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出了夜场的那一刻,大海,还有一个女的,她穿着皮衣,头发梳的光溜,扎着率性的直马尾,好像电视里的女特工。
落落给muse制造了不小的麻烦,以至于我们就这样毫无阻拦的走了出来,甚至故意放慢脚步,都没有人追。
钱是麻烦的源头。
我的浑身因为激动而发抖发热,又因为想到了沈煜,像被人掐了一样的疼痛。
大海对我指着穿皮衣的那位美女说道:“她叫可拉。”
我点了点头,她一手抱在胸前,一手随意与我握了握,她的手有些粗糙,像是经常打沙袋的样子,她很高,也很高傲,一双腿长的超过我半个腰,英姿飒爽,眉毛修剪的锋利,嘴巴上抹着正红色的口红,鲜艳的如同带刺的玫瑰。
尽管她长的美丽,眼睛里却像是藏着两把武士刀。
我之前听大海提起过她,他问落落,已经有可拉了为什么要带上我,事实证明,带上我之后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谁能想到事情的起因只是因为我想把那朵花让给柯之柔。
其实我之所以让给她,也是有原因的,落落来谈生意,自然不能把场面搞的太尴尬,其实不过是一束花,让给柯之柔就能避免尴尬,其次,我确实不敢收那束花,因为上面的钱太多了,我不会拿来路不明的钱,我从来就不相信什么意外之财,拿了也会不安心。
可拉看我的眼神有些冷,或许她看谁都一样,不过像她这种雷厉风行的女人,最讨厌的就是我这种,制造了麻烦的人吧。
上车以后,大海坐在驾驶座,可拉坐在副驾驶,车内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
落落的手早就松开了,他脸上的表情很淡然,甚至还有一些落寞,也许他和我是一种人,他的心千疮百孔,但他却选择掩盖自己悲哀,迫使自己强大起来,只有强大了,伤口才不会被揭开,才不会反复的流血。
可是经过刚刚的那一幕,落落和张狗眼已经彻底的拉下了仇恨,本来是互相敬三分的两个人,现在演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收获,还是损失呢。
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即便是完全没有合作意向的马亮,他都会给几分面子,但是今天,却做的太绝。
我有些嗫喏的对他说道:“对不起,是我不懂事。”
“你做的很好。”落落轻飘飘的说,像是在叹息,然后他捂住脸,像是特别疲惫搓了搓,随即手一扯,拉上了我与他之间的黑帘子,隔断了我的视线,这是他得怪癖,我猜回到房间以后,肯定会再度钻到他那间秘密的小房子里。
但是他没有,他只是站在落地窗前,打开换气系统,抽着烟,一言不发的抽着烟,我连动都不敢动,生怕弄出一点点的声音吵到了他,我坐在床的边缘处,用大脚趾摩擦着地毯。
天空再次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的砸在窗户上,远处电闪雷鸣,狂风呼呼大作,外面的树就像鬼影一样左摇右摆,与之相比,那晚我求落落的雨夜,可爱多了。
我想起天台上的躺椅,又或者纯属想给自己找点事做,让我能逃离这可怕的沉默,于是我小声的对他说了一句:我去收椅子,便抬起脚准备跑掉。
落落的声音从窗户那里带着寒冷的雨丝似的,凉凉的传达过来:“不准去。”
我又重新座回了穿上,他穿着黑色的真丝睡衣,站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却并不让人觉得温暖。
今夜的天空是黑色得,没有月亮和星星,不停的绽放紫色的光辉,今夜的雨是猛烈的,扑嗒扑嗒,不停的留下眼泪般的弧线,他忽然按灭了烟头,朝我走过来,抬起了我的下巴,将口中残留的烟气吹进我的喉管,我被呛的使劲咳嗽,流出了眼泪,蜷缩着手背,害怕的擦去。
他的舌头伸了进来,挑逗着我的舌尖,我被亲吻的头脑发晕,仿佛有雷电闪烁在我的头顶上空,他的牙齿轻轻扯我的嘴唇,软若蚂蚁般的啃咬,他的手滑扫下去,悄悄拉开了我的衣袋。
我如同被火烧的柴火一样,发出嘎嘣一声,然后僵硬的蜷起身子,他的手好比一只极度柔软的羽毛,轻轻地,缓缓地,掠过。
我跟着他朝夕相处的这几个月,学习了很多的东西,人际交往,突发事件的应急,自我保护等等,当然也少不了肢体上的接触,只不过我每次都是厌恶和忍受,就像是老太太看到大卫科波菲尔的雕塑一样的难以接受。
但是现在,我知道我所从事的职业特殊性,所以慢慢习惯,学会接受,可当落落这样压着我的时候,我的心竟然突地慌乱了。
然后落落他随意得吻到我的耳边,他的头发为他制造一片阴影,因为刚洗过澡,所以格外的顺滑。
他张嘴,在我耳边冷若冰霜的说:“其实我讨厌做;爱。”
这个词听在我的耳边如此**,以至于我的眼神忽然晃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他忽然冷漠的勾了一下嘴角,随即把我从床上捞了起来,我的睡衣完全被敞开,春光大泄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落落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按在冰凉的落地窗前,我的身上瞬间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现在的这个时间点下面还有行人和车辆,结果他就这么把我赤条条的按在玻璃上,浑身都笼罩着寒凉,我的双腿瑟瑟发抖,几乎要支撑不住自己。
落落拉住我的腰,衣服的下摆挂在腰上,他‘啪’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臀瓣上,我扶着玻璃,痛的眼泪汪汪。
“你……干什么呀……”我害怕的说道,用拳头抵着玻璃想要逃跑:“不要这样好不好,外面还有人,会看见。”
“看见什么?”他扶住我的胯,语气玩弄:“这点曝光率都害怕,以后还怎么混?”
他说话的声音像是有点生气了,然后我巴着玻璃颤抖的认错道:“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哪错了?”
“我……”我刚一犹豫,他就准备分我的腿,我啊的小声尖叫一声,随即使劲的闭合起来,口不择言的说:“我不该在马亮吃豆腐的时候躲开。”
“被吃免费的豆腐,当然要躲开,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哪错了?”
我听出他语气中的严厉,害怕的整个神经都紧紧的绷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今天这么多反常一定会有事!
于是我谨慎得想了想,说:“我不该把花让给柯之柔。”
落落松开了我,随即整个人朝我压过来,让我和玻璃紧贴的毫无缝隙,豆大的雨滴就像是拍打在我得身上一样,玻璃的凉和他身上得热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的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我脖子僵硬的想要躲开,落落抓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
“你不争,有人替你争,你不抢,别人就会来抢你的,现在一束花你可以满不在乎的让给别人,那么以后,别人要抢你位置,你是不是也乖乖的拱手让人?”他说的语气非常强硬,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催眠自己:“永远都不要觉得现在的自己还可以,越高的位置,越要比以前更艰苦,否则一不留神就会被觊觎你的人,把你推下天台,把你踩在脚底,让你永远都翻不了身。”
“记住,当你在追逐光明的时候,你的背后,有无数把刀子在追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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