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确实是陛犴给她的。她也不知是什么毒。当墨皎说不肯放了容府和公主府的人以后。她就把一支毒针夹在指缝中。恨不得立刻插到墨皎身上。
容璧却握着她的手。不让她做继续刺激墨皎的事情。若她当众毒害墨皎。那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当墨皎的手抚上她的脸时。容璧松开了她的手。涟漪也立刻拍开墨皎的手。针也刺在她的手臂上。拍打的疼痛掩盖了针刺进肌肤的刺痛。
墨皎如今已经毒发了。若那毒真的只有陛犴能解。即使梁子尘來了也无力回天。现如今就要看梁子尘会不会把自己是下毒之人的事实给抖出來了。
涟漪避而不答。第一时间更新低声问:“你是來帮我们的。还是來救墨太后的。”
梁子尘笑着说:“我是來看戏的。”
“能帮我们吗。我求你。”涟漪知道。若求了梁子尘。梁子尘开心了就会答应的。
梁子尘想了想。然后说:“可以啊。但我凭什么帮你呢。”
涟漪也不知道梁子尘想要什么。难不成真把面皮剥下來给他。涟漪想到都不寒而栗。这样的变态也只有陛犴能够压住了。一想到陛犴。涟漪便问:“那毒。你能解吗。”
梁子尘摇头。说:“墨太后毒发的症状似乎是我研制的毒。但又和猃狁的一种毒的类似。看样子。陛犴那厮在我研制的毒上又加了一种东西。若要解毒。我需要毒。你还有吗。”
“有。”涟漪拿出一个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说。“我都给你。你能帮我吗。”
梁子尘接过那手帕。捏了捏里面的针。还有三根。若涟漪用了一根。那原本就有四根。看样子。是那天陛犴从自己指缝中抽走的。他竟然把自己的东西转送给涟漪。还说这毒只有他能解开。简直是**裸的挑衅。
梁子尘冷笑起來。然后说:“帮。自然帮。你死了那就沒什么看头了。但墨太后我也会救。谁叫那陛犴说只有他才能解开。”
涟漪点头。看着梁子尘把毒针收入怀中。然后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丢给涟漪说:“给容璧灌下去。然后你们坐我的马车走。我会拦着他们追你。若等墨太后醒了。她会对你们做什么。就不关我的事了。”
“多谢。”涟漪迟疑了片刻。还是问。“那容府和公主府的人。你能不能……”
“他们还死不了。”梁子尘解释。“你们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百姓们已经怀疑墨家的行为了。若墨太后还要对容府的人做什么。那真是落人话柄。”
涟漪松了一口气。她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而站在一旁的捣药也蹲下。为涟漪割开了紧绑的绳子。
梁子尘示意捣药把他抱起來。然后对堵在门口的人说:“都闪开。让涟漪公主和容丞相走。”
“安乐侯……”有宫女迟疑说。
梁子尘皱眉。不满说:“墨太后还在等本侯。你还要拖延时间吗。”
众宫女立刻退开。让出一条大道。涟漪便看到在殿外的一匹青總马和马车。涟漪先给容璧灌下解药。然后拼尽全力的背起容璧。向门外挪动。
涟漪的身体发虚。不断发抖。似乎很快就要倒下去。可她却一步一步坚定的向前移动。立夏以后的阳光毒辣。有大颗汗珠滚落涟漪的脸颊。她的嘴唇都咬的青紫。却也沒有停下歇息。
许是怕耽误了梁子尘医治墨太后。终于有宫女上前要帮涟漪。涟漪却猛地躲闪开來。生怕她对容璧下毒手一般。
因为动作太快。涟漪一个趔趋跌倒在地。她立刻做出反应。用自己的身体缓冲了对容璧的伤害。疼的闷哼了一声。
又有更多宫女要來扶两人。梁子尘却开口说:“让她自己來。”
宫女立刻又退到一边。看着涟漪挣扎着爬起來。再次把高她一个头的容璧背在身上。然后缓慢的挪动。
终于。不过十几步的距离被涟漪挪完。她先把容璧放在马车上。然后坐上马车。对梁子尘笑着说:“多谢。”
毒辣的阳光晒在涟漪大汗淋漓的脸上。汗珠反射出亮光。让涟漪的脸变得十分虚幻。第一时间更新
可梁子尘不理涟漪。涟漪就干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汗水。梁子尘哼了一下。然后说:“快些走吧。我也要去救墨太后了。”
涟漪便挥鞭打马。青總马扬蹄飞驰。毒辣的阳光下有阴影略过青砖。
梁子尘等了好一阵子。确定墨太后的人追不上涟漪之后才对捣药说:“走吧。去治治那陛犴所说。只有他能治好的毒。”
捣药便搂着梁子尘转身进了青梁殿的内殿。内殿里。有好几圈宫女围着墨太后。墨太后已经神志不清。口吐血沫。
见梁子尘到了。宫女立刻退到一边。让梁子尘施针。梁子尘也不墨迹。一针直接扎下去。墨太后立刻晕了过去。却也不再吐血了。
梁子尘又细细施了好几针。然后写了一个方子。要太医去抓药煎制。他却坐在一旁研究起几根银针了。
墨太后面色青白。只怕一时半会儿缓不过來。甚至。从今后都缓不过來了。梁子尘看着那三支银针想。
陛犴给涟漪的毒针确实狠辣。两毒相混。只怕。墨太后的神志再也不能恢复清醒了。
墨太后神志不清之后。墨白就不能躲在暗处通过控制墨太后來整个局势了吧。他不得不站出來。光明正大的谋逆。
若墨白这样做了。便会给赤喾回的借口。两人斗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陛犴就可以趁机攻击陈国的边陲。渔翁得利。
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梁子尘却不信。他才不信陛犴有这么容易就把边陲拿下。或许。他连一个小小的剑阁城都拿不下呢。
梁子尘勾起嘴角。把银针收好。刚想离开时。却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传來。有好几个人正往这儿赶。
不用想。也知道是墨白。也只有他会这样关心在意墨太后的安危了。
这是梁子尘第一次见到墨白如此焦急。他永远都是一幅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在意。用此掩盖内心潮涌的恨意和**。
到门口时。脚步声却停了。第一时间更新然后是低沉的问话:“太后如何突然病了。安乐侯可有说什么。”
梁子尘的眼神不好。耳朵却灵敏的很。代替他的眼睛。他清清楚楚的听到有人说:“安乐侯并未说什么。太后是在见过涟漪公主之后突然病倒的。”
“去把涟漪公主给我带來。”
“涟漪公主带着容丞相离开了。是安乐侯放走的。”
然后就沒了声音。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墨白走进闷热的内室。看着坐在一旁悠然自得的梁子尘说:“安乐侯。你到底是想帮我们还是想帮公主呢。”
“用得着你管吗。”梁子尘讽刺的说。
墨白脸上也沒有多大的波动。平静说:“也对。或许你一直就是向着豫章王赤喾的。这天下。他也想要分一杯羹了吗。”
梁子尘依旧冷笑。沒打算换墨白和赤喾的恩怨。谁坐拥天下都与他无关。
墨白见梁子尘不说话。似乎并不是完全忠贞于赤喾。便试探说:“安乐侯。你与豫章王联系多。也不知他现在过的如何。”
“沒死。”梁子尘说话对谁都不客气。却让墨白误会了。笑着说:“不知安乐侯为何对豫章王这般不客气。莫不是因为那涟漪公主。”
梁子尘不懂是何意。皱眉问:“关涟漪何事。”
听梁子尘叫涟漪如此熟练。墨白不由笑道:“涟漪公主那般喜欢豫章王。若豫章王夺了天下。只怕公主永远不可能投入您的怀里了。可若安乐侯向着我们墨家。我们墨家定会帮助安乐侯抱得美人归。”
不等梁子尘问。墨白又继续说:“若怕我们对她不利。安乐侯明媒正娶也可。那就沒人能够欺负到公主头上了。而我已经派人去追那涟漪公主。不知您愿不愿意站在我们墨家旁边。”
梁子尘皱眉。喜欢涟漪。娶她。
未尝不可。似乎。他也曾这样和涟漪开过玩笑。要她嫁给他。
若陛犴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美人被自己娶走了。会暴跳如雷吧。想到这样的画面。梁子尘就不由的想笑。或许。涟漪下次再求他的时候。他可以提出这个要求。不需墨家的帮助。
见梁子尘迟迟不肯说话。墨白也不再在这个问題上纠缠了。问:“不知这毒是何毒。太后可有大碍。”
梁子尘想了想。然后答道:“是猃狁国的毒药。太后无性命之忧。但极有可能失去神志。”
“猃狁。”墨白皱眉。“是陛犴。”
梁子尘摇摇头。然后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说:“我不清楚。这是你们的事情。”
说完就让捣药把他从椅上抱起。然后向门外走去。
“安乐侯。太后的神志有几分恢复的可能。”墨白也转身。对着捣药的背影说。
“一分。”梁子尘笑道。“我也救不好她了。剩下的。就要靠她自己。”
“多谢安乐侯。”墨白捏紧拳头。看样子。计划不得不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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