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城
一酒肆,名玉曦。
一冷俊少年,孤坐于角落处,脸皮惨白,如附冰霜,与肆内喧嚷的氛围格格不入,那不是木青是谁?肆内童子恭敬地送上吃食与酒水,便退了下去。木青自成花者,皆是由师尊为其掩护身份,后得花族玉面诀,不曾想,修炼之后竟能隐其花者身份,可谓异数。
二人自花墓得莫大机缘后,便欲要寻那兰峰,但那无尽障气非二人可抵御,便倚着百花谱之能出了墓林,再图他法。木茜虞修炼有悟,千年孤独,便想着要回家族内看看,以了心中郁闷,见木青修为日精,且得飞羽相助,便安心地分道扬镳。
木青自花墓得情花炼心之神秘心法,与心鉴同修,此乃花者之威!凡修者启灵成功恩得心鉴,乃修者之唯一心法,为万法之本。花界之神奇,修者欲要改修心法,唯有以血玉灵露重修心鉴,再无他法。是以血玉灵露之名,花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血玉灵露,隐现雪云大陆云海……”
这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花界动荡……
血玉灵露,此灵露为花界所共知的传说,能渡厄重生,筑体通纹,重修心鉴,万毒不侵,不一而足,众说纷纭……然,花界修者皆灵露之威远不止于此……
灵露实为灵宝,却非花界所出,乃出自飞羽灵猫,其化玉重生所遗,故名异宝,乃异宝之尊!花界已有数万年未见飞羽灵猫,未见血玉灵露,小小云海竟现血玉灵露?然而,花界修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据传,飞羽灵猫最后消失之地便是雪云大陆,一时间各大氏宗族蚁聚云海。
古籍所记,飞羽灵猫曾是一个族类,名飞羽猫族。其所生之地名为灵界,乃花界九大禁域之一。族生无数,皆是无敌,灵界除飞羽灵猫再无他物。灵界为灵猫生地,更是其死地,终生无法出得灵界。花界神奇之异,无处不在,当灵猫化玉重生之际,便是能够离出灵界之时机。
当灵猫化玉重生成功之时,所有的族猫皆会消失,成就一只飞羽灵猫。一次,一只灵猫终于化玉成功,重生的灵猫悲痛而去。从此,飞羽与灵界皆成传说,踪迹全杳。后说飞羽猫族,实则只有一只飞羽灵猫,即飞羽!
飞羽具猫形,体形极小,体毛成羽状,极细如丝;其腹下生一灵目,内成空间,可容万物;其爪锋利无比,无坚不摧,且有剧毒,乃毒中祖;其目生花瞳,喜化作紫玉,擅变化之道,通言语之能。
“原来就是找……”
“放肆!”
殿内一片寂静之中突兀的传来一个声音,可话还没说完,便被阻断。那弟子顿觉跌入无底寒渊,浑噩中找不到出路,直要死去。原来那发话是亓氏家族中的一名弟子,被亓元长老及时阻止。可是亓长老能阻止族内弟子说话,却无法阻止其他氏族说话。
“亓元,此子好胆……”
“不知所谓……”
南氏、姜氏也随之说话,亓长老顿觉麻烦迎面袭来,暗自恨骂弟子之愚。氏族之间暗斗从未消停,亓氏家族本是取代木氏家族,此事更是成为其他氏族挑起争端的引线。亓长老虽暗自悔恨,也不能有失亓氏家族颜面,遂思量如何是好?
此次会晤,本应是各氏族长老参与。事关灵机榜上弟子,因此众弟子才得以参与其中。弟子年少不知轻重,胡乱说话。此子名亓亮,乃此届亓氏家族启灵弟子当中最优秀的一个。素来自傲,目中无人,因其资质甚佳,启灵成就堪比亓氏先祖,故在族中并无人削其棱角,任其妄为。亓亮引此祸实属本性。
云海所有的氏宗族皆以森严等级为尊,亓亮之行为已是不可弥补的过错。也难怪其他氏族会有如此言论。见主事唐延长老并未发话却是满脸寒意,亓长老更是如坐针毡,尽是嘲讽!
“该弟子所言,并非虚妄……”
“好你个亓元,亓氏家族莫非尽是目无尊长之徒?”
“南勇老儿,莫要得理不饶,侮辱氏族!”
亓元长老本是口弱憨厚之人,往往所述词不达意。见南勇长老误解意思,便不知如何解释,遂怒!那南勇长老以刚正示人,从不见这般不依不饶的纠缠。
此届亓氏家族出现金品灵机,打破了玉曦联盟近千年来只有唐氏家族出现金品灵机的辉煌。上届启灵本是木氏家族出现金品灵机子弟,但其族尽毁于皇城皇令。亓氏家族莫名惶恐,关城炼心后,那金品灵机子弟亦是被一并带走。堂堂金品灵机对一个青品氏族来说,其意义之大,无可估计。
“放肆……”
亓长老正要怒发相对,便被徐萱长老给制止了,玉曦联盟五大青品氏族,唯一的女姓长老。亓长老无法,便一个人生闷气。那南勇德长老并未有太过的纠缠,便离位而去。亓氏子弟之过可大可小,堪称大逆,其他氏族很乐意看到此子受到惩戒。
主事唐延长老并没有其他的话语,便离位而去,唐氏家族众子弟随长老一并离去,后殿内诸人也相继离位而去。
素来,雪云大陆各氏宗族子弟启灵炼心后,皇城便会依启灵子弟灵机品级,公布雪云灵机榜,证雪云启灵子弟灵机之名!
后各氏宗族启灵子弟先小比,一般是各氏宗族联盟之间相互切磋比拼,名先后。后由各联盟举荐启灵子弟,参加皇城大比,乃雪云启灵子弟之荣耀,氏宗族这荣耀!
双溪镇,地处极偏远,关城外一个再小不过的小镇,距关城那墨黑之地仅数里之距,其他镇子早已迁走。这时平日无甚行,更别说行商至此,偶尔借道小镇,留宿于此,到也平静。近来,镇里人流渐多,陡然热闹起来了。见来往行人打扮,五花八门,与本地人行头相差甚大。
又是一阵鸡飞狗跳,镇里又多出了一队人马,已不知是多少批了?双溪镇人门房紧闭,生怕惹火烧身,异常喧闹的大街上,竟找不到一个双溪镇人。
镇东头,街尾,关家酒肆
镇里唯一的酒家,并没有挂什么酒家的招牌或是什么客从东来的匾额,亦没有尊贵庄严的镇店石狮,这一切显得格外简单和冷清。店门口东侧悬挂着一个只稍小的酒坛,坛口密封。虽是密封酒坛,但是酒香漂溢,多是闻香思酒,也算是别样式的招牌。
酒肆是一外姓关氏流落此地,讨些营生。双溪镇从未有过什么像样的水酒,仅是祖传的双溪酿,浑浊不堪,淡而无味。关家酒肆的关家酿清香百里,性烈如火,倒是倍受双溪镇民喜爱。镇里风气淳朴,多是纯善之辈,且热情如火,恰似关家酿这般甘香凛烈。自关家人到了镇里,这关家酒肆门外冷清,门里早已热火朝天了。镇里人且以能每日饮上些关家酿为人生最大快乐事,实为足美。
这日,镇里又来了一批黑衣人,速度极快,三两息间便冲出数十米远。列对在关家酒肆门口的众人,分出一个通道来。只见一股强劲的气息突然袭来,一阵强过一阵,修为较低者刹时间面皮苍白,几欲昏死……
这时间,酒肆门口出现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这批黑衣人像是从四面八方出现,又像是原本就在门口般诡奇至极。十二名黑衣人呈奇异阵势,如同一体。谁也不曾发现,一冷俊少年,隐于远处,偶见一黑衣人,面巾内侧隐现金光徽章,像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
“关家老儿,交,亦或是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