行客和他作伴。不过王毅最近好像很忙,总是见不到人。奥,对了,郭世达倒是有一点和以前不一样,那就是经常和陈静视频和打电话。至于张少川和杨婉程,做陆汉明他们那样的精神伴侣,是不可能,呆在一起久了,又缺乏新鲜感,可能真的需要一点没事找事的精神来刺激生活无懈可击的平淡。

不过还好,大学的空余时间是大把一大把。人总是客观存在,主观能动。能动就动一动,闲的没事干的人就自己找乐子,搞一搞发明创造也好。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11·11”就变成了狂欢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商家开始在这一天搞活动。总之,这一天就被赋予了一个形象具体而又切合实际的名字——光棍节。

今年的光棍节又来了,张少川准备给杨婉程一个惊喜。那就是去秦皇岛购物一天。不错的选择。早上搭上最早班的火车,张少川和杨婉程的心情愉快,不过张少川显得没有精神,应为昨天是星期五,也就是郭世达和他约定的联机做任务的时候。不只是坏了,还是太费精力了没注意,看一下表,居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张少川受不了早早睡了,郭世达还在苦战。

“喂,你精神一点行不行,这还是出来玩吗?”

“好,精神一点。”张少川奋力的瞪了一下,然后,就再一次的睡在了杨婉程的肩膀上。

“唉,真是没办法。”

没办法,衰人走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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