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天了。游溪泽按着太阳穴,脸色有些憔悴。
“三天足够离开洛州了。”影月淡淡的说出这个事实。
“不会。朱雀并未离开,缘儿肯定也在。”夜抽出一本书卷随意翻着,“我们一定遗漏了哪里……”
“朱雀还住在客栈么?”
“嗯,天天在客栈,他几乎不出门。”
“几天了?”
“三天了。”
“三天……不就是从缘儿失踪开始……”夜阖上书,“他都不出门,也不离开洛州……再查一遍客栈。”
“池月!池月!快站好,我要摇了哦!接好咯!”
只见一场桃花雨纷纷飞扬,淹没了树下雪白的身影,花瓣迎风起舞,预告春天的结束。
暖暖的春风迎面吹
桃花朵朵开
“游箫缘,真看不出你还会唱歌!”慕云海咯咯的笑弯了眼,帮着池月捡花瓣。
“那是!小看我了吧!我还会好多呢!”游箫缘一点都不害臊扶着树干站在树枝上,一脸得意。
“你小心点别掉下来啊!”慕云海挑衅的朝她挤眉弄眼。
“切!你大姐我的爬树技术……妈呀!”脚下一滑,伸手想抓住树枝为时已晚,扑通一声,她的屁股和泥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哈哈哈哈哈!”慕云海毫不客气的捧腹大笑。
“小缘儿!痛么?痛么?”池月被她吓到了,丢下手里的花忙来看她。
“不痛,不痛。”游箫缘挣扎着爬起来,转了一圈给他看,“瞧,我不是好好的!”屁股痛啊!幸亏是泥地,如果是水泥地估计得骨折……强忍着疼痛,还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花瓣捡了么?”
“嗯。”池月扶着她挪到石桌旁,让她坐下,然后献宝似捧上装满桃花的竹篮。
“你要这些花做什么?”慕云海也将一篮子放在她面前。
瞅了一眼害她摔下树的乌鸦嘴,游箫缘指指屋里,“去把烛台盘子都给姐拿出来。”
摆上烛台,点上火,将花瓣放进捣药的石碗,拿着个石棒捣鼓了半天,又将碗搁在火上烤。不一会,只见她又拿勺子在石碗里这刮刮那刮刮。
“喂,你在干嘛呢?”慕云海见她把一些粉末倒在干净的盘子上。
“别吵,待会你就知道了。”相比之下池月就安静多了,游箫缘继续管自己捣鼓。
两个时辰后,游箫缘让慕云海弄了点清水,挖了点红色粉末,用毛笔蘸了水轻轻在粉末上抹了抹,在宣纸上划过。
“是丹砂!”池月大叫起来,“红色的!红色的!”
“这个叫桃红,”游箫缘把笔递给他,“是桃花的颜色。”
“嘿!你怎么想出来的?”慕云海用手指蘸了点粉末,神奇的看着它。
“以前好玩试着做过,许多花能提炼出平时所需的颜料,如果在冬天就能用海棠提炼出正红,估计和丹砂制成的红差不多。”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这首诗就是形容海棠花的,游箫缘只是顺口念出。
“红烛难掩红妆泪,夜深花睡谁人怜。”池月接口道,在游箫缘诧异的注视下,一朵娇艳欲滴的海棠花跃然纸上,兴笔题下这两句。
他是真疯还是装疯?看着若兰池月又找来张纸继续画着,几笔一勾勒,又一阵看似随意的挥毫,刚刚那场桃花雨留在了此刻,池月兴奋的看着她,“小缘儿,这个题什么字?”
“桃花依旧笑春风。”游箫缘望着他俊秀的脸上扬起孩子气的笑容,清澈的眼睛不见尘世的沾染。
他和夜月不同,不是长相,而是气质。一个老练深沉,一个干净明亮。虽然是双胞胎,却一点也不像。如果游箫缘还活着,可能她和池月真是会在一起。可惜……是她,遇上的是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