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子的真身被别人带走,黑衣阴司开着车带着我和白胡子老者去找当阳子的真身。
黎明时分,我们在郊区我们遇到了无生老祖的人,他们并不想将当阳子的真身给我们,黑衣阴司也来了脾气,直接闯了过去,而那些拦着我们的人是四散奔逃。
阴森森的树丛在我们的身边闪过,我看到那些树木正张牙舞爪地向我们扑来,而黑衣阴司开着的开着车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是横冲直撞。
坐在我身后的白胡子老者一手挥着拐杖,一手向空中撒去,一群黄纸剪成的小人尖叫着向空中飘去,与那些张牙舞爪的树木打在一处,不时的传来尖叫,怒吼与撕裂的声音。
“我的三千奇兵还算是有用处吧。”老者得间地呵呵笑着。
“这就是你的三千奇兵?”我惊讶地看着老者,没有想到他所说的天兵天将竟然是一群纸人儿。
虽然只是一些纸人儿,可是那些张牙舞爪的树木还是被缠住了,没有再来追我们的车,这倒是让我放松了许多。
而黑衣阴司却不领老者这个人情,他还嘴硬地说没有老者的天兵天将他也能闯过这林妖的阵去。
我听得都晕了他不怎么有点儿象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呢,倒是老者仍就是呵呵地笑着,并不在意黑衣阴司说些什么。
一片柔和的火光隐隐地从远处映来,在黑暗里,这火光格外的耀眼,黑衣阴司什么也不说,将车直奔那片火光开去。
没过多久就已经到了那火光的近前,只见一个白发白须身穿黑衣的老者正坐在旷野里烧一堆的黄纸,连烧还边念叨着什么。
见我们的车开过来,老者微微抬了抬头瞟了我们一眼,又低下头去烧着他的黄纸,那纸灰随着火星在空中飘散着。
黑衣阴司将车停在火堆的前面,按着汽车的喇叭,很无理地看着前面的老人。
“别这样,人家怎么也上了几岁的年纪。”我说着就想开车门下去跟老人说一说,让他将路让开。
“别动。”我身后的老者用手杖一点我的肩头,让我不要动。
我奇怪地回头看了看老者,他也同样是一个老人,怎么就不能怜悯一下别的老人。
人家可是在烧纸哎,什么人才会烧钱纸这谁会不知道,他的心里一定会很难过的,现在这样对他,他会更伤心的。
黑衣阴司和白胡子老者都怒冲冲地看着我,把我看得都楞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你知道什么,他在给你烧纸呢。”黑衣阴司低声地吼着。
“给我,我还活着呢。”我也急了,他们这是在胡说些什么呢,我即不认识他,也活得好好的,怎么会在那里给我烧纸。
“他在作降头,傻丫头,那是在诅咒你,他会下饿鬼地狱的。”老者吹着白胡子,胡子又飘了起来。
“他会为了这个下地狱,那他还在那里烧,我去告诉他别烧了,我跟他又没有仇。”我说着还是想下车去。
老者的手杖重重地点在我的肩头,我的肩头一麻,竟然动弹不得了。
黑衣阴司扭着看了看我,不仅没有帮我,竟然还对着老者点了点头。
“这个勾魂的方法还真是灵,这家伙看来道行不浅啊。”老者吹着胡子说。
“他的年纪不比你的小,看来你们这是遇到对手了。”黑衣阴司一脸坏笑。
“怎么会是我的对手,那可是来拦你的路的,是你的对手才对,别忘记了,我这可是在帮着你做事。”老者气鼓鼓地对黑衣阴司说着。
“可是,那是你的才朋友啊。”黑衣阴司说着大笑起来。
“我的朋友,他?他是谁?”老者显然是认不出来那是谁了,他瞪大眼睛看着那个老人,一脸困惑。
“你还记得赤心子吗?”黑衣阴司笑着问老者。
“赤心子,他是赤心子,这怎么可能?”老者叫了起来。
“是啊,如果当年你没有将还魂丹送给花姑子,那后果将会是另一副模样,这就是命啊。”黑衣阴司笑着,眼睛里却涌起了一丝忧伤。
“你是说,花姑子没有吃那颗还魂丹……”老者象是明白了什么,忽然间,那双炯炯有神的老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光。
当年的事情黑衣阴司做为一个鬼头是知道的,可是他为什么不一开始见到老者就告诉他,这让我的心里涌起一种不平。
看着前面的那位赤心子,不知道他当年做了什么,花姑子才会变成那个魔头屠花婆婆。
白胡子老者显然是受了黑衣阴司那几句话的刺激转身从我的背后消失了,当我再看到他身影的时候,他正站在那个赤心子的面前。
我紧张地看着黑衣阴司,担心着老者会被那个赤心子伤到,想让他下去帮帮老者。
可是黑衣阴司却坐在那里跟看戏似地看着面前,嘴角还带着一抹怪笑。
也不知道老者对那个赤心子说了些什么,那个赤心子放下手里烧的纸站了起来,对着老者大喊着:“王时飞,你既然已经死了,还不快点儿去转世投胎,在这里跟我纠缠些什么。”
老者用手杖截着地面,对着赤心子也喊了起来:“你对花姑子做了些什么,她现在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你还有心在这里烧纸,烧了你也能用得到吗。”
这两位老人家,是一个比一个脾气大,一个比一个嗓门粗,哪一方都不肯相让。
我用力扭了扭身体,还是动弹不得,张张嘴,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睛瞪着还在那里看热门的黑衣阴司,心里这个怨啊,他怎么还坐在那里看得下去。
就算他坐在那里看热闹,是不是将我放开,我可以不下车不吵闹,可这个样子坐在车上,他不别扭我别扭啊,要知道我坐得有多难受。
“可儿,现在还不能将你的穴道解开,他的勾魂法太厉害了,一但解开你的穴道,你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没有想到,我心里想着的事情会被我胸前戴着的玉蝉里的李雨迟知道,他这也算是又长了本事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在心里问着,如果他真的能听得到我心里的声音,这句话他也应该听得清楚。
“呵呵,我怎么会不知道,自从你用童子血封住这玉蝉,我就在这里面潜心的修行,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听得出你的心思了。”李雨迟无奈地笑着说。
我用童子血封住玉蝉,大哥,那不是有意的啊,我更不知道直到现在他还是被封着出不来好不好,再有,他被封在里面好像也没有几天吧,怎么说得就跟几个世纪似的。
这时我还不能完全明白,那不同的世界时间是完全不同的,我觉得没有多长时间,可是对于李雨迟来说,那还真就是几个世纪那么久。
当他一腔幽怨地将这个道理讲给我听时,我还真是被他唬了一跳,他已经经历了那么久的时间吗,那他不是已经成了一个老妖怪了吗。
李雨迟被我心里想的逗得哈哈大笑,他说自己还真是一个老妖怪,要不然怎么会躲在玉蝉里偷听我的心声。
“既然你已经听到了我的心声,那就帮忙将那个什么勾魂法给破了吧,我浑身都麻了。”我在心里嚷着。
我从这里出不去,怎么给帮你破那个勾魂法啊,你还是忍一忍吧,这对于你来说也许会更安全一些。
安全,我深更半夜地坐在这荒郊野地的鬼车里就算是安全了吗,这都是什么鬼话,也对,他说的当然是鬼话,他就是一个鬼啊。
我在这里想着,那边白胡子老者已经跟那位赤心子打了起来,他们俩个一个用手杖在空中挥舞着,一个用手撩起冲天的火光。
两个人打得这叫一个好看,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两位是在打斗,一定会以为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古老的仪式。
我当时看得都呆了,可是没有想到,就在这个当口,黑衣阴司竟然发动了车子,脚下油门一踩,车子飞快地向前冲去,很快就穿过两位老人的身边,直奔黑暗中冲去。
我在收里惊讶地叫了起来,他怎么将自己的同伴扔下了,如果他下去帮一帮老者,也许那个什么赤心子就会被他捉住,老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别瞎操心了,这可是一条妙计,要不是王时飞挡住赤心子,这车是绝对开不过来的,赤心子可是真正的老妖怪。”李雨迟在我的玉蝉里念叨着。
我抬起眼睛来,看着漆黑的夜色,真想问一问苍天,这样将同伴抛下真的是对的吗。
可我就这一抬眼,正看到还在我头顶绕着的小青蛇,心里不由得一动,对着它眨巴了眨巴眼睛,只见那小青蛇将小脑袋向下垂了垂,它还真是聪明,竟然能明白我这是在叫它。
我心里一乐,转动着眼睛向车子后面示意让它去帮一帮老者王时飞。
小青蛇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可是玉蝉里的李雨迟也听懂了我的心声,他在玉蝉里大叫着,不让我示意小青蛇去。
可是他喊得已经晚了,我哪里能忍心让自己的同伴一个人在那里单打独斗,如果我不能去的话,那也得帮他找个帮手啊。
李雨迟的喊声对于小青蛇来说那是一点儿作用也没有,只见小青蛇扇动着两个小小的透明翅膀一下子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