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如今也想盛夏一样火热,随着独孤月的在政治上的功绩西诀帝有意更改储君之位的传言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冒出来,但是皇后和太子多年的势力就像是压在春笋土层上面坚硬的顽石压制着这股新生的力量。
翌日
趁着独孤月不在府里漠沫难得可以自在一些,在花园中深呼一口气夹杂着各种花香和青草的味道,真好!兰鸢自当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漠沫后面生怕她有一个什么闪失,看着提起十二分精神的兰鸢,漠沫是在是有点哭笑不得倒是怕她那根弦被崩坏还让让她放松一下吧,“兰鸢扶我去亭子里吧,再去拿些点心。”
看着漠沫稳稳的坐下,兰鸢这才放开手,“那奴婢去准备一碗荷叶膳粥,一碟四色水糕,再切盘果子来,可好?”漠沫笑着点点头这丫头真的越来越贴心的每一道点心都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王妃,你不可以动,一定要坐着等奴婢回来,绝对不可以动!”不等漠沫回答立刻点步施展轻功离开,诶……这种时候用轻功是不是太浪费了?
一刻钟之后……
亭子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听话等候兰鸢的漠沫,另一个是漠沫不想见却又没办法不见的太子独孤夜,两人相对而坐,隔着一张圆桌,无言。不是漠沫待客不周只是问了他所谓何事,独孤夜也只是盯着她看不发一言,那种视线真的让人浑身不自在,“咳,看来太子是在等王爷了,那本妃就告退了。”漠沫一直觉得太子这个人有点疯狂,也不知道是因为身在高位被利益权利熏黑了品性还是子随母遗传皇后的性格。
“做本宫的太子妃。”
什么?!这一句话瞬间把想迈出步子的漠沫雷的外焦里内,收敛好情绪转身直视太子的双眼,“太子,本妃想问你一句话。”看着独孤夜示意的意思,“太子今天是没吃药还是吃错药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嘛?换句话来说,你今天是没带脑子还是脑子长霉?”也不等太子吹眉毛瞪眼睛准备发作,漠沫直接往下说,“无论哪一种本妃乐意为您通传太医。”
“漠沫!”太子拍桌而立,桌上的茶盏一番晃动,“你是聪明人,如今的局势难道看不清楚嘛!别不知好歹!”眼下的局势漠沫自然了解,皇后和太子一直加紧联系着朝中重臣完全不顾后宫不得干政的体统也显得他们这次是真的慌了。当不当皇帝这些漠沫都不关心,只是狗急跳墙的事情每个时代都有更何况是这对疯母子,看着眼中烧着怒火的独孤夜,漠沫尽显淡然,“这些和本妃有什么关系,和我做你的太子妃又有什么关系?”
太子看着眼前的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女人慢慢的走进了他的心里,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交际,微微叹口气,“若到了那个时候本宫可以保你一命。”
“也就是说,王爷必死无疑…可对?”漠沫晃晃盛着白水的茶杯,水中映着她黑亮的眸子。
“自然。”
漠沫微微一笑,“太子请回吧,今日太子说了什么本妃一句也没听到,兰鸢,送客。”端着托盘进入亭子的兰鸢搁下东西,做出请的手势,“太子请。”
“月王妃,不要给你脸不要脸…”
“太子皇兄也在?”一道温润的声音从亭外的小径处飘进来,银辉祥云锦袍,腰腹间的玉瑗轻晃,俊美的五官,两道浓眉不显刚毅却显秀气,好似笑意的双眸深处隐藏着犀利的暗芒,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扬起适当令人感觉舒适却又疏离的弧度,高贵而又潇洒,温润而又带着冷清。漠沫不禁有些无奈皇家的孩子都这么不单纯,不过比起眼前的独孤夜这位好的太多了,欠身行礼,“见过二皇兄!”
“四弟妹有了身子,这些虚礼就免了!”独孤辰示意身边的兰鸢扶起漠沫转身向独孤夜拱手,“皇兄也是来探望四弟的?”两人对视了一眼,最终太子一声冷哼甩袖便要离开,身后响起瓷器破裂的声音随之响起的女声更让他气得面色发黑,“兰鸢,这茶具太脏拿去砸了,重新那套新的。”也不管太子是否听的见漠沫一挥袖拂去桌上太子之前用的杯子,如果可以真想连空气都换一遍。
讨厌的人终于走了,这空气也清晰了,心情也就好了,漠沫亲自给独孤辰倒上茶,“王爷未归,还请二皇兄稍等一会,妾身这就派人去寻王爷。”独孤品着清茶也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并未回答,两人安静的相处没有尴尬,相反的却显得如此的融洽,融洽到令人不忍打扰,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不愿打扰的!
“二位这是含情脉脉,眉目传情?”
闻声,漠沫潋滟的一笑,纯红齿白,撑着脸颊对上进入亭子一脸不爽的独孤月,“这叫此时无声胜有声,没文化真可怕!腿好了脑子又坏了,二皇兄你也这么觉得吧?”柳眉一挑笑意连连的看着对面的人,独孤辰转看了一眼脸色越来越丑的四弟也不禁的低笑出声连连点头。“你们谈事情吧,我先回屋了,对了,”走过独孤辰的身侧漠沫拿出一个玉扳指放在小小的手心里递给他,“那日多谢二皇兄的救命之恩。”
两指收起扳指,独孤辰倒也没在说什么,余光注视着漠沫拢了袖摆飘然离去,“别打她的注意。”回眼看见自家四弟略带警告的眼光,淡然一笑,“什么时候连我都信不过了?”
“不是信不过,是提醒。”这是一句很诚实的话,在这个皇家的圈子里,独孤月最信得过的就是眼前的这位二皇兄,辰王爷。要是换做太子独孤夜或者公孙绝尘什么的,提醒绝对会升级到警告的层面。
茶壶倾斜,茶水直流而下注入杯中,悠悠茶香氤氲着厅内的空气,隔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独孤辰的眼神依旧注视着手中的水流,“情势如何?”在他收手之际,独孤月拿走倒好的热茶,“意料之中。”
“需要我?”
“自然。”
御书房
西诀帝稳坐在书桌的后面,浓眉微皱,眼睛仔细的看着手里的奏折,跟前站着几位朝中的重臣,在一本奏章商讨结束后一位白发老臣拱手启奏,“陛下虽然现下此事还为之尚早但是老臣认为这事…不得不说。”
“葛大人说的可是四皇子之事?”
“正是。老臣认为…”
“葛大人,你是老臣了,也是朕的夫子,有什么话就直说,朕恕你无罪。”西诀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背手站到书桌前面面对众人。
“老臣认为,四皇子才德兼备,可担重任。”
这句话一落地屋内空气慢慢的凝结,彷佛都能听见那一丝丝冻结的声音,而后西诀帝一声低沉的声音又一击敲碎了着薄薄的冰层,“你们…也是这般想的?”
其余的几位老臣几番思虑后,又有三两个表示如葛大人所想。虽说西诀帝还是壮年,立储之事还为之尚早,但是毕竟这是影响到西诀下一任国君的大事,他们都是老臣,都是看着这个国家从兴起到昌盛的过程,若是败落哪一位君主的手里,那真是他们的罪过!
转身,一一扫过低头的臣子,西诀帝意味不明的走动着,脚步走走停停穿梭在几位臣子的身侧,却不发一言,最终那双明黄的靴子落在最靠门口的臣子的跟前,“董大人,认为如何?”
点名的大臣有些为之一怔,之后立即倾身回禀,“老臣认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西诀帝了然的点点头,“依董大人而言,从长计议。都退下吧!”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西诀帝那双犀利的眼眸却停留在那位董大人的身上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
从长计议?
呵,真的该从长计议了……
府邸
董大人后怕的坐在自家的书房里,端起茶水猛灌一口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身在朝堂上三十余年,他这次真的感觉到陛下看自己的那双眼睛像是要烧了自己一样,怎么会这样,莫不是…被发现了…。不会不会…不管怎么样今日的事情一定要告诉宫里的那位,从长计议也就是个暂时的借口,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先下手为强!
东劫国七皇子府邸
沐雨轩摇着纸扇悠闲的在公孙绝尘的房间里品着上好的茶叶,看着一脸严肃的东劫七皇子,纸扇轻点他的臂膀又指指花厅外的景色“七皇子,今日风景如画,你非要煞了风景,令本太子心生怨气?”
公孙绝尘闻声不禁莞尔,仰望着卷舒的云彩微叹道,“我只是觉得西诀近期风云涌动,怕是要生变故了。”
“七皇子何时变得多愁善感了?西诀若是生了变故,此时一举拿下岂不更好?”
公孙绝尘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依旧看着云彩,“莫不是你担心的不是西诀,而是另有其人…”这下沐雨轩成功的吸引了他失神的眼光,纸扇依旧在摇着,沐雨轩站起身来,“你我都明白西诀的变故必定难免,而这场变故必然需要有人付出生命。最终是谁付出生命,谁又是最后的赢家,我们两人,我们两国都无力干涉,而你我担心的那个人……只能听天由命。”
仰头干掉杯中的凉酒,如果可以他们真的想现在就带那个人离开是非之地,或者他们在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先下手为强,又或者他们在想他们是否还有机会再见上那个人一面……有时候一面的相见便是一生的永别……
------题外话------
希望大家点点收藏,好呗好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