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就在陶若经过他身旁的一刹,温暖的手掌覆在她的皓腕上,那人的声音格外的温柔。
她惊了一惊,真是亏得澹台钰没有口吃了!
“再叫一声听听!”她侧目,含笑而语。
那人呆了一呆,却是咧嘴一笑,另一手覆上陶若的手臂:“娘子!娘子!”
澹台钰的声音身份温和,低沉略富磁性,听着十分舒服。
陶若满意的点头,低头看了看那人抓着她的手,不觉一笑:“早点休息吧!”她说着,扒开了那人的手,却又被揪住了衣角。
“怎么了?”陶若回头,不解的看着他。
澹台钰低了低眼帘,略微口吃的道:“娘亲说,我要和娘子一起睡!来年才能生个小宝宝!”
陶若差点吐血,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思虑着他方才的话。
“咳咳!”她清了清嗓门,一本正经的道:“这是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咱们以后再慢慢讨论如何?”虽然如此,但今晚好歹是她与这个傻子洞房之夜,岂有将他赶出房门的道理。
所以,陶若思虑了一番,将书架上的书全都搬到了床上,划了楚河汉界,两人一头一尾的相对而眠。
屋里的红烛一直燃着,面对着这么静谧的夜晚,陶若还不太习惯。对于这微弱的灯光,陶若更是没法接受!到底是现代好,就算是小小一盏台灯,也比这几盏灯火强!
她轻叹了一气,转身面向大床内侧。过了今晚,她这个青岚王朝长公主,便真真正正的嫁为人妇了!虽说相公是个傻子,不过那张脸,她倒是十分满意的。
“娘子!”
清晰男音传进耳里,陶若眨了眨眼,淡淡道:“怎么了?”
一阵悉索声后,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娘子是除了娘亲外,待小钰最好的人!”
声音就在耳畔响起,陶若猛的翻身,两个额头相碰,她闷哼一声,微微抽气。看清那张近在眼前的俊脸,她条件反射的扬脚,将那人踢开了。
“咚——”一声闷响在屋里响起,男子轻微的抽气声传来。
陶若这才发现自己犯了错,急忙趴到床边往床下看去。
地上的男子只着了素白色的单衣,正揉着屁股,一脸无辜的向她看来:“娘子不喜欢小钰吗?”
“不是说好了你睡那头吗?”她蹙起了柳眉,却将素手伸向那傻子:“起来吧!地上凉。”
澹台钰的俊脸一瞬变了,顿时嬉皮笑脸的,眼里的泪花吞了回去。
“我想跟娘子说话!听不清娘子说了什么!”他爬上床,衣襟却散开了一些。
光洁的胸膛展露在陶若眼底,她的目光呆住,俏脸微微发烫,握着澹台钰的手急忙松开。这人完全就是妖孽,脸蛋漂亮也就罢了,为什么连身材也那么好!
“娘子?”澹台钰疑惑的望着她,看了看空空的手,一阵失落。
陶若蹙了蹙眉,往后退了一些,方才道:“你想说什么?”
“娘亲说,明日未将军要回去了,娘子理应去送一程!”
“未将军吗?”那个护送她远嫁的将军!也是那个三番两次救她的人!
陶若点了点头,的确应该见见那个人,至少谢谢他从秋若水手里,救下她。不过,明日,澹台钰若是出面,那么他痴傻的事情,不就会暴露了吗?若是未将军回朝禀报皇帝怎么办?
“相公明日也要一起吗?”她回眸看着那人。
澹台钰依旧傻傻的笑,俊脸凑近了一些,轻轻在陶若脸颊蹭了蹭,似是黏人的小猫一般。
“娘亲说娘子一个人去!”他的举动惊呆了陶若,她不敢乱动,似是木头一般。
澹台钰却没发现她的异样,依旧缓缓道:“外面是什么样的?娘子说给小钰听听好吗?”
陶若惊了惊,良久才问道:“你从来没出去过吗?”这人怎么说也有十九、二十岁了!不会连陵城王府都没有出过吧!
但是事实证明,陶若猜对了!澹台钰的确从没有离开过陵城王府。打小便像个秘密似的,珍藏着,陵城的百姓,只知道陵城王有两位世子,一位早已入了京城,作为质子呆在皇宫里;另一位一直闭门不出,至今不知面貌何如!
“你真的没有出过门啊!”陶若愕然的道,心间哀叹。那也太惨了!一直在这府里,府门都没出过!
“爹爹说,小钰只会丢面子,乖乖呆在家里就好!”
“那你平日做什么?”她很好奇,呆在这深深宅院里,这家伙怎么打发时间的?
澹台钰看着她,双目染了星光,无比璀璨:“从瑞会带我爬树掏鸟窝,还有斗蛐蛐!自承也会过来陪我!”
初次听到从瑞和自承两个名字,陶若满脸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她讶异的,只是他堂堂世子,却只能关在这府里掏鸟窝,斗蛐蛐,实在是——太窝囊,太颓废了!
“得了!改日娘子我带你出去见见世面!”陶若说得豪气万千,还不忘抬手摸了摸澹台钰的头,满眼同情的看着他:“早点睡吧!”
她说罢,兀自拉过一床锦被,打算睡了。
澹台钰尚且坐在那里,她掌心的温度尚且余留在他的头顶。
“快睡吧!要困死了!”女子轻声呢喃着,声音十分疲倦。
男子的目光却落在她的后背,眼里慢慢溢出震惊,最后化作唇畔的笑意,消逝在夜里。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棂投进。
屋里一片寂静,那红帐之内,两条身影交缠在一起。窗前放着两双谢,书卷散了一地。
“恩——汉堡!”陶若呢喃着,还未从梦乡里醒来。想动动脚,却发现十分沉重,根本挪不动。
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脚心,心里微微发痒。陶若的眼睫动了动,慢慢打开眼帘。
一屋子的阳光落在她的眼里,逐渐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她才看清院子里的景致。
又是一天了,她在这青岚王朝又度过了一天!
抬手揉揉眼睛,这才惊觉自己怀里多了一条腿——
腿?谁的腿?
她脑中一片茫然,忽而想起了什么,目光向下挪去,顺着那条腿,寻到了那张安静睡着的俊脸。这才惊觉,自己的一条腿也被抱住了,昨晚用书搭的楚河汉界,不知道怎么消失了,两个人正头尾颠倒的抱在一起。
“澹台钰!”她一声大喝,猛的将怀里的腿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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