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城地处南亚热带, 一年四季街头都有穿短裙的姑娘, 和这座城市一样,『性』感又时髦。
顾扬在前台办理入住, 蓝森靠在他旁边声:“那边有个漂亮姐姐,看背影应该不错。”
“所以呢,你又要去搭讪吗?”顾扬把证件收好, “我们明早般就要动身去工厂, 悠着点。”
“喂喂, 她转过来了,有点眼熟啊。”蓝森继续猜测,“电影演员?”
“你都不认识,我一个脸盲就更认不出来了。”顾扬一边,一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就见酒店休息区正站着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她穿着紧身吊带,腹和手臂的肌肉都练得很结实, 夸张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你连她都认不出来?”顾扬, “何垚,很有名的。”
“哦,想起来了。”蓝森拍拍脑袋,又辩解, “但这不能怪我,世界上的漂亮姑娘太多,而我脑容量有限。”
两人正在话的时候, 何垚恰好往这边看了过来,顾扬冲她挥挥手,笑着:“这么巧。”
蓝森一愣:“你们认识?”
“对,我们认识。”何垚走过来,看起来心情不错,“而且关系很好。”
“这就是你不厚道了。”蓝森搭着顾扬的肩膀,开玩笑道,“这么漂亮的姐姐,居然一直藏着。”
何垚来g城是为了参加服装会。她这半年来一直待在欧洲,对外宣称是散心度假,所以顾扬也很少再给她发消息,不过两人都对这次的偶遇很惊喜,还顺便约好了晚上的饭局。
……
“网上那些新闻可真够缺德的。”回到客房后,蓝森丢过来一瓶水,“前阵子还有一组照片,是意大利街头的偶遇,拍得那叫一个粗糙难看,我还以为何垚真因为压力过大崩溃了。”结果刚刚一见,才知道名模的五官依旧很能打,气质身材也没得挑。
“没办法,墙倒众人推。”顾扬,“她的品牌困在瓶颈里,一直走不出来,为人处世又不算圆滑,别同行和记者,估计连网友也得罪了不少。”而时尚圈虽然美得令人眼花缭『乱』,却又同时兼具刻薄与势利,无数参与者把毒舌当成时髦,失宠的名模设计师会被踩进尘埃里,丝毫不意外。
晚餐地点定在一家清静的日式酒馆,主食只雍毛』豆和烤串。
“开完服装会后,我打算回s剩”何垚给自己倒了杯酒,“把品牌风格做一些调整。”
顾扬想起了在肯尼亚时两饶对话。
“有一点你是对的,我的确有些过分追求完美,所以才会让每一针都变得心翼翼。”何垚,“成品就是一尊华丽易碎的瓷娃娃,那只适合被摆在家里。”在某种意义上,服装也是人生的映『射』,这是一个激烈竞争的社会,女『性』可以拥有偶尔的娇气脆弱,但在大多时间里,她们都需要独立、精明和坚强。
“也是有瓷娃娃的。”顾扬想了想,“家境优渥的那种,你懂我的意思。”
“我知道。”何垚点头,“可如果想买一条上万的蕾丝裙子,她们往往更喜欢valentino.”这倒不算崇洋媚外,现有的高奢品牌们经过漫长的沉淀,早有拥有了别人无法模仿的风格和文化,那本身就是一种值得炫耀的高傲资本,国产品牌想和它们争夺同一个市场,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所以,精致和瓷娃娃都没错,错的是我。”何垚,“我已经和合伙人商量过了,准备开一条副线,如果运作成功,所有的现有门店都会逐步变成副线品牌,至于‘垚’这个牌子,我想把它暂时封存起来。”
顾扬点点头:“嗯,祝您成功。”
这是一句相当俗套的祝福,不过在见惯了圈子里的虚伪客套后,何垚反而很珍惜他的……质朴。这个词其实和对方的外形有些格格不入,她相当喜欢他的五官,总让人觉得淡漠又精致,像漂亮的雕刻,但『性』格里又偏偏有几分豪爽,偶尔会冒出一丝风尘滚滚的江湖气,反差得很可爱。
两人聊了很晚,直到深夜才散。
套间里,蓝森正在叼着棒棒糖看文件,见他回来后抬头问:“我刚叫了一碗牛腩面,你要吗?”
“你吃吧,我要困翻了。”顾扬打着呵欠拐进洗手间,草草把自己冲了一遍,连头发都懒得吹干,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蓝森扯了条『毛』巾,很贴心地包住灵魂挚友的脑袋狂野□□了一番,甚至还很想录像放给陆江寒,自己这么无微不至,是不是可以把两家合作的分成再谈一谈,毕竟和情饶健康比起来,钱又算得了什么呢?电视里都这么演。
顾扬被他搓得头晕眼花,很想打人。
这是一个疲惫的、连梦境也懒得再有的出差之夜。
清晨般,酒店准时打来morning call,工厂位置在郊区,开车也得一个半时。
老板和z88合作过不止一次,和蓝森当然很熟,一见面就勾肩搭背,你这批货可不好做,细节要求太高,大部分原材料都得从国外定,花了血本。
“成品效果好了,放在店里才对你有广告效应。”蓝森丢给他一根烟,又介绍,“这就是我那好朋友,也是寰东的总裁助理,顾扬。”
“顾助理可真年轻。”老板笑着和他握手,“蓝总隔三差五就恐吓我这厂,你们寰东要求变态,成品一丝一毫的瑕疵也不能有,搞得工人们紧张了好几个月。”
“这哪儿叫恐吓啊,你自己问问顾助理,看他们寰东要求高不高?”蓝森熟门熟路,带着顾扬一起往厂区走,“最好别出错,否则我回去还得亲自向陆总解释,那可以是一活阎王——嘶。”
老板莫名其妙:“‘嘶’什么呢?”
蓝森笑容和蔼:“没什么,腰突然疼了一下。”
灵魂挚友野蛮人设不崩,始终很稳。
如同老狗。
老板打开大灯开关,库房里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做好的样品被塑料膜包裹着,被拉下来的时候,有尘埃和光和一起飞。
“嚯。”蓝森抬头往上看,“这可比图片惊人多了。”
十几米长的木马固定杆,颜『色』是精心特调出的粉红,那是一种很淡很少女的梦幻『色』,比糖果要浅,比云朵更深。它们静静矗立在那里,下方连着同『色』系的桌椅,椅背上有几条黑『色』的横贯细线,和火烈鸟的配『色』一致。而更妙的是,店里将来真的会放置火烈鸟雕塑,甚至连一部分椅子也是同样的造型,打样的细节很精细,它们蜷缩起一只腿,温柔地垂着头。
“别是广大美少女,就连我也想坐进去喝杯咖啡。”蓝森敲了敲固定杆,“怎么样?”
“可以,就按这个质量来。”顾扬又问,“还有灯呢?怎么没看到。”
“吧台灯是和另一家厂合作的,车还在路上,听早上耽搁了一阵。”老板,“先吃午饭吧,估计还得一个时。”
“那你忙吧,也别招待我们吃饭了,最近客户应该也不少。”蓝森,“刚刚看街对面有几家馆子还不错,我们去随便吃两口。”
“也行,大家都是老朋友,我就不客气了。”老板看了眼时间,“那等东西送到了,我再给你们打电话。”
g城的饮食口味很清淡,而且经常会让食客有一种『迷』之滋补福街角馆子的生意很好,半也等不到座位,老板娘不想流失这两位客人,于是专门在店外撑开了桌椅,又送了免费的例汤和吃,服务态度相当良好。
“服务员”是个十一二岁的姑娘,应该是老板的女儿,她穿的裙子很漂亮,是nightingale的热门款。
因为这个,顾扬对她很有几分好福姑娘在帮他们放好碗碟后,就坐在一边的桌子上做寒假作业,当代朋友的压力也不,除了数学语文英语,还有所谓“素质教育”练习册,翻开内容五花八门,堪比知识竞赛。
“画画题啊?”蓝森歪着身子凑过去看了一眼,多事又慷慨地,“这大哥哥会,让他给你画。”
顾扬:“……”
姑娘咯咯笑着看他,又有些不好意思。
“义务帮朋友减减负呗,反正也就两笔的事。”蓝森嗑瓜子。
姑娘已经把作业本递了过来,顾扬只好义务开展“帮学生写寒假作业”业务,那是一道很可爱的题目,要求画出心目中的公主,并且给她穿上美丽的裙子。
“我画在这张草稿纸上,你照着我临摹一遍,好不好?”顾扬问。
姑娘搬着椅子坐在他旁边:“好。”
顾扬打开旁边的彩『色』铅笔,画得很专注。
“服务员”在忙着做寒假作业,暂时没空招呼客人,蓝森只好自己拎着空茶壶去厨房找水。这时恰好一辆黑『色』的雷克萨斯停在路口,从上面下来了两个人。
“许总,先在这凑活吃两口吧。”司机,“这距离市区至少还有一个多时呢。”
许凌川点点头,眼神随意往旁边一瞥,却刚好看到了顾扬。
作者有话要:=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