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不再说话,车内暂时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之中,侯温道腿伤刚好,整个人的精神却仍是疲乏不已,他微靠着后座,闭目小憩,至于夏流,转了转眼珠,亦是心事重重的靠着后座沉思起来。【全文字阅读.】[燃^文^书库][][774][buy][]
司机倒是个老实巴交的本份上,他看出身后俩人都装着心事,不过也非常识趣开他的车,并没有开口插话。
低调奢华的黑色奥迪行驶在滨江路,沿着江都河缓缓逆流而上,很快驶离了考古挖掘现场,驶离了郊区,进入了江都市中心。
侯温道尽管还是江都大学的权威教授,不过却不住在学校里,而是住在城西区的老房子四合院里。
当夏流从闭目中睁开眼来的时候,车子已经驶入了四合大院之中,他忽然记起,上次陪同蒋忠国参加赌石大会,来的也是这个四合院。
当时马佐夫那家伙还说,有机会要送一套四合院给他的导师蒋忠国,估计那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在了解到如今这种四合院已经炒到了天价的八位数之后,也不得不草草了之。
几乎可以说,现在的四合院,大都是有钱人的象征,和帝都那边相同,尽管江都的四合院并不常见,而且还是模仿帝都那边而建的,但却是多了南方园林的秀气和清静,假山亭台相间,因此价格无疑更要高得许多。
侯温道的这套四合院,院中矗立有一座假山,周围亭台楼阁,生气盎然,自然清新,确实是养生的好所在,装修虽然并不豪华,但却是古朴生动,颇有一股返璞归真的味道。
侯温道忽然说道:“走吧夏小兄弟,扶我上左侧的二楼,阁楼的书房里比较安静。”
夏流当即点头,扶起侯温道走下车,俩人当即缓缓走上了左侧的木阁楼,至于司机,则是很知趣的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坐在车子里,静静的等候。
推开轻盈的木门,登时一股暖气袭来,夏流将侯温道扶进书房坐好,并给他端上了一碗热茶。
侯温道微微抿了一口,道:“夏小兄弟,此刻只有你我俩人,这阁楼隔音效果非常好,你有什么要问的,现在就问吧。”
夏流忽然笑道:“侯老,以你毒辣的目光,想必我要问的,你心中已经猜到一些了吧?”
侯温道也跟着呵呵笑道:“你不问出来,我又怎么知道我心中猜得对或者不对。”
夏流当即不再迟疑,脱口问道:“侯老,我要问的,正是二十年前,那个拿着类似石碑上的文字前来向你请教探讨的人的有关具体情况。”
侯温道瞳孔猛然一缩,心想果然如此,脸上却是不紧不慢的道:“关于二十年前那个人的情况,你想要了解些什么?”
夏流忽然变得有些激动,道:“所有的一切,关于他二十年前的事情,所有一切我都想知道。”
侯温道理解的点点头,道:“二十年前的事,过去太久,具体的情况我大概已经忘了,现在脑海里也只是个模糊的记忆。”
“那就请侯老把能记住的都告诉我吧。”夏流忽然说道,语气里竟有点请求的意味。
侯温道缓缓放下青花瓷茶杯,目光掠过窗口,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假山亭山,看样子似乎在回忆往事。
良久,他才微微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二十年前,正是寒冬的这个时候,也正是在这个书房里,忽然走进了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夏流忽然插话道。
侯温道目光仍旧是盯着窗外的假山,点头道:“没错,就是黑衣人。”
“他叫什么名字?”
夏流忍不住又问道,他的话此刻已微微有些颤抖。
侯温道摇摇头,道:“不知道,当时我甚至都不敢问他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敢问?而且他当时为什么是黑衣人?”夏流问着,心里不由泛起了浓浓的疑惑。
侯温道缓缓收回目光,瞥了夏流一眼,道:“他当时进来,就穿着一袭黑衣,全身上上下下,都是黑衣劲装,另外就连他的头,也都用黑布蒙着,只露出两只眼睛。”
说到这里,侯温道似乎心有余悸,微微平静下心中的波澜,继续道:“而且,他当时一进入我的书房,就伸出手指,往我的墙壁上点去,最后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单手往墙壁点去?然后怎么着?”夏流不由侧头问道。
侯温道笑了笑,他没有说话,而是用力支撑着拐杖,缓缓挪动身子,走到了窗户左侧的墙壁前,伸手往墙壁上一块白色的活塞轻轻一拉,顿时露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口来。
“夏流来,你过来看,那个黑衣人就是伸出食指往这里一点,然后墙壁就被击穿,现出了这个洞口。”
侯温道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变得平静些,然而他那微微有些颤抖的声影,仍旧是在透露着,时隔二十年过去,他依旧是感觉到后怕。
要是当时那个黑衣人伸出的手指不是往墙壁上点去,而是往他的身上这么一点,那么侯温道绝对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夏流眯着双目,扫了一眼墙壁上的洞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的震惊,怕是比侯温道还要来得更加的剧烈。
或许侯温道这个外人,并不明白这一指洞穿墙壁的功力意味着什么,但是夏流的心中,却是明明白白。
因为他知道,要做到这个程度,本身就要达到内家气劲饱满大高手,那么也就说,二十年前的那个黑衣人,很可能就是夏流的父亲,本身就是个内家气劲大高手,又或者是更高的境界?
对于此,夏流并不是太过肯定,他稍稍按下心中的激动,继续问道:“然后,当时那个黑衣人,之所以用手指洞穿墙壁,想必他的目的就是想要震慑住你,接着他又做了什么?”
侯温道点点头道:“他确实只是想震慑住了,要是他想杀我的话,那也只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顿了顿,侯温道将活塞重新塞回墙壁,继续说道:“紧接着,那个黑衣人,拿出了一块布来。”
“拿出了一块布?”夏流不由问道,紧锁的眉头涌现出了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