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突然听到有人高声叫道:“司徒前辈手下留人!”
司徒雷寻声一看,从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萧晓山。心中暗道:“这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当下停掌不发,问道:“你拦我做什么?”
萧晓山一笑,道:“司徒前辈脾气好急啊,白清道长这是在有意的,俗话说斩草要除根,还是一个不留永绝后患为好,免得将来死灰复燃。”
如见大师一听,忙道:“清虚真人此话差异,正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他们迷途知返,肯改邪归正,还是给他们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才是。”
清虚冷笑一声,道:“如见大师你觉得他们会悔改吗?”
“这……”如见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转头看向静松真人。
静松真人笑了笑,道:“二位所说皆有道理,若是一味赶尽杀绝未免杀戮太重,要是网开一面恐怕又会放虎归山……”
清虚“哼”了一声,道:“静松掌门,咱们三家只你武当一派来了掌门,我看还是你定吧!”
静松真人一听,心中不快,暗道:“这清虚心胸未免太过狭窄,当初原本是推我武当为此行的盟主,他得知便心怀不满颇有微辞。后来推了武当、少林和他峨眉三家来做,还是处处‘争风吃醋’,现下又说这般没味道的话语,自以为在维护峨眉千年的威名,其实他这诸般行径反而让武林同道把峨眉看轻了许多。”
静松心中虽是不悦,但碍着情面,也不好发作,脸上依旧带笑,道:“清虚道兄说笑了,究竟如何还是大家商量来定才是,静松何德何能,怎敢武断妄为。”
清虚冷着一张脸,还要说话,正在此时外面一乱,从帐外跑进来一个小道士,慌慌张张的道:“外面来了两个邪教的老头,说是前来下战书的!”
清虚忽的一下站起身来,道:“真是目中无人,胆子也忒大了。”说完就要出帐。
静松真人连忙拦下,道:“道兄莫要着急,先看看他们来意再说。”
清虚一听,气鼓鼓的又坐了回去。
静松真人对那小道士道:“还有什么人来?”
小道士道:“只有他们两个人,再就没看到什么人了。”
静松真人略想了一下,道:“把他们带来这里,就说我静松有请。”
小道士应声出去,不多时引来两人,正是公孙秋和杜沧海,二人一人扛了一个大布袋,进到帐中把布袋往地上一扔。
静松真人认识二人,微微一笑,道:“原来是‘五味先生’跟‘疾风剑’大驾光临啊,有失远迎。”
公孙秋笑道:“静松真人这几年掌门做的不懒啊,看样子又收了不少高徒吧?”说完看了一眼杜沧海。
杜沧海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咕咚”喝了一口,道:“老厨子你怎么知道他收的徒弟高啊?依我看,还真不一定有什么成器的!”
静松真人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道:“二位深夜来此,该不会只为了来拿贫道打趣的吧!”
公孙秋一笑,道:“那是自然,奉敝教圣女之命,前来约战,并归还武当派二位弟子。”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随手一扔,那信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直奔静松真人飞去。与此同时,杜沧海一手抄起一个地上的布包,也扔了过去。
静松真人微微一笑,轻舒双臂,一左一右接住了布包,顺势向后一引,卸去了力道,而后向下一送,两个布包便轻轻的落在了地上。此时书信也已经飞到面门,静松真人也不用手去挡,一口真气吐出,正打在飞来的书信上,那信顿时没了劲力,在空中一顿,而后直直落下,静松真人右手二指疾出,将书信夹在指间,随即指上微微用力,信封立时分成两半,向左右飞出,信纸却好好的留在了指间。
公孙秋和杜沧海互相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暗道:“好俊的功夫。”
静松真人把信打开观看,上面七扭八歪、大大小小的写着:武当的老道你们和少林还有峨眉一起来了正好,省得我一个个派人去找,若是识趣快点跪在厚土之上磕头求饶,不然别怪到时让你们颜面扫地,心里要是无底趁早快溜,免得让天下人耻笑。
静松真人看完不禁一笑,把信交给了如明大师,而后问道:“你们的可还有什么其他的话要说?”
杜沧海一脸得意道:“有本事明天咱们三阵赌输赢,你们要是赢了我火莲教上下任凭处置,要是输了那就哪来回哪去,可敢应战?”
静松真人道:“怎么个赌法?”
公孙秋道:“你们不是会摆阵吗?明天只管摆开,我们若能破其二就算我们赢,破不了就是你们胜!”
静松真人一愣,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教书先生,那人一听要斗阵也是一愣,眼中突然放出光来,而后对静松点了点头。静松又问道:“少林、峨眉两派你们意下如何?”
此时那封“战书”已经传到清虚手里,他看完后气的三角眼直翻,把信往地上一扔,怒道:“口出狂言,便依了他们又如何?”
少林的四位大师商量了一下,如明大师道:“这样也好,免了许多杀戮。”
静松真人见众人皆已同意,便回过头道:“就依你们所言!”
公孙秋嘿嘿一笑,道:“那就告辞了!”说完就要跟杜沧海离开。
清虚突然叫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也太目中无人了吧!”说完长剑出鞘,就要动手。
一旁的教书先生,缓缓站了起来,道:“清虚道长自古‘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如今这样显得气量太小了。”
清虚一愣,回头看了看那教书先生,又想了想,闷“哼”了一声,长剑归鞘,坐回原处,把头扭向一旁。
那教书先生慢慢走了过来,对公孙秋施了一礼,道:“老朽邓九公,不知道贵教何人想与老朽斗阵?”
公孙秋上下打量一番邓九公,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武林中有什么人叫邓九公,又看老者目光中全无精气,心中暗道:“这人难道不是武林中人?”
一旁的杜沧海眼珠转了转,接过话岔,道:“我们神教中能人异士多的是,明天你自然会知晓。”说完跟公孙秋使了个眼色,二人纵身跳出帐外,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帐内静松真人打开布包,里面露出两个人来,正是白清和孤鹤子,二人上身,被点了穴道。胸前让人用污泥写了字,一个写的是“沽名”,另一个写的是“钓誉”。静松真人脸色难堪,一旁的清虚却是不住的冷笑。
邓九公也不理众人,回身捡起那份“战书”,看完之后大笑起来。静松真人不解的问道:“邓先生为何发笑?”
邓九公伸出手指在信上横着一划,道:“你们让人骂了还不知道啊!”说完把信往静松手里一递,转身出了帐篷。
静松真人接过信纸横着一看,才发现原来每行首字连起来竟然是“武林正派,厚颜无耻”八个字。脸上微微一笑,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惊,当下一脚踢开白清的穴道,急迫的问道:“白清你在火莲教都遇到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