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一惊急忙转了回来,问道:“萧公子!你找到了什么?”
“出路就在这里!”萧晓山用手一指水池,兴奋的叫着。
画心一脸迷茫的看着萧晓山,不解其意。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萧晓山说完拔腿跑了出去,不多时便又回来,一只手拿了一个木盆,另一只手却拖着画心刚才沐浴用的大木桶。
画心脸上一红,问道:“你……你拿它做什么?”
萧晓山“嘿嘿”一笑,也不说话,不停的用木盒从水池内舀水倒在大木桶里,足足舀了大半桶方才停手,然后又趴在池边仔细查看,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萧公子你怎么了?”画心见此情景更是迷茫。
萧晓山也不理她,将大木桶内的水又缓缓倒回池内,眼见倒完,把木桶往旁边一丢,一把抓住画心的手,叫道:“画心姊姊我们能出去了,不用死在这里了!”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急死我了!”画心一脸焦急的问道。
“我刚才从这池内取水,后又倒回你可发现了什么端倪了?”萧晓山此刻兴奋异常,几乎是手舞足蹈。
“看见了,有什么蹊跷吗?”画心一愣,问道。
“这池水取之不竭,灌之不溢,你还猜不到吗?”萧晓山边说边把画心往池边拉。
“你……你是说这池水是活水?”画心惊道,说完也趴在池边观看。
“正是,正是!这池水一定是通到外面的,这下咱们有救了。”萧晓山正在高兴,忽然脸色一沉,大叫了一声:“坏了!”
“怎么了?”画心连忙问道。
“我……我不会水!”萧晓山瞬间没了精神,垂头丧气的答道。
“我当是什么,这个不要紧,一会儿你闭住气息,抓着……”画心本想说“抓着我的手”,可猛然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萧晓山牢牢抓着,顿时羞赧万分,急忙挣脱,接着道:“……抓着我的衣服,我带你游出去。”
“真的!姊姊水性如何?”萧晓山一下又来了精神。
“我可是自小在这西湖边上长大的,你说呢?”画心显然是信心满满。
主意已定,二人也不多说,各自在池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纵身跳下。画心在前面拿着“明月珠”游行,萧晓山拽着她的衣服,手脚胡乱的划着水,片刻功夫已经到了池底,借着“明月珠”的光亮,隐约发现一侧池壁上果然有个二尺左右的圆洞,刚好可能通行一人。
画心回头示意萧晓山跟紧自己,然后率先游了进去,萧晓山连忙跟上,他见这洞并不宽大,周围石壁触手可及,便放开了画心,手脚并用从石壁上借力前行。
画心突然感觉身后一轻,慌忙回头观看,见萧晓山用手扒着石壁前行,虽然动作笨拙,却也是紧紧跟在自己后面,这才放心。
二人游了半天,前面水道忽然开阔,光亮自上透了下来,画心回身抓住萧晓山的手,奋力向上游去,萧晓山也是手刨脚蹬的不住划水,眼见光线越来越亮,突然头上一空,二人浮出了水面,环顾四周,此刻已是身处西湖之中,离岸边约有两、三丈远。画心调了调气息,拖着萧晓山游到了岸边,两人先后上岸,互相看一眼,均感劫后余生,有股说不出的滋味萦绕心头。
此时天光早已大亮,萧晓山往岸边一躺,大口的喘着粗气,侧目看着画心,只见她浑身是水,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婀娜身姿一览无余,青丝如瀑一般垂在胸前背后,滴滴水珠从俏脸下滑落,宛如芙蓉出水,又似珠蕊披露,不由得心神不禁一荡,鬼使神差的来了句:“敢问姊姊芳龄几何?”
画心见萧晓山痴痴的盯着自己,登时羞得满脸通红,背转身去,低声道:“你没来由的问这个干什么?”
萧晓山也觉得唐突,连忙解释:“姊姊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你生的年轻,感觉似是不比我大多少。”
“我是戊申年生人的!”画心低着头,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巧了我也是那一年出生,你是几月的?”萧晓山笑嘻嘻的问道。
“我是杏月的。”画心声音更低。
“唉呀!可惜了……”萧晓山一拍大腿,失声叫道。
“可惜什么?”画心声音略微高了一些,却依旧背对着萧晓山。
“我是初冬生人,比你还是小了几个月。”萧晓山摇晃着脑袋,一副无限遗憾的神情。
“小一天也是小,你还想改口不成?难怪诗琴姊姊说你这个人爱占便宜,我……我不跟你在这里胡扯了!”说完画心起身向烟波阁后院跑去。
“我叫你姊姊便是,你莫要生气啊!”萧晓山连忙追了过去。
二人来到后院门口刚要叩门,却听到院内有人叫道:“藏头露尾的,有本事报上名来!”说话正是来秃子,紧接着一阵打斗的声音传了出来。
画心一惊,当即就想破门而入,却被萧晓山拦住。
“莫要冲动,先看看情形!”萧晓山用手指了指院墙低声道。
画心点了点,两人纵身一跃,双手搭在墙头上往里观看,只见院内站着三个黑衣人,俱是青纱罩面,为首的身形高大魁梧,手拿大刀站在一旁,另外两个,一个身形娇小,显然是个女子,使着一对柳叶双刀,另一个正是前日与萧晓山交手的黑衣人,不过他这会儿却是换了一把铁扇作为兵器。此刻,这二人正一起围攻来秃子。
一旁地上,花月娇昏迷不醒,诗琴也倒在她的身旁,神智却还清醒,只是不能动弹,看样子伤的也是不轻。
“我说你们是不是贪图这里的姑娘年轻貌美,所以才来下药,要干下作的勾当啊?”来秃子边打边叫,手中长剑却是一点也不敢大意。
萧晓山一看那三个黑衣人,只把钢牙咬的“格格”直响,这三人正是当年杀他父母,火烧金刀山庄的元凶。当即双臂用力翻过墙头,跳到院内。
画心一看心中一惊,暗道:“她叫我‘莫要冲动’,怎的自己却又这般?”眼下情形却不容她多想,于是也跃到院中,站在萧晓山身旁。
来秃子一看来了援手,虚晃一招,跳到萧晓山身边,笑嘻嘻的道:“你上哪去了?快累死我了!”对面二人也向后退了几步,一起上下打量起萧晓山来。
萧晓山此刻怒火中烧,恨不得立时冲上去和那三个黑衣人拼命,可一眼看到了地上的花月娇和诗琴,又见来秃子身上衣服多处破损,里面透出血迹,当下又犹豫起来,心中盘算:“这两个黑衣人武功着实厉害,若单打独斗自己八成是一个也胜不了。还有那个未出手的黑衣人,武功应该还要在这二人之上,合己方三人之力与他们对敌,恐怕也是未必会有胜算,此时绝计不能破露身份,要不自己丢了性命是小,连累了其他人可是不妙。”
想到此处,萧晓山强压心头怒火,向来秃子问道:“来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来秃子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把头摇了摇,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三个人似是在烟波阁的酒食里下了迷药,然后又伤了花阁主和诗琴姑娘,还好我来的及时,要不……天晓得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咦?你俩怎么这副打扮?”来秃子看着萧晓山和画心一脸坏笑的问着。
画心登时脸红,便想要解释,萧晓山却道:“这事儿回头再跟你说!”说完向前走了两步,死死盯着对面三人,狠狠道:“三位报个万吧!”
使铁扇的黑衣人冷冷道:“正愁寻你不到,你却自己送上门来,我们是谁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们这些人今天一个都别想活!”
突然房上有人大笑:“哈哈……好大的口气!‘漠北三煞’你们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众人一惊,抬头往房上观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的,衣着华贵,气宇轩昂,正站在房上狂笑不止。
“你是什么人?”使铁扇的黑衣人问道。
“哼!我是没会么要紧,你们三个祸害死了才是最要紧的。”说罢少年飘身落到院中,手中一柄长剑已经出鞘。
这时,使大刀的黑衣人突然大叫道:“小娃娃莫要太猖狂了,就凭你恐怕还要不了我们三个的性命!”
“哪再加上我如何?”声音不大,但却是从院内一角传出,三个黑衣人一听大惊,心中无不暗道:“这院里何时多了个人?”
众人寻声而看,只见一个老道站在院子的角落里,正眯着眼睛看着大家,非是旁人,正是峨眉掌门凌云道长。
“凌云真人来了!这下可好了,喂,喂!你们三个识相点就自个了断了吧,别让老真人费事!”来秃子笑嘻嘻的叫道。
“无量寿福!原来怀州双绝的来大侠啊,尊夫人可来了?”凌云道长笑着问道。
来秃子一听,不住的摆手,笑道:“老真人你别笑话我了,就她那脾气要是知道我在这儿,还不活吞了我啊!哈哈……”
凌云道长微微一笑,转过头看了看那个衣着华贵的少年,面色一沉:“沐风!平日我是怎么教你的,怎么一点没有长进,什么时候能改了你那份轻狂?”
那少年立时收了长剑,恭恭敬敬的答道:“弟子知错了!”
凌云道长点了点头,转过身看着对面那三个黑衣人,问道:“你们平日在漠北的所作所为,老道我早有耳闻,一直想会会三位。今天正好,你们是一起上来是一个个来?”说完双目突然一瞪,射出阵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