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禾四转身就要离开。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唤了一声:“子睿。”
禾四的身子顿时一僵,转过身,微微低垂着头,对皇帝说:“陛下不是说这个名字,并不适合出现吗?”
“朕知道这些年苦了你,让你有家归不得,你心里有怨言,朕都清楚。”皇帝意味深长地说着。
禾四抬起头,和皇帝直视,唇角弯了弯,“那么也请陛下记得,臣心甘情愿做这一切,是有前提的。”
皇帝笑了笑:“你放心,朕没有忘记。”
“臣告退。”禾四再一次转身离开。
直到禾四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皇帝才慢声说道:“子睿到底是有怨气的啊。”
“但小安大人却绝不会背叛陛下。”吴公公在一旁说道。
皇帝弯了弯唇,看向吴公公:“你看事情倒是挺毒的。”
吴公公笑了笑:“哪能与陛下您相比。”
看着吴公公,皇帝嘴角的笑意深了些,往禾四离开的方向看去,说:“有怨气是对的,有怨气,有情绪,朕用着才放心。”
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才是最让人担心。
只要有牵绊,就一定有需求。
晚上夜宴开始之前,肖晟明半途便被拦下。
“裴和有话想要与六皇子说,不知道六皇子是否方便?”裴和公主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一股独有的风情,听着就让人骨头忍不住发酥。
“不便。”肖晟明毫无感**彩地回了两个字,拒人于千里之外之意显而易见。
这一套用在别人的身上或许还能奏效,只是肖晟明从来不吃这一套,要是裴和公主说要和他打一架,说不定他还能考虑一下。
裴和公主脸上挂着的得体笑容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僵硬,“只消片刻的时间,不会耽误六皇子太久的时间。”
这一次,肖晟明连回答她的话的**也没有,叶风会意,立马就让人继续赶车。
裴和公主看着就这么径自离去的马车,甚至还扬了她一脸尘土,心里气得不行。
“公主,我们要怎么办?”宫人小心翼翼地问。
“跟上,本公主就不相信,到了皇宫宫门前,他不需要下马车!”裴和公主紧咬着牙关说。
宫人微微看了裴和公主一眼,见她一脸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恭敬应是,将裴和公主扶回了马车上,令车夫快速赶车进宫。
这一路几乎都在紧紧跟着肖晟明的马车,偏偏肖晟明的车夫也不知道怎么驾车的,速度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快的时候可把裴和公主颠得够呛,忽然慢下来的时候又让裴和公主屡屡后脑勺撞到的马车上,狼狈得不行。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宫门口,裴和公主也顾不得去拦住的肖晟明,而是直接抱着痰盂便吐了起来。
等缓过神来,重新整理好了易容着装,此时,哪里还有肖晟明的踪影。
裴和公主心里那叫一个恨呀,袖中的五指紧紧握成拳头。
“公主,我们可还要……”宫人再一次试探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