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可没有胡闹。”安月撇了撇嘴说道:“月儿只是觉得奇怪,当初不是说着裴和公主受了重伤,怎么就这么快便能进京,当真一点耽误也没有。”
“她伤重不伤重,你这么上心做什么?”太后淡淡地看了安月一眼。
“当然有关,若不是因为她,大表兄也无需回京,无需被停了职,更不会差一点就被……”说着说着,安月就不由垂下了头,一副有些伤感,有些生气,又有些后怕的模样。
“好了,事情既已发生,多想无益,有那个时间操心旁人的事儿,你怎就不知先操心操心自己的身子,你若是重视两分,何须哀家与你祖母这般劳费心神。”太后没好气地看了安月一眼。
“我有好好保养自己身子的。”安月小声地反驳了一句。
太后才不信安月是不是真的有好好保养,直接将目光放到张太医的身上。
“回太后的话,郡主恢复得确实不错,想来此次确实有好好吃药。”张太医一脸欣慰地说。
安月:“……”
“嗯,看来还是得把你关屋子里,让你祖母盯着你吃药才行。”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
安月脸上神情顿时堪比苦瓜。
太后摆了摆手,让张太医先退下,握了握手上的佛珠:“梁国嫡公主的气量倒是要比哀家想得要小。”
安月敛了敛刚刚的小悲伤,赞同道:“我也觉得很奇怪,按理说,身上担着维系两国的情意的重任,又是嫡出公主,怎么也该稳重些,怎就如此冲动,丝毫不似一国公主。”
太后深深地看着安月,看着看着忽然就笑了起来。
安月头皮麻了麻:“您怎的这般看着我,难道我刚刚说错什么了吗?”
“月儿,你如今,可是甘愿嫁给老六?”太后忽然问。
“您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些吧。”安月扯了扯嘴角,脸上泛起一阵浅浅的红晕。
“别以为哀家看不出来你的小心思,今日在宫门口闹的这一出,不过多时,便会传遍京城,之后若是陛下有意将裴和赐给老六,朝中反对的声音便会比先前大些。”太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安月。
“您也太能说了吧?明明是那裴和公主莫名其妙地与我撞上,我这脾气您知道,向来是不愿吃亏,自然而然就……总之,哪有您想的这么复杂,我就是想要出一口气而已。”安月说着说着,声音不由自主地便小了,仿佛底气不足。
太后没忍住笑了起来:“随你怎么说,不过,这也好,老六是个闷葫芦,哀家就怕你们两个谁也不愿迈出那一步,最后倒是误了你俩。”
“太后。”安月娇嗔道。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太后一脸纵容。
“其实我有一个猜想。”安月忽然说道。
“你说。”
“我始终觉得,一国公主气量总不该如此之小,哪怕在自己家里被娇宠坏了,作为使团出使他国,也该收敛着些。”安月正了正色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太后顺着安月的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