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凉进来之后,纪玄宇像个没事的人似的,跟谢景凉打着招呼,还时不时跟陈老说上几句话,然而,他手头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来。
很快,他就将那件事仔仔细细的写清楚了。
陈老一开始见纪玄宇弄来一堆纸,还有些纳闷儿时不时要给家里写信,正想找个法子暗中劝诫纪玄宇,这个时候往家里写信,很容易就会被药王谷给顺藤摸瓜,呢,当看到纪玄宇纸上所写的内容之后,不由得震惊了。
“这……”才刚刚发出一个字音来,陈老就赶紧堵住了自己的嘴巴,所有的话都被憋回了肚子里,陈老只能用饱含疑惑的目光看着纪玄宇。
谢景凉也是一样的。
纪玄宇点了点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继续在纸上写:“日后一定要对他多加注意,千万不能让他单独靠近婉仪!”
这个“他”,自然就是指翁家大哥了。
谢景凉和陈老的脸色都十分低沉。
陈老张了张嘴,但是,自己也只是纪玄宇的一个手下而已,这件事情,着实不适合自己这个手下来开口。
谢景凉从纪玄宇手中拿过笔来,然后,又重新取了一张纸,在纸上写道:“你确定?是如何知道的?”
纪玄宇于是将自己那天看到的异常,以及今日在外头院子里所发生的一切都一一道来。
谢景凉也不是个傻子,能在战场上领兵打仗的将军,哪一个不是心有城府的?
经纪玄宇这么一说,身为男人,谢景凉也立即就品出这其中的不正常来。
谢景凉的心里顿时就有了许多计较,只不过,他们现在所出的这个环境当中,实在是不宜将这些话都说出口来,而若是要写出来,又未免太过麻烦了。
谢景凉想了想,于是又写道:“以后我会格外用心,你们也多加小心,总之,千万不能让婉仪落单。另外,婉仪身上的毒很快就会解除,一个月的比试之期也就在眼前,咱们一定要想好完全的应对之策才行。”
若是纪婉仪身上的毒素能立马就被解除,然后他们马上走人,这一切,倒也都还好说,可是,偏偏还有个一个月之期,这就有些麻烦了。
等再过几天,纪婉仪身上的毒素全部都解除,彻底清醒过来,接下来,却还要再继续在这里带上一个月,只是为了一个根本没有必要的比试,这一个月的时间内,可能出现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纪玄宇拧着眉,没有说话。
但是,他们三个人进了屋子里,若是一直一句话都没有,那也足以引起有心人的怀疑。
陈老便主动充当起了这个活跃气氛的,开始笑呵呵的打着圆场,这样一来,纪玄宇和谢景凉两个人也应声跟着说上几句,只要天花板上没有眼睛,外头的人,就不会知道他们三个究竟子啊里头做些什么。
纪玄宇想了想,道:“这件事,急不得,必要的时候,我会将这件事告诉翁青青,让她帮忙想办法。”
谢景凉顿时就不放心了,写道:“翁青青可靠吗?她可是翁家人!”那个翁家的少谷主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却做出这等觊觎人家妻子的恶心事来,谁知道那翁青青是不是也跟她哥哥一样,看起来是个好的,其实蛇鼠一窝,一个德行?
纪玄宇原本想说,翁青青还不至于,以他这些日子的观察来看,翁青青还是一个三观很正的姑娘。但是,人心这种东西,向来是最不好揣摩的,纪玄宇知道,很多人所给别人的感觉,都只是他愿意展示给别人看的,其实真实的自己,很有可能一直隐藏着,有的真是隐藏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一辈子。
这种事情谁都没有个准儿。毕竟,谁也不可能钻进对方的脑子里,看看对方究竟在想些什么不是?
于是,纪玄宇又写道:“视情况而定吧,若是有必要这么做的话,那就告诉翁青青,再观察观察,若翁青青不可靠,那就不让他知道这件事!”
谢景凉和陈老齐齐点了点头。
纪玄宇又劝说谢景凉:“你不能太着急,更不能因为着急而露出马脚来,让那个人知道你已经知道他的那点儿心思了。”
他们在明,而翁家大哥在暗,这是对她们非常不利的情况。
谢景凉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纪玄宇又写道:“别忘了还有一件事!”
陈老和谢景凉均露出一副疑惑的神色来。
纪玄宇叹了口气,这傻妹夫的样子,分明是指顾着给自己妹妹治病解毒的事情,早就忘了等妹妹身上的毒解了以后,就意味着,妹妹身上的毒,全部都过继到这傻妹夫自己身上去了!
“你忘了,你媳妇儿身上的毒,都会过继道你身上去吗?按照翁谷主的意思,等这些毒全部都过继到你身上之后,还要慢慢解毒才行。所以,这件事,真的急不得!”
谢景凉一顿,要不是纪玄宇提醒,他还真就忘了这件事了。
能活着,而且是跟纪婉仪一起好好活着,谢景凉自然不想自己就这么死掉。
是以,等将所有的毒素全部都过继道自己身上以后,安安稳稳地留在这里继续让翁谷主为自己清理毒素,这无疑是最理智的一个决定。
但是,留在这里,就意味着纪婉仪很有可能会身处险境。尤其是,等将所有的毒素都过继道自己身上之后,他自己的身体,也会变得非常虚弱。这就意味着,他跟翁家大哥之间的战斗力就会形成一边倒的局面。
这可不是件什么好事。
谢景凉面露犹豫。
他即便是死,也绝对不会让翁家大哥那个阴险小人碰到纪婉仪一下的!
他的妻子,若是都护不住的话,那也就没有脸面在面对纪婉仪和纪婉仪的家人了!
“你也不用想太多。还是那句话,咱们就假装什么事都不知道,能拖一天是一天,完事稳字诀为主,只要想办法以理服人,让那个小人没有办法靠近婉仪,一切就都还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