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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炎之骑士,诞生(4)(1 / 1)

(猫扑中文)

旌姬拼命咽下堵住喉咙的某些东西,用力点点头。回应着她的动作,大门发出沉重的响声敞开,苍后举起双蛇杖一指,以左右侍卫为首的“海牙七御柱”便踏着端庄的步伐进入其中。顿了片刻,其他骑士也排成一队依次穿过大门,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后,最深处突然传出了深沉清晰、蕴含着无上威严的苍王的声音:

“——到这里来,我的希利德斯凯拉弗(Hlidskialf)。”

明明是从未听过的名字,魅堂却无声地深深低头,然后头也不回地应召而去。“‘Hlidskialf’……?”旌姬不解地望着苍后,“大团长,这是魅堂大人的……别名吗?”

“至高王座——对那个人来说,这才是御座的‘本名’。”

蓝发青年眼里有复杂的情感在翻滚,但他没有给旌姬留出理解的时间。见他示意自己也进去,随从少女忐忑地抚了抚胸口,换上白色战服,鼓足勇气迈向那个完全未知的空间。

一刹那,旌姬感觉像被古老庄严的齐声咏唱包裹了起来,因为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座仿佛不存在于人间的殿堂。

整体呈圆形的大厅墙壁上,照明的不是灯具更非火焰,而是五色流转的绚烂极光;中央的地面上绘着巨大的圆形星图,星星却几乎都是暗淡的,只有横跨全图的北斗七星熠熠生辉;在七星各自向外的延长线上,各立着一根两个成人也无法环抱的巨柱,御柱骑士们则正带着从未见过的庄严神情分别据守其前。“海牙‘七御柱’原来是这个意思吗……?”少女正愕然地喃喃,视线忽然不由自主地被大厅尽头的景象吸引了去,而在那里的是……

一座高于地面一米有余、饰有世间万物浮雕的银色高背王座,恰好坐落在北斗第一与第二星连线再延伸出去5倍长度、即北极星的位置。不知何时来到了那里的大团长和手挽披风的魅堂静立阶前,海牙的国王则真正地以“统治者”的姿态端坐在其上。尽管没人给出下一步指示,旌姬却突然领悟了该做什么,她从距大门最近的其他骑士们中间慢步穿过,笔直走到王座前,然后拢起战服下摆,虔诚地垂头并跪下了单膝。

“尉迟旌姬,问汝——”

开口询问的是苍后。“汝可有接受骑士身份之觉悟,并坚守谦卑、诚实、公正、荣誉、信仰、英勇、怜悯、牺牲的骑士信条?”

“——将信守不二,扶持正义,重视真理,怜悯弱小,惩治邪恶,并紧密团结同袍,为我等君主尽忠。”

黑发男人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苍后见状扬头打个手势,“巡礼骑士”立即捧着一个精致的匣子走过来。“这……”旌姬猛然发现那匣子与自己得到随从配备时的一模一样。“请归还腰带和腕带,接受你的新配备吧。”揭开匣盖的剑仪笑得一脸温柔,“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吗?你终于真正成为‘特别’的存在了。”

匣中端正地摆放着少女憧憬已久的六角战徽和崭新的腰带,空白的金属扣正等待着新主人亲自绘上独一无二的图案。旌姬怔了几秒,用颤抖的手取下第二阶级的证明,将它们与新配备交换过来。

“‘阿卡琉斯’、‘刻尔柏洛斯’,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关照……”

见旌姬已换上新腰带、佩好战徽,剑仪无声地退下,大团长则举杖指向开始闪烁微光的星图。“旌姬,走到那中央站好,闭上眼睛等我指示。”他的口吻突然严肃了很多,“接下来就是创造制服和武器,腰带和战徽不过是媒介,一切都由你的‘意志’决定。这个过程不会受任何打扰,所以务必全程保持精神高度集中——做得到吗?”

火焰少女没有用语言回答,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她踏入图中闭上双眼后,蓝发青年先转身对苍王行了一礼,才通过双蛇杖向早已准备好“阵型”的星图注入力量:

“伟大的奥尔劳格、光辉的奥林匹斯啊……请以汝等之神圣力量,加护这位即将踏上骑士之途的少女吧。”

呼地一声轻响,笼罩整幅星图的黄金光芒自下而上升起,同时将旌姬的身影从所有旁观者眼中抹去。被光隐藏起来的旌姬因为没有睁眼,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正漂浮在阵中。

“集中精力,然后发动你的异能。感受到你的力量与法阵相融并缠上身体时,就在脑中清晰地想象你想要的战服样式!”

旌姬马上按收到的指令采取行动,体内的异能应主人呼唤,迅速奔流而出化作染红地面的火光,法阵也紧跟着生出条条摇曳的光流,融入火焰并开始攀上她的腿、腰、胸腹、手臂,直到脖子。炽热却不发烫的感觉传遍全身,少女意识到,是时候了。

虽然想要“牙之御座”的大衣式制服很久了,但前下摆不能太长,要便于大幅度活动;靴子长及膝盖即可,比如玉书那样;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叶莺或巧妤那样的裙子,那么就——

红莲的波涛轻抚着旌姬的肌肤,然后像绸缎一样包裹住她的身体,所到之处立刻覆上了黑色的衣料,随之而来的是切实的触感。啪地一响,下摆在旌姬身后分开成两片,前面却短得只到腰部;及膝长靴被火光耀得闪闪发亮,紧身长裤则收进靴筒里,恰到好处地展现了少女的优美身段。与此同时,一团烈焰也闪电般地浮现在腰带的金属扣上。“骑士服生成了!旌姬,准备武器!”从法阵外环的反应认识到内部情况的苍后心头一紧,声调也不自觉地提高,王座上的苍王面无表情,双拳却越握越紧。

“加油啊,旌姬……!”

巧妤紧张地低声呢喃,千一夜低头默祷着,魅堂眉头紧锁。没有人能猜出阵中的少女会创造出什么,除了当事人自己——虽然这也只是直到今天才正式做出的决定。

摘下战徽抛到面前,旌姬专注地将所有力量注入其中,包含着神祇意志的矿物便依照她的心意开始扭曲。随着她的动作,烧红的战徽渐渐变得又细又长,一端首先生出一枚利刃,向后接着幻化出双翼交叉般的弯钩;其下又有一只形似蜥蜴的动物浮雕,四爪和长尾缠绕着主干,弯钩和利刃则像从它口中吐出的一般。做到这里,旌姬又轻松地创造出装饰简约的末端,右手从上而下一拂,新生武器的真形随即在四散的火光中完全显现。

——那是长约2米,有着双面利刃、一对钩爪和亮红色的长柄,仿佛能将任何敌人一击贯穿的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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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已经完成了。”

一开口,苍后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因紧张而沙哑,他缓缓举起双蛇杖,开始关闭法阵。这时全体骑士都站直身体,目不转睛地准备迎接新同伴,黑发国王则向前倾身,等待验证猜想与现实会有几分差距。就在光芒退去、旌姬与武器同时现出全貌的瞬间——

大殿中同时响起、也只响起三个倒吸冷气的声音。

魅堂惊愕地以为自己看到了早已不在的“她”的幻影。

苍后惊讶地想着这会不会是“那件事”要发生的预兆。

苍王狂喜地看到事态与自己的预料几乎完全相同。

“新生的骑士啊,到我的面前来领受命名和祝福吧。”

火焰少女满怀喜悦地深深鞠躬,提着长枪重新回到王座前并跪下。黑发男子从仍未回过神的大团长手中拿过双蛇杖,用高亢而威严的声音对殿内的所有人宣布:

“汝尉迟旌姬,即日起领称号‘炎牙’,汝之武器名为‘萨拉曼德’(Salamander,即沙罗曼蛇,代表火之元素的精灵)。奉Orlog之名,汝已成为真正的骑士!!”

接着,他用杖端在旌姬的左右肩膀和后颈上各轻轻敲击了一下,这个举动宣告了受封仪式的正式结束。旌姬刚站起身子,其他骑士们就像终于被解冻了一般,从大殿四处高声欢呼着朝她涌来。“诶、诶?大家不用那么激动啦……!”少女吓得忙把长枪变回战徽以免误伤同伴,结果下一秒就被明珠按进了怀里,天捷朗声笑着捶她的背,巧妤边笑边劝告“明珠学姐,她快没法呼吸了”,想第一个过去道贺的魅堂反而只能郁闷地站在人群外。“……真是漫长啊,不过‘四元素’骑士也终于到齐,海牙的战力可以提升不少了。”蓝发青年靠着王座有些恍惚地说。

“呵,等到她真正‘回来’以后,会提升更多的。”

苍王换了个比较舒适的坐姿,银色眼眸的视线盘旋一圈,最终落在背对自己的金眼少年身上。“这样就只剩下御座的问题了,虽然不知道‘哪个’会来得更快些。”他没回头地问苍后,“‘冰镜骑士’最近有没有报告?”

“还没有……也许是最近的状况比较安定吧。”

“让他这两天观察一下,无论什么情况都立即上报,越快越好。”

苍后平静地应了一声,也把目光投向魅堂。一想到这个少年将要迎接的命运,他的胸口不禁产生了枪刺般的痛楚。

只不过,这并非为了自己而痛,而是为了那个刚刚实现了梦想、但对未来的苦痛尚一无所知的少女。

(第一百四十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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