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的肚子好疼,绞着疼。她伸手捂着,死命的往下按,好像这样就能让挤压的疼痛和,肚子里的痛,可以相撞然后抵。
“怎么回事,很厉害吗?走,下车!”凌小希已经打开了门。
做饭不能让小希知道,她怀孕了。
“我真的没什么大事儿,今天从中午到晚上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加上刚刚又抽了血,所以……”
“你个傻逼,你他妈不知道好好爱自己吗?你自己说你是这个鬼样,你抽什么抽?难道迟御还找不到一个b型血,找不到一个为她抽血的人?”凌小希气得骂了出来,她忍不住。
左盼苦笑,是吧,迟御死不了,有大把人给他献血,她却第一个冲了过去。
……
回到家。
左盼倒了一杯热水到自己的房间,去洗个澡,脱掉衣服时才发现,没裤子上有很多的血。
大概是流产征兆吧。
换成衣服,喝点热水,出来时凌小希笨手笨脚的在厨房给她做饭。
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真好,真是好得不得了……
她躺着享受。
凌小希做的饭,想想都是很恐怖啊。吃起来,果然……
左盼觉得,她是想弄死她。
但尽管是这样,她还是很给面子的把那碗面都给吃得精光。
“本小姐做的饭是不是很好吃?明天我继续给你做。”还洋洋得意的。
左盼,“………”为了回报她的美意,并且明天让她好好的休息,不用去厨房做饭,左盼假装晕倒在了沙发。
凌小希气的在她的胸上狠狠的摸了一把,回卧室。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左盼坐在沙发,眼睛很干涩,却毫无睡意。
……
医院里。
迟御被推进icu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医院外面已经已经积了很多的雪,白皑皑一片。
墨一临一整夜都没有睡在外面等候着,当然并不止他一个人,还有米飒,后半夜还来了于茂。
迟瑞身体不好在病房等候着,当然,这一个月里他也睡不好。
左盼抽血的事情,可能只有墨一临和凌小希和那名护士知道,而她怀孕的事情,只有护士明白。
第二天,护士就被告知,左盼献血之事不许告诉迟御。
那么,抽血都不能说怀孕就更不能说了……
……
左盼在家里坐了一夜,肚子也差不多疼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她就去了一个小诊所里。
B超检查,她全程都戴口罩。
有流产迹象,如果想要保住这个孩子,那就要卧床休息,或者是住院观察。
左盼没有选择一样,她知道自己确确实实是怀孕就好了。
这个孩子要不要留,她不确定。人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伤害很大,她不想糟践自己。但是目前这个状况,这个孩子能生下来吗?
一张玩笑的妊娠单,居然成了真。迟御就更会认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
开着车,在街头乱晃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肚子咕咕叫,她把车停下来,一抬头发现前面居然是医院。
不知道把车子开到这里来做什么……
也是可笑。
左盼就坐在车里坐了好长时间,从中午到午后,看着某个楼层。
下去买了点儿水以及面包,然后又到车上。虽说没有血了,但还是很冷,左盼就待在车上不想下去。
晚,六点。
深秋的天气天好像黑的很早,不过才六点钟就已经看不见人影,医院里的楼里,灯火通明。
其中某个楼层,人影晃的很快,来回窜动。那好像是……vip楼。
左盼下了车。
在夜色里进去。
等她放学之后,楼层已然安静下来。她卡住一个护士,问是怎么回事。
对方回答她,是迟公子没有大碍,脱离生命危险进了病房。
左盼一下子靠在了墙壁上。
从昨天到现在,她没有合过眼,身体一放松,竟然有种想晕的感觉。
她转身出去,该回家睡觉了。
她知道米飒在这儿,她闻到了空气里女人的香水味,在米飒身上出现过。
……
还是到了凌小希那里,她去上班,家里就一个人。
她狠狠的睡了一觉,醒来时是半夜,房间里空闹闹的。
昨天一条没有吃什么,这会儿胃里才是真的不舒服。她也不敢做饭,怕吵醒了,正在睡觉的凌小希。
倒一杯热水啃点干面包就行了。
说来也奇怪了,肚子也不疼了,下面也没有出血。
吃完了面包,她回到房间,一坐又到了天亮。
……
迟御醒来是在第二天的下午。
头部有淤血做了手术不能动,开了颅骨,身上也是多处骨折。
人都是有同情心的,迟之谦的母亲看到这幅画面,眼睛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迟东和迟瑞也还好,毕竟是男人,米飒站在一边,眼眶也微红。
他醒来的时候,往屋子看了一圈……然后又看向了门口。
最后把视线收回,带着氧气罩,还不能说话。
米飒过去,轻声的,“你终于醒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需要什么?”
迟御好看的眉头拧了起来,闭上了眼睛,他动不了。
米飒抬头看了眼迟瑞,迟瑞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在找左盼,我告诉你,她没有来,安心的养你的伤。”
中气十足。
迟瑞是一个可以狠心的男人,对自己狠,对别人也能狠。
这种事,就要快刀斩乱麻,好好的解决。
迟御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动都没有动一下。俊美的脸颊,透着疏离的冷漠。
这是迟之谦从外面进来,他才刚把母亲给送了回去。
“叔叔,这里我来就好,您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告诉您。”
迟瑞叹气,“好。”同时给了迟之谦一个神色,迟之谦懂。
迟之谦送迟瑞和迟东下楼,病房里就剩米飒一个人。
她坐在床边,看着氧气罩里面他分明的脸颊,秀眉微蹙,“过生日跑出去做什么,很危险的。左小姐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暂时不来,我想,她也很担心你的。”
没有人知道迟御在被窝里的手,已经握成了空拳,情绪翻涌。
越来越剧烈,最后……一口污血直接喷了出来。
他又动不了,身上落了很多血,氧气罩也被喷的老远。
米飒吓了一跳,大叫医生。
半个小时的紧急处理才好。
“米小姐,迟公子才刚刚做完颅腔手术,这时候绝对不能激动。不能说的事,不能说!除非你想害死他!”
米飒深感歉意,迟御已经换好了衣服,躺在床上再次昏迷了过去。
她抽纸巾擦着他锁骨的位置,那里还有残存的血丝,“对不起,不提了。以后绝对不提。”
绝不提左盼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