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好事多磨
夜幕降临,晚风习习,齐江平将身上的上衣扣子扣好。
走在街道上,晚风带着寒意吹向齐江平,他还真担心身子着凉。
南方的秋天就是这样,白天赤着身子,你可能还会嫌热,但晚上你盖上软被,一不小心还会着凉。
齐江平看了看天空,繁星满天,此时,月亮还没有升起,自然还没有月光。但街灯已经亮了,齐江平借着街灯的光辉,辨别了方向,踏着方步,向交通局宿舍区走去。
今天下午,当周解放离开办公室后,齐江平再也坐不住了。
要想月弯大队变样,那得去县城单位化缘,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另外,修路,他可是门外汉,即使有图纸也不行,齐江平可不愿纸上谈兵,他得向宋一飞求助。
时间就是金钱,坐等不是办法。齐江平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稍稍收拾了一下东西,他就赶上下午三点钟的班车,第三次来到了县城。
下车后,有了宋一飞的联系地址,齐江平找到了县交通局,来到了宋一飞的家门口。
“梆梆梆。”齐江平敲了三下门,开口大声问道:“房内有人吗?”
室内一阵唏唏嗖嗖地响动后,门被轻轻地拉开。
齐江平透过室内的灯光,看到一个三十一、二岁的花杏少妇,倚门而立。
齐江平皱了一下眉头,心里就有了一种要呕吐的感觉。
齐江平的反感,并不是少妇长得丑,相反少妇倒有几分资色,还有几分成熟的韵味,就象一颗水汪汪的水蜜桃。
齐江平的反感源自女人的打扮,浓妆艳抹也就算了,瞧那穿着的白大褂,倒象几分医院的护士小mm,可那几粒没扣好的扣子,却暴露了里面的无限春光。
齐江平没有猜错的话,这少妇除了白大褂外,里面压根就没穿什么东西,要不然怎么会白花花的一遍。
再看那俏脸,涂上厚厚的一层白粉,就象墙壁粉刷了一层白灰,而掩盖了原始的美。
白粉随着,“你找谁啊?”的疑问声中,在女人脸部微微振动下,‘刷刷’地掉落,有的还升腾到空中,部分白粉夹带着浓浓的花露水味,以及淡淡的骚味,向齐江平鼻孔飘来。
齐江平伸出右手掌,在鼻孔前轻轻地扇了几下,驱散那种怪味。
“我找.....”齐江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女人打断。
“当然是找我吗,黑灯瞎火,敲开寡妇的门,难道还有其它好事?”女人话还没说完,可能感觉有了语误,连连低头向旁吐着口水。
“呸呸,我可不是寡妇,我不过是今天刚离婚。”可能觉得寡妇不吉利,是灾星,女人连连解释。
齐江平苦笑,心里可慌了,难道周解放捉弄我,让我踏入了鸡窝。
“进来吧!这么快就知道我离婚,还这么明目张胆,不过我高兴。”女人盯着齐江平帅气的脸,喘着粗气说。
“我…我是找宋一飞同志的。”齐江平也被这女人惹得不知所措,他连忙解释。
“放心,从今以后,他是他,我是我。小兄弟,进来吧。我可以……”女人说到这里,硬生生的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因为她见到了两个男人向门口走过来,有点儿不好意思。
两个男人板着脸,没有说话,一前一后,踏步向这儿走来。
齐江平没有注意室外动静,双眼看着室内,严肃地说道:“我真的是找宋一飞的,我特从天子坟公社赶来,找他有事。”
“哼”女人听到齐江平的解释,脸也阴沉下来,不高兴地哼了一声,扭头走进房间,不再理会齐江平。
齐江平摇摇头,转过身子,抬头望去,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立即跃入齐江平的眼帘。
“你认识宋一飞?”一个男人听到了齐江平的说话,他好奇地问齐江平。
齐江平摇了摇头,他确实不认识,同为知识青年,同在天子坟公社,可他们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也不是同住一个知青点。
“那你找他干什么?”男人盯着齐江平,语气中明显地带着不友好。
齐江平知道此人不是宋一飞,但肯定与宋一飞熟悉。
“我是天子坟公社党委副书记齐江平,特来宋一飞家找他,就是讨教月弯村修路的问题。如果你见到他,烦请转告此事。”齐江平客气地对男人说道。
另一个戴眼睛的男人,听齐江平一说,连忙靠近齐江平,激动地问:“你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你的身份。”
齐江平身体向后一靠,紧挨着墙,从手提包中拿出一张图纸,说道:“这是宋一飞亲手绘制的一张图纸。”
眼睛男接过齐江平手中的图纸,双手颤抖着,打开了图纸。
“这是真的,真的是我留在天子坟公社的图纸。我就是宋一飞。”宋一飞激动地说:“你是齐江平副书记吗?月弯村真的修路啦?而且还是按我设计的图纸修么?”
宋一飞声音颤抖,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向齐江平求解。
齐江平来不及回答,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太好了,终于能一了心愿。”宋一飞舒了一口气,说道。
齐江平也很兴奋,终于找到了宋一飞,让齐江平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我希望你成为我修路的顾问,将路修好,让月弯村真真正正的受惠。”齐江平看着宋一飞,诚挚地说道。
“我得赶时间收拾行李,这家已不属于我,不跟你聊了。”宋一飞又恢复先前的落魂,无精打采地走进房内,去了卧室。
“齐副书记,我这兄弟心情不太好,有点儿失常。怠慢了”另一男人看了看卧室门口,他摇着头,对齐江平说道。
“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我完全理解。”齐江平说道,一个刚经历婚变的人,难道会有好心情。
齐江平看了看室内,他躬下身子,将手提包放在膝上,再将拿在手中的那张图纸又放入手提包中。
直立起身体,齐江平男子已提腿迈步。
“你等一下,我帮他收拾收拾,很快就出来了。”男子说完,也进入卧室。
齐江平站在外面,没有进屋,他对这里不熟悉,同时,他也害怕与那个女人纠缠。
“离婚。”齐江平想起女人说过的话,齐江平感觉,宋一飞的家庭生活,并不幸福。
想起与少妇见面的过程,齐江平摇了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结束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对宋一飞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
齐江平没有等多久,大约半个小时,宋一飞和男人各提着两只编织袋出了房门。
编织袋不很重,大概是冬天里的被子,还有御寒的衣服。
宋一飞没有说话,苦丧着脸,两个编织袋挂在肩上,胸前一只,后背一只,这模样,就如ー个流浪的乞丐。
齐江平没有说话,跟随宋一飞,来到一个偏僻角落。
“一飞同志,告诉我,你今天上午,是不是和老婆离婚了。”齐江平追上宋一飞,问道。齐江平声音很小,生怕别人听见。
离婚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齐江平怕自己的误判,弄得满城皆知,让宋一飞抬不起头,见得人。
宋一飞停止了前行的脚步,没有说话,看了看齐江平一眼,将肩上的编织袋一掀。
“叭”,袋子落地,地上便扬起一团灰尘。
宋一飞从屁股后面的裤口袋中,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黄色牛皮纸,随手递给了齐江平。
“离婚证。”齐江平接过牛皮纸,正反两面都看了看。
火红的公章,淡淡的墨香。
“为什么?”齐江平将牛皮纸递给宋一飞,疑惑地问。
“我这个知识分子,就是臭老九,是一个永远没出息的人。等到劳鸟再分飞,不如趁现在年青,余存的吸引力,还可以攀上枝头当凤凰。”
宋一飞苦笑道,还将牛皮纸对折了几下,放到裤口袋中。
“呸”同行的男子听了宋一飞的话,向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没好气地说道:“凤凰,我看连草鸡都不如。”
男子挥着拳头,还向身边一小棵上猛砸了二下。
“叭叭”两声,小树受力前后摇曳了二下,几片枯黄的树叶,从受颤的树顶上慢慢地飘落下来。
“一年来,连五十多岁的老头,都去勾搭,是人么。”男子气愤地说道,他真的替宋一飞不值。
“别说了,是我没用。”宋一飞听后,捂住耳朵,跪在地上,不停地呻吟。
齐江平走上前,扶起地上的宋一飞,说道:“一飞兄弟,别这样,是她下贱,与你无关。我看了你的设计,我相信你,你会飞的,没有人阻止了你。”
“我也相信你,一飞兄弟。”男子也附合。
“来交通局一年了,我依然一事无成。”宋一飞哭泣道。
齐江平看着宋一飞的模样,仿佛看刭了前世的自己,他悄悄地来到宋一飞的身边,右手放在宋一飞的肩上。
“一飞兄弟,别着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齐江平柔声安慰。
“齐书记,我三十好几了,今日连妻子都劳燕分飞了,你告诉找,人生能有几个三十年。”宋一飞哭道,全身不断地颤抖。
“或许我们生不逢时,或许好事多磨。但我们一定要把目光看向末来,不要留在过去。”齐江平劝导。
齐江平可真相信好事多磨,刚刚来到县城,就赶上宋一飞这门子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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