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一耳光掌在陈钱的脸上,火辣辣地痛之外还有难以压制的怒火,就在他横眉冷眼的时候,忽然想起死了的吴天,抬头的瞬间他换了一张谄媚的笑脸。
“主人,是我不好,我不该让那些该死的记者们抓到我的把柄”。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处理,要是误了我的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哀’压低了声音,他不想一次次的在自己的部下面前喝斥不顶用的手下,只会显得自己无能。
“是,是,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陈钱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紧攥的拳头始终没有放松过。
回到家的陈钱是勃然大怒,外人看起来是毫无理由,可有没有理由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发过一通脾气后,一个风姿妖娆的女人来到陈钱的身边,用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细语道:“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到底是谁招惹你了?”。
美人宽心,陈钱的气也消了大半,他的脸色仍旧不太好看,只是把手上的烟狠狠地丢在地上,“看老子以后怎么收拾他”。
“吴妈,少爷情况怎么样?”陈钱还惦记着自己的儿子,虽然儿子不争气,可毕竟是自己的骨肉,怎么能让他放心的下。
“少爷今天吃了点饭,精神头不错,只是还是不太爱讲话~”吴妈犹豫了一下说道,“老爷,少爷伤的这么严重不去医院行吗?”。
“去什么医院?!”陈钱一声喝斥吓的吴妈大气也不敢出。“你好好伺候就行,什么时候论到你说话”。
一提起这个陈钱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儿子伤的如此之重却不能去医院,只有他最清楚如果让外人知道陈昆的这个情况,对陈钱来讲会是多么的不利。
一个该死的血爪将儿子害的这么惨,如果遇到真的血爪他怎么能轻易放手?
‘哀’身边的那个小兽孩他早已观察的仔细,用了哀小宁的肉身却不杀它,想必它绝非善类,而他那双晶莹剔透中带着血色的利爪,怎么看怎么不寻常。
所以当他把这件事情告诉给陈昆的时候,萎靡不振的陈昆如同注射了兴奋剂一般,头高高抬起,慌忙问道:“真的?”。
陈钱一见儿子来的兴致头,答道:“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看走过眼,你上次拿到的是假的血爪,而这次的绝对是真的,不出几日我就能让你真正的拥有它”。
陈昆一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头一次看陈钱觉得顺眼。
地狱。
双方对峙着。
夜叉扭动了一下身体,笑呵呵地看着白愁,“别以为用佛家封印就能制的住我~”。
“我打算放你走!”白愁的话一出,老鬼婆一惊,“白愁你疯了,没有夜叉的力量如何出的了这地狱~”。
“我并没有打算出去!”白愁轻声说道,他转身看着赤子道:“这个想法没有告诉你,当我欠你的!”。
“你打算要怎么做?”赤子似乎理解白愁。
“我要把‘哀’拉到地狱!”白愁的眼里闪过一丝的怒火。
“他不会碍事儿吗?”赤子的言下之意指的是夜叉。
“小子,你把我放出来,又有什么能力把‘哀’给套进来,没有我的能力你可是什么都做不了呢~”夜叉光着的腿细白光滑,只是他的声音和喉结在突出他一个男人的特征,可乍看上去,却与女人无疑。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地狱之母开口了,白愁竟然不计后果的将身体内的夜叉给强行剥离开,对她来讲,面对夜叉就如同面对另一个棘手的自己。
“老妖怪,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夜叉轻蔑的看着地狱之母,啧啧了两声,“我看这模样变了不少,原来是把自己的女儿拿来当了宿主,真是不只脚踏进半个窟窿里,指不定哪天就马失前蹄了~”。说完还用手遮嘴嘤嘤地笑着。
“你闭嘴!”地狱之母显然是怕夜叉的,嘴上的劲虽然还在,可她的态度却不想明着就把两人的关系恶化,起码目前不想。
她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又开口道:“夜叉,你虽然拥有黑暗的力量,但这里是地狱,纵然你三头六臂,想要安身而去想必也没有那么简单,倒不如……”。
“倒不如让我和你联手是吗?”夜叉又啧啧了两声,“你这个老妖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再说了,你这种语气是求和我联手的语气吗,不是应该跪在地上磕几个响头求我答应吗?”。
“你……”地狱之母怒火中烧,这个夜叉给脸不要脸,她早应该想到,让他如此的羞辱自己。
眼看着夜叉和地狱之母的一场恶战不可避免。
老鬼婆急忙出来调和。
“两位消消气消消气,不要在这伤了和气,目前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在这里两败俱伤只会让外面人得了便宜,何必呢?”。
地狱之母此时也正需要有人找个台阶给自己下,所以她念叨了几句但不再作声了。
夜叉对于地狱之母相当了解,他心里明白,没有他们的帮忙,地狱之母想从这地狱里逃脱简直是难上加难,最想要逃离这里的恐怕就是她了,因为力量越大她所承受的地狱之火的炙烤就越厉害。
可换位想想,自己也是被困在地狱,想要靠一已的力量逃出也绝非易事,更何况自己现在刚刚恢复肉身,所有的能力也只能慢慢的恢复,着急不得。
既然有着共同的利益,双方先平息战争也未尝不可呢。
“白愁,你想怎么做?”夜叉抛下地狱之母转身问白愁,说实话他倒是有些喜欢这个年轻人的,他身上有自己的桀骜不驯也有自己没有的沉稳干练。
只是他体内的那股力量总是对他相斗,多少年以来一直不停的撕杀,彼此都未伤的对方半分,如果白愁此次受难或者死去,对他们来讲谁都没有利处。
他虽无帮白愁之心,但此时却也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自由。
“‘哀’应该知道我还没死,他肯定会派人来找我,对他来讲不死之药和佛家封印都很重要,我要在这里等他来,将他永远的封在地狱里~”。
“小子,他当然知道你没死,只是想他现在还没有功夫来找你,要知道他千万铁骑军团已经完成,对现在的他来讲所有的兽类和人类都已经不在话下,只是他要做的还有一件事罢了~”地狱之母自认把‘哀’的情况了如指掌,此时她不介意透露给白愁一些以表明自己能够掌握全局的地位。
“什么事情?”白愁不解。
赤子想了想,有些犹豫的脱口说道:“难道是要找知道不死之药的人?”
地狱之母一听,脸色有些好转,指着赤子道:“你这憨小子,没想到也挺聪明的嘛~不死之药的取之之法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曾经接触过不死之药的人~”。
“那个人已经隐匿起来很久了,如果被他找到,很可能性命不保呢~”地狱之母眼角挑了一下,却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是谁?”白愁认定赤子似乎知道些什么。
“我好像听白乐提起过,但当时她也是随口一说不太确定是不是真的~”赤子有些恍神,他极力想要想到当时听到此话的情景,可任凭他怎么的努力记忆中的也是模糊的片断,人或者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喧嚣一天的人群离开了,偌大的庭院变得安静下来。
薛本斧照例将茶泡好端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不出两分钟,上官无极就会出来坐在庭院里喝茶。
睡前喝一壶普洱茶是上官无极多年的习惯。
可今天,薛本斧等了半天也不见老母亲出来,他心生疑惑的同时脚步已经移到老母亲的窗台,平时的薛本斧是不住在这里的,他放不下铁铺,没事的时候就会回去看看拾掇一下,偶尔也开开张自己操劳一下。
“妈,妈~”薛本斧连唤了几声,上官无极的房间灯光亮着却没见动静,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走的时候,只听到嗷地一声,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声闷响。
薛本斧急忙推门,这门却像是有人故意在里面用力一般,怎么推也推不开。
连试几次无果后,薛本斧本能的往外跑想去找人帮忙,可他一转身眼前闪过一道黑影,紧接着一柄寒意十足的利刃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再看这门已经悄无声息的打开,上官无极的身边躺着几个黑衣人,而上官无极正微微喘着气看着眼前的一切。
薛本斧还没看到劫持自己的人是谁,就被对方架着要挟起自己的老母亲来。
“老太婆,识相儿点,你儿子现在在我手上!”对方一副伶牙俐齿,上官无极心里闪过一丝惊愕,脸上却不动声色,她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落入对方的手里,这群该死的傀儡杀手打不过自己便用人质要挟,真够卑鄙的。
“你欺负一个老头子干嘛,放了他,冲我来!”上官老太太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似乎没有在担心。
“我们受命在身,现在放了他也不交差吧~”对方似乎并不急于逼急上官无极,而是换一种态度跟她谈判起来,“答应我的要求就会放了他”。
“有话说有屁放!”老太太脸色一沉,看起来很吓人。
“娘啊,你可别上火啊~”薛本斧生怕老太太气出个所以然来,自己虽然被挟持,他还不忘宽慰老母亲。
“闭嘴,不要动!”对方有些不耐烦,照薛本斧的脖子上面一用力,一道血口被割开,虽然不太疼,但血却往下流,薛本斧不敢动不也敢吭声,生怕那人再用力,自己还没反抗就先交待了。
“你不要伤他!”上官无极一见儿子负了伤,有些急了。
要说这薛本斧虽是上官无极的儿子,可他还真是个普通人,老太太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让他平平淡淡的当个普通人过普通的一辈子,那些所谓的大事大非,她已经不想在儿子这辈有所牵扯,好在薛本斧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对于自己母亲的安排他不反抗认真听从,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完全照办。
就是因为性格使然,上官无极与儿子的沟通并不多,甚至有时候还几次三番故意刁难儿子,可她越这样薛本斧对她越是关心,鞍前马后操心劳力,做为一个儿子应尽的孝道,薛本斧这个人还真是没得说。
如今见儿子受伤,上官无极也跟着心疼,虽然一直以来这个儿子她有诸多的看不惯,可毕竟是自己的血脉,哪有亲娘见孩子受伤不心疼的。
可上官无极是如何的见多识广,她的表情还真看不出一丝的焦灼,甚至还带着一丝的不屑,这让看在眼里的薛本斧头一次心里不是滋味。
“你不要伤他!”上官无极带着些许的怒气,“我是修身养性之人,在我面前见血会坏了我的清修”。
说完用脚一踢身旁的这些人,“放心,他们没事儿只是暂时的昏厥”。
薛本斧听老母亲说并未伤这些人,心里也算安稳了一些,心想这人听到总会对自己客气一些吧,谁知对方下手这么狠,不但强行的用肘端捅自己的后脑,那带血的利刃也没有要拿开的意思。
上官无极一见自己刚才说的话被无情的忽略掉,薛本斧的情况岌岌可危。她容不得多想,拿出手中的魔盘对着那人的头部挥去。
这本来是用做卜算的金银雀罗盘竟削掉对方大半个脑袋……。
薛本斧不敢回头看,连滚带爬往上官无极的身边跑去,却听到身后一声冷笑,“这魔算也干起了杀人的勾当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以新宿主示人的‘哀’。
见这个姑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上官无极还是难掩惊讶之色,她认定的‘哀’会与这个宿主相斥,如今是何原因竟然让自己这个魔算失算。
“没想到吧?”‘哀’带着些得意之色。
如此秀色可餐的外貌被如此肮脏邪恶的灵魂所控制,上官无极替哀小宁不值和惋惜。
“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让人觉得恶心,换了副皮囊也没有改变,招人不待见~”上官无极连损带挖苦,心里的不爽可见一斑。
“哈哈哈……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是感觉荣幸呢,几次三番碰到面却一直以来没有结果,怎么样,这次考虑的行吗?”‘哀’摊摊手对着四周道,“你杀了我这么多人,今天不给我个结果,说不过去吧!”。
这语气一半强硬一半威胁。
“你的人?”上官无极也不示弱,“你有什么人,像你这样只会考虑自己的人会有和你同流合污的人?就算是瞎子也是嗅到你身上的那股腐臭味,想要靠换逼皮囊就蒙混过关,怎么可能~”。
‘哀’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减到最少,双眼微微一眯,透着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