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江郁躺在破庙养背后的伤口,由着姜彧伺候吃药,不过死死地就是不张嘴。
他气到了,竟是以之前自己骗他吃药的例子反证自己。
江郁呵呵笑:“傻子竟然会举一反三了,可我到底还是跟你不一样,不会轻易上当。”
姜彧气得生闷气,以为拿糖能哄她吃药。
“我压根就不喜欢吃这东西,你从来就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江郁偏过头朝里不去看他。
知道他脸色气得黑,但心情就是莫名地好,打了胜仗一样的嚣张肆意。
江郁阖着眸子陷入了浅眠。
由于竹簪的缘故,她总是能发现,自从把陆五给收进去后,竹簪上的青黑色浓郁非常,特别是每到夜里阴气最重的时候,青黑也越发浓。
嗅着竹簪上溢散出来的这些气息,身子疼痛感减缓。
江郁看不到后背的伤势,不过听他说很严重似的。
自己手上虽然也有十一娘特质的疗伤药,愈合和去疤效果都特别的好。
可她自己上不了药,也拉不下那个老脸去让姜彧给自己上脸。
这可是得裸裎相待。
那可不行,江郁不要面子的啊?
这是上升到尊严的问题,必须地严重看待。
“江郁,起来吃饭好不好。”
姜彧从外头摘了果子回来。
看他身上一片水渍,才知道外头又是一片阴雨连绵。
姜彧知道她疼得不想动弹,拿枣子喂她:“你吃,我试过了,好吃的。”
见他如此殷勤,自己也不好继续蹬鼻子上脸,接过枣子咬一口,“谢谢。”
“那我们吃药好不好?”
“……”
简直就是在败光我对你的好感。
江郁是趴着身子睡觉的,此时侧过头去看他:“姜彧,我跟你说一句神奇的事,但你得保证,你千万不能跟任何人说,否则我会死的。”
姜彧点头。
江郁凑近他耳畔间耳语。
“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吃药了,以后就不要再逼我吃药了好吗?”
姜彧面色沮丧地“嗯”了一声,乖觉点头。
阴雨绵绵,直到夜里下得越发地大了,更甚至,夹杂数声电闪雷鸣。
江郁已经可以起来坐起来了,这还要多亏那竹簪的功劳。
江郁握着竹簪,做了一个重要决定。
双手将发丝一拢,纤细的十指拢着一分一毫,将翘动的发丝捋顺,拢成一团至头顶后又圈了两圈,再将玉簪束于发中固定好。
手方落下来,拢好的发髻已经松松散散不太平稳。
明明给别人梳发髻还四平八稳的她轮到自己怎就翻车了?
江郁拧了下眉,从自身找原因。
对了,她缺一个镜子一把梳子。
“我给你束吧!”
姜彧未待她同意便已经取走她手上竹簪。
江郁怔了怔,本想问你会吗?
可他手碰在自己头发上,修长的手指带着如瀑的长发归位一拢,熟练地头发从发尾轻巧地捋到发顶,绕了一圈绕了两圈,再将竹簪别于发髻中。
姜彧坐在她身后,蓦地问:“就算你不能吃药,但后背上的伤口,好像要敷药吧?我脑袋受伤的时候天天敷。”
“嗤,虚伪!!!”
江郁呵道:“就是因为你天天敷药所以才好不了的,我和你不一样,我不要天天。”
“好了。”
他手放下的时候,轻轻地呼出一气,看似很熟稔的动作,实际上每一步他都小心谨慎着,仿佛在完成了一件极为艰难的使命一样,看着在他手上完成的作品,心下跃然纸上。
江郁捏了捏发髻,晃了晃脑袋也不见它散,转过头看他道:“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