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御这话若是在别人面前说都好,但是在米飒的面前……左盼从他的办公室出来,脑子里好像是吹进了冬天的冷风,有点闷沉沉的疼。
仰头,又是一个大晴天,阳光明媚,已经是初春季节了呢,天气回暖。
身后,米飒叫住了她。
她回头,米飒信雅的走过来,这个女人到底是和别人不一样的,若是别的女人这会儿怕是要趾高气扬,然后嘲笑。
但是她没有,形态和脸色都很稳,对于刚刚的话也没有提。
“你不方便开车,我送你?”
“好啊。”左盼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口答应,可能也是真的有点不方便。
……
上了车,两人倒是没有聊什么,有空调,左盼感觉手心有点汗,于是就问她有没有纸巾。
米飒正在开车,不方便给她拿,于是就告诉她在中间的储物盒里。
左盼打开盒子拿了一小包纸巾出,就在拿纸巾那一刹那,恍惚里好像看到了什么。
于是又打开储物盒的盖子,在最下面,有一个红色的盒子,那个盒子左盼似曾相识。
盒子的中央部分有一个很奢华的logo,这个logo是当初米尔兰送给她钻戒的品牌名字。
左盼心里一惊,莫不是……
“左小姐也喜欢这个牌子的钻戒么?”米飒看到了,问。
正好红灯处,停车。米飒把那个盒子拿出来,打开,一枚漂亮的钻石戒指。
“这枚钻戒寓意叫一见钟情,每年只出两枚,所以价值连城。”
出两枚,这个概念会不会太少了……总不至于都被米家两兄妹给买了吧。
“这是你买来送人的,还是别人送你的?”左盼问。
绿灯。
米飒把钻戒合上,放回去,没有放好,左盼去扶正。却刚好看到了盒子侧边有点被磨损的痕迹,还有一些灰尘。
她目光一敛,想起当时她把戒指盒子藏在正驾的垫子下面,有灰尘很正常,这种材质沾点灰有点不好清洗。
“就算是别人送的吧。”米飒回答的模凌两可。
左盼这回确定,她一直再找的那个戒指就是这个。
就是不懂,怎么会落在米飒这里,难道说是迟御送的?
……
回到家,左盼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凌小希去上班,家里就她一个人。
她一直在想那个钻戒到底怎么会出现在米飒的车里,迟御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
她在家里磨蹭了一会儿,下楼。
好久都没有回凤凰湾,这个家她原本是进不去的,迟御把密码改了。左盼给夏天打电话,要了密码。
这个家里根本没有半点过新年的气氛。斜对面的别墅,门口挂的是红灯笼,院子里还有雕刻着代表着新年喜庆的吉祥物,这里却是一片的死气沉沉。
迟御这个人不喜欢有太多的佣人在家里,说来也是可以想象的,这里没有人住,怎么会有人烟之气。
到屋子,幸好灰尘的味道不是很重。她挺着肚子,简短的收拾了一下,到卧室,里面还是她走时的样子,干净整洁。
唯一不同的是柜子里面没有了她的衣服,这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属于她的一切,好像她从来没有在这里居住过。
左盼站在屋子中央,恍然觉得这么大的屋子,没有她的栖身之所。
于是下楼,去客厅,打开电视,还是和以前一样,看着无聊透顶的肥皂剧。
这一看就是四个小时,从日落黄昏到华灯初上再到月满西楼。
迟御才回来。左盼知道,她来这里夏天一定会告诉他,她来了,他就会回来。
左盼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信心,觉得它会回。
大概是在过去里,迟御在她的耳边说的那句我爱你。
这三个字里到底有几分真,左盼也懒得去思考……
停车,是那辆她熟悉的迈巴赫。灯光太亮,此时她的眼睛都睁不开,于是干脆就闭上。
到门口有人开门的声音,她也没有睁开。人进来步履翩跹,这个脚步声好像不太对。
左盼睁眼。
声音响起,“左小姐不好意思,刚刚接到迟公子的电话,我说您在这里。说漏了嘴……然后……”
是夏天,并不是他。左盼又打了自己的脸,她斜眸看着夏天,夏天好像欲言又止,有什么话不忍说出。
夏天也确实说不出来,现在还是正月初几,哪怕是艳阳天的晚上就是很冷的,而且左小姐还挺着一个肚子。
“那什么……要不你就在这里睡吧,我去把暖气打开,明天早上我再送您离开。”夏天很难为情,他去机房的方向走去。
左盼这才知道,她现在已经连进这个屋子的权利都没有了,因为迟御不允许。
她起身,叫住夏天。
“左小姐……”
“你吃饭了吗?”
左盼忽然这么问,夏天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的思路是跟不上左盼的。
但也回,“没有。”
“那麻烦你把暖气打开,我去做饭,正好我也没吃,我们一起吧。”
“………哦。”
好久都没有做饭了,冰箱里除了鸡蛋以及洋葱还有土豆,没有任何的荤菜。
空荡荡的,洋葱也是怏不啦叽。把洋葱炒一下,加几个鸡蛋,下一碗洋葱鸡蛋面。
前后总共用了15分钟,面条就定下好。夏天像是饿了很久,吃的不亦乐乎。
“我好久都没有吃上一顿热乎乎的饭菜了,有家的味道。”
夏天也不过就是二十出头,还很腼腆。左盼和他闲聊着,无非就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两人正聊的热络,门开了。男人进来,站在玄关处,刚好看到餐厅的一幕,气息一紧,慢慢的走过来!
夏天的脸色在看到他时,就已经不淡定,越走近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你回去休息吧。”左盼开口。
夏天站起来,惊惊恐恐的,“迟……迟公子。”
“胆儿肥了啊,嗯?”
“不是,我……”
“夏天,你先出去。”左盼打断他。
夏天抿抿唇,还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对着迟御一鞠躬,跑出去。
迟御不会为难他,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左盼,目光深邃。继而目光在桌子上浏览,出声:“莫不是要告诉我,你总算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想要行驶这个身份带给你的好处?”
左盼起身,一手捂着肚子,看着他,“这个身份带给我的从来不是好处,是一场灾难。当然,我过来也不是要与你争论这个,我就是想问你,我遗留了一个东西在你的宝马车里,现在不知去向,迟公子应该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