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了电梯里的灾难,将小女孩儿的奶奶送到医院,直等到她家里来了人,我才打算离开。
想到小女孩儿还有可能被害,我给弘语上人打了个电话,可是他却说这事很难办,我问玉蝉里的李雨迟,他竟然也感到事情很棘手。
正在无奈之时,小女孩儿的舅爷爷在俗道人当阳子找到了我,和我谈了一会儿。
让我感觉到不仅仅是小女孩儿的事情很难办,更难办的是已经有人在打阴界的主意。
阴阳两界之间的屏障已经被打开,如果真的有人打阴界的主意,进入阴界并不会很难。
我拿着当阳子的名片从医院里向外走,边走边问玉蝉里的李雨迟,这个当阳子说的是不是实话,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制止想要打阴界主意的人?
“当阳子,我看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防着一点为好,只是那些打阴界主意的人,很有可能是和那些黑衣人一伙的。”李雨迟这回倒是很快就回答了我的问话。
“哈,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来了呢。”我讥讽地对着玉蝉说着话,旁边路过的人不由得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现在社会如此的复杂,我怎么会轻易地出现呢。”李雨迟油腔滑调地对我说着。
他那标准的男中音,再次让路过我身边的路人投来惊诧的目光,我能说那不是我在说话吗!
见我如此的尴尬,李雨迟却笑了起来,那洪亮的男子声音,再次让我陷入困局,身边的路人纷纷躲着我走。
隐隐地还传来路人的窃窃私语:“变性人!”
丫的,姐要崩溃了,姐是天生的女的,女的!
出了医院,远远地看到黑衣阴司站在不远处的一辆白色保时捷旁边,见我出来,他笑着对我招了招手。
看到他在这里,我的心里猛地一亮,忙走过去,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黑衣阴司却笑了笑,让我上车再说,我上了车,他这才告诉我,阴界与阳界之间的屏障已经打开,现在阴界已经开始骚乱。
“阴界不都是鬼吗,他们还会害怕吗?”我好奇地问他。
“鬼就什么都不怕了,任何一个社会受到破坏的时候,都会引起恐慌的。”黑衣阴司从倒车镜里瞄了我一眼。
“算了吧,别在那里危言耸听,阴界的问题没有你说得那样严重,什么骚乱啊,就是活人进入了死人的地盘,鬼不是也常常进入活人的地盘吗。”李雨迟在玉蝉里忍不住开了口。
“你还敢在那里说话,不就是象你这样不守规矩的进入活人的世界里,要是都能乖乖地到应该去的地方去,那还会让我们这些鬼差费事吗。”黑衣阴司气冲冲地对李雨迟说。
他们两个正在那里吵着,一个身影出现在车前,只一闪,竟然从车身穿了过去。
我被吓了一头的汗,回头再看那位,他已经到了车尾,正扭过头来看着我,四目相对,那家伙对我淡淡一笑,接着就化成了一个骷髅的头。
我却,这是什么节奏,现在是大白天好不好,就算是遇到了鬼,也应该在晚上不是吗?
看着我已经浸出汗来,李雨迟却满不在乎地对我来了一句:“又不是头一回白天见鬼,你怕的是什么。”
我苦笑了起来,是啊,我的边不就有一个鬼吗,他可是白天黑夜的二十四小时跟着我呢。
我问黑衣阴司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家伙的纠缠,我可不想再带着他到处走了。
“听到没有,你的宿主都对你不满了。”黑衣阴司对李雨迟笑道。
“什么宿主,我又不是寄生虫。”李雨迟不满地嚷了起来。
我听得都忍不住笑了,他们两个大男人竟然还吵嘴。
我让他们两个别吵了,还是说一说阴界的事情怎么办吧,他们两一听都住了嘴,这回是谁也不出声了。
我将昨天晚上和小女孩儿在电梯里的事情跟黑衣阴司说了遍,问他那些想要害小女孩儿的人会不会和那些闯进阴界的人是一伙的。
“这很有可能,现在也只能是一边修复阴阳两界的屏障,一边查找这些人了。”黑衣阴司的声音沉重起来,看得出他对这件事情很重视。
“你是从阴界来的,怎么会连这点事情都摘不清楚?”李雨迟还沉浸在与黑衣阴司斗嘴的状态里。
“你先别吵,只是这阴阳两界的屏障怎么修复?”我问黑衣阴司,我也想快一点将阴阳两界的屏障修好,这样我也能从这些诡异的事情当中解脱出来。
“阴阳屏障是你们两个人打开的,所以,现在我来找你们。”黑衣阴司丢出的话让我和李雨迟都吃了一惊。
阴阳两界的屏障的确是我们两个在生死之际打开的,可是,找我们有什么用啊,特别是我,李雨迟他现在至少还有点儿本事,我可是什么都不会的。
“你们两个既然是打开阴阳两界的钥匙,那你们应该也可以关闭阴阳两界。”黑衣阴司说得好肯定,这让我和李雨迟都有些发毛。
“那你是不是就不会捉我回阴界了?”李雨迟试探地问。
都这个时候了,这家伙怎么还想着他自己那点儿事儿,如果黑衣阴司想要捉他回去,还会留他到现在吗。
黑衣阴司瞪了玉蝉一眼,没有回答他,却将车开得飞快,这让我的心都提了起来,他就不怕被交警抓到。
李雨迟却笑了起来,他告诉我,黑衣阴司开的并不是人间的车,行车记录里也不会有他这么一位的。
“什么,我这是坐了什么车,快停车,我可不去阴界。”我对着黑衣阴司喊了起来。
“坐好了,现在的阴界已经和阳界混在一起了,不单是我可以送你回去,就是换一个鬼来,也能将你送得回去。”黑衣阴司霸道地说着,车开得更快了。
我向车窗外看去,那是一片的模糊,车太快了,外面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黑衣阴司看到我一脸的懵比笑起来,这让我不能不恼火,我对着他是大发脾气,他却是笑得前仰后合。
就在我们吵闹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巨响,车子向右一斜冲了出去,一阵天眩地转之后,我从已经没有车门的车子里爬了出来。
一个有些年纪的交警走了起来,我眼前一黑,爬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当阳子站在我的面前,他的眼睛正盯着我的胸前。
我忙用手去摸自己的胸口,一抹凉意浸进我的手心,那是我戴着的玉蝉。
“这枚挂饰很象是个古董啊?”我从当阳子的目光里看到了贪婪。
“是的,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我随口胡说着,巴望着能骗过这位在俗的道长。
黑衣阴司从他的身后走了过来,见我已经醒了,便按了铃,我还想问问黑衣阴司这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他扭过脸去没有看我。
没一会儿,就有医务人员赶了过来。
我很幸运,只是一些皮外伤,在医院观察一下就可以回去了,这连大夫都感到奇怪,以他的经验,这样的车祸不死就已经是万幸了。
等人们都走开了,我这才问黑衣阴司他怎么就没被警察带走,以他这们的车祸肇事,至少也得是拘留啊。
“大姐,我是谁啊,怎么会被警察带走,过错方可不是我。”他一脸的得意。
真不知道这是谁这么倒霉,竟然成了他肇事的过错方,只是我不明白,我们不是在阴界开的车吗,怎么还撞到阳界来了。
其实这事儿想一想就明白了,现在的阴阳两界已经分不那么清楚了,甚至可以说,已经是混在一起了。
虽然没有什么大碍,可医院还是让我观察两天再出院,学校的导员也警告我不可以到处乱跑,要确定没事了才可以离开医院。
可我已经没事了,在这里呆得好无聊,便走出病房到外面透透气。
我站在医院窗户向外看时,正看到当阳子正抱着小女孩儿丹丹向医院的大门外走。
丹丹抬头看到我,还向我挥挥手,跟我打招呼,我也向她挥了挥手,目送她出了医院的大门,上了一辆出租车。
就在出租车启动的时候,黑衣阴司骑了辆电动车开过来,正撞在出租车前面。
司机下车来看了看车,便奔着黑衣阴司去了,很快便跟黑衣阴司吵了起来。
出租车司机看上去很酷的一个人,穿了一身的黑色休闲将,还戴了副大墨镜,这派头可不比黑衣阴司差,跟他吵的架势也不比他弱。
我看着这个乐啊,人家的车可是还没启动呢,他这一头撞过去,不管怎么说,这可都是他的错了。
忽然我感觉到哪里不对,这个人看上去怎么这么眼熟啊,怎么都象是在哪里见到过。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这两天被穿黑衣的人吓傻了,怎么见到穿黑衣的人就感觉眼熟啊。
他们在那里吵着的时候,当阳子已经抱着小女孩儿丹丹从车上下来了,他们见那两位吵个没完,便又叫了一辆出租车。
他还没上出租车就被黑衣阴司拉住,看样子是想让他做个见证。
那辆出租车上的司机也下车了,指着医院的大门说了好久,可黑衣阴司却还是拉着当阳子不放手。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那辆车上的出租车司机也是穿着黑色的衣服,而且这个人我见过,正是那天在王家村开车的黑衣人山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