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和米飒又碰了一个正面,米飒倒是有些意外,左盼很镇定,她知道到这里来,会碰到她。
“米小姐,好久不见。”她说,很是从容。
在门口的角度迟御是看不到左盼的,只能看到在门里面的米飒,他听到这个声音,眸猛地一抬……
“左小姐是来看他的么?请进。”米飒自动的让出一条道来,左盼进去。
“我还有事人,你们聊。”米飒原本就是背着包,是要离开。她出去,走到门口,听到迟御的声音:“尽快过来。”
四个字。
米飒的动作一顿,她回头……她和迟御之间还隔着一个左盼呢,他的目光就直接眺望过来,深邃。原本他的脸上就有一种病态的俊美感,现在脸庞往下一柔,竟生生的多出几抹缱绻。
米飒暗暗的搓了搓手掌,一笑:“别闹了,你老婆在这儿,告辞。”出去,关上门。
【别闹了,你老婆在这儿。】
这话其实很容易让人想入扉扉,有种提醒,还有一种撒娇,更有一种想要房间保持距离却又让人一听就知道关系匪浅的骚气,可以说,米飒的这个回答,很精妙。
不得不说,迟御碰到的女人,一个比一个聪明。
左盼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淡然、淡漠。
迟御收回目光,幽凉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兜转了一回,移开,看向别处:“做什么?”三个字,轻飘飘的,和对米飒说话时,截然不同。
左盼也是十几天都没有看到过他,人削瘦了很多,面部五官越发的立体,也越发的锋芒。
她堪堪低头,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来,
放到迟御的面前。
“原来你是情人夜总会的另一名合伙人,看来我们又要一起共事了。我现在的职位是你的助理,等试用期过后,大概就能接替我母亲的职位。”
对于那份文件,迟御看都没有看一下,目光又转回来落在她的脸上,冰凉的,“你以为这是什么,皇家继承皇位吗?是可以通过继承来的吗?”
当然不是,所以还有一个试用期,左盼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还是可以坐上经理的位置的。
她没有说话。
迟御又道,“谁同意你做我的助理了?”
左盼,“……”
两秒钟过后,她才慢吞吞的开口,“你可以解雇我,也可以不用我。”顶多她也就是换一个上司。
当然,情人夜总会的股份百分之70还在孙眉的手上,等到这个股份一转让,左盼有了控股权,那迟御没准就要听她的。
迟御不是不懂。
他闭上了眼睛,已经不想再说这个,“如果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工作上的事情,那你可以滚了。”他懒得听。
左盼又从床上拿起文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故意在拿文件的时候,手微微的往下使了几分力道。
迟御当即眉头一皱,她摁住的地方,好死不死的就是他的伤口。
迟御伸手一下子扣住她的手腕,眉目玄寒:“你在找死吗?”
伤的还真是严重啊…
“抱歉,无意如此。”
她想直起腰来,可是迟御一直拽着她的手腕,让她无法起身。
两个人四目相对,连眼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就是几公分,感觉呼吸都在空中缠绕。
左盼猛然又想起那一晚在一大片的红灯笼之下,迟御看她的那个眼神……
她想,近段时间她是忘不掉了。
“迟御,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左盼好想说实话,告诉他那一晚,她真的不知道两个人过生日。
说完她又停顿了一下,迟御问,“其实什么?”
其实什么呢……
左盼又说不出来了,想解释的想法在心里也不过就是那么片刻。
“我是说如果你不想让我做你助理的话,你可以换人。”
她又改口。
话才刚刚落下来,左盼就觉得攥住自己手腕的手猛然加紧了力道,不疼。
其实按照他的受伤状况,左盼想把手抽出来,不是什么难事。
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一手拉着迟御的手,然后慢慢的从他手心里抽出来。
“你好好养伤,什么时候离婚……你通知我一声就行。”
她起身。
迟御没有动,冷冷的看着她,“你很迫不及待的想和我离婚?”
左盼看着他的眼睛,露齿一笑,“也还好吧,迟夫人这个名称也并不是很坏。当然,如果你想离婚,我可以随时配合。哪怕是有一天躺在产房,我也会爬起来把字给签了。”
她笑吟吟的说出这些话来,迟御没有动。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额角经脉的弧度紧绷着,阴冷吓人。
“抱歉,告辞。”她又开口。
今天真的没有打算来,是夜总会的人告诉她,她的上司是迟御,不来,不合适。
“左盼。”他叫住了她的名字。
左盼停住。
“你说你这个样子,你若是想让我放你离开,让你安然的生下他的孩子,你觉得你有几成机会?”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刚好一个字一个字地砸进了左盼的心里。
几成机会……按照迟御的性格来说,应该是没有吧。
她扭头看着他,“这么说来,迟公子是不打算和我离婚?”
左盼想,她在一步步的把自己变成她最讨厌的那种女人。
可……她已经这么让人憎恨,干脆就坏人做到底,不去当个烂好人。
“我反悔,何必要离婚?我可以外面彩旗飘飘,家里还有能让我性趣大涨的花弄影,我傻了么?孩子么,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就打,我自然不会喜当爹。”
我霸占着你,但是不会珍惜你,别的男人也休想占有你。
无非也就是这个意思……
左盼一愣,没有说话。其实她心里清楚,用这种方法怎么可能会让迟御离婚呢?
他是越挫越勇的人。
除非他心甘情愿,迟瑞这一招似乎打错了。
“是么?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风花雪月?”左盼反问。
迟御捻着手指,“你倒是可以试试,我可以让墨一临跪着看我们做,我倒是很期待。”
他眉眼如墨染,像是一头行走的幽狼,对待猎物,蓄势待发。
他的战斗欲和征服欲,又一次被挑了起来。
左盼捏着拳头,没有说话。
这时,门被打开,进来的人是迟瑞。
左盼一看到他,那种不好的预感又伸了起来……
“你在这儿干什么?”他开口,阴骘压迫。
果然……是没有好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