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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非羽口中的“大家伙”出现时,包括两位侍者在内的众骑士竟一时没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好大……!”诗琪倒抽一口冷气,“它、它们不会也是人工兽吧?!”
“很遗憾,它们都有名字和编号。”靖翔啪地拉直了长鞭,和叶莺一起闪到魅堂身前,“牙之御座”则将长剑举至齐肩,向最前方小山般的鹫首黑豹投去威吓的目光——它身后还有两头几乎同样巨大的人工兽,垂正涎地紧盯着地上渺小的猎物们。“所有人不要慌张!任意分成几组,每组集中攻击一个!”他边确认每个人的状态边喊,“做好这种敌人无法一击毙命的准备!先由我这边开始……”
突兀地出现在视野中的异物打断了他的命令。三只巨兽中间猛地扬起一条生着尖利弯钩的粗长物体,朝鹫首黑豹的后颈一刺,它便哀声嘶叫着瘫软下去;另外两头还没回过神,也不知被什么攻击了下盘,失去平衡重重倒地。“那是……蝎尾吗?”巧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似乎不是皇非羽的部下,二位有没有什么线索?”魅堂回头想问律司,却看到对方做出了预料之外的反应——
“为什么……‘亚巴顿’会在这里?!”
亚巴顿——《新约·启示录》中统治着来自无底深渊、能使被伤到的人承受五个月痛苦的蝎尾蝗虫的王,而刚刚击倒三只巨兽、在众人眼前露出全身的庞然大物,与圣经中的记载几乎一模一样。
“我们事先什么也没听说……”
“祭坛侍者”也望着眼前景象茫然低喃时,一道纤细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稳稳地落上了巨虫的尾尖。
“我乃是兵不血刃的残酷惩罚者,以微小的猛毒赐予仇敌无尽痛楚之人——”
优雅庄重的白色骑士服,让原本稚气的外貌也显露出了成熟的风姿。少年怀着满心喜悦和自豪,朗声宣布起自己的名号:
“九龙骑士团‘七印侍者’之五、‘毒王侍者’苏罂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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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旌姬的火焰军团参战,一行人的前进速度大大提高,甚至让虞菲产生了任何东西都不可能拦住她的感觉,信心大增的婉君也已经可以沉着地指路。冲下斜坡来到新的通道前时,发现这条路不自然地比之前收窄了近一半,旌姬立刻下令暂停,炎之猛兽们应声刹住脚步,但还是像在替主人表达心情一样,不耐地在她身边刨着爪子。“小姐?”在几步之外降落的布雷顿发出疑惑的声音。
“婉君,你知道我们距目的地还有多远吗?”
红发少女刚想回答,但为了慎重起见还是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知了一番。“……很近,我已经能隐约感到雪柔姐的气息了!”她高兴地汇报,“而且这里我有印象,剩下的路要比先前好找很多!”
“果然如此,所以地形才会发生这种变化……”
旌姬皱起眉,用仿佛要洞穿墙壁的强烈视线四下探索着。“虽然现在消灭人工兽不是什么难事,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何况我们时间紧迫,如果拿到神器返回时再受到它们的攻击就麻烦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根源上断绝这一切。”
其余三人都全神贯注地听着她的话。“我从开战后就一直在想,究竟怎样才能把如此多的人工兽送到深深的地底,最终还是只有‘让液体状态的它们抵达这里后再成形’这个方法。因此在这个集会所的某处,一定有个能输送人工兽培养液的出口。”旌姬转向待命的吸血鬼,“布雷顿,请尽快将那个传送口找出来,再隐蔽也不要紧。”
“找到之后,小姐又打算怎么做?”
火焰少女默默举起缠绕着红光的拳头,布雷顿会意,立即展开翅膀向来处飞去。“学姐,难道你想破坏传送口?!”虞菲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一跳,“破、破坏而不是堵塞的话,反而会让更多人工兽进来的……”“小菲,”旌姬微笑着打断了他:
“——我不是说过,要从根源上断绝吗?”
还没过几分钟,斜坡上的某处突然传来吸血鬼的呼叫,旌姬闻声把双手一摆,炎兽们便头部向外围成一个圆环,将虞菲和婉君保护在里面。“我去去就回,绝对不要离开这里!”她俯下身揉了揉“赫斯提娅”的头顶,“婉君,你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了。”
婉君紧抿嘴唇,坚定地点点头目送她远去。旌姬一口气赶到布雷顿的所在地,却见他正指着上方某个角落、一个几乎与天花板融为一体的小型摄像头。“旌姬小姐,那就是。”金发青年语调里带着杀气,“不阻止它的话,还会有无数丑陋的怪物从我们背后追上来的。”
旌姬仰首望去,果然在镜头下部发现一个二指宽的圆孔,而一小点绿荧荧的光正缓缓从深处向外流来。少女像在与谁对峙一样凝视了漆黑的镜头片刻,低声令道:
“布雷顿,你退后。”
“祝小姐能够一击成功。”
对理解自己的随从表示感谢后,旌姬把佩剑换到左手,一点点攥起右拳。只见越来越多的火星随这个动作不断飘出,接着呼地燃成火苗缠上她的手腕,短短十几秒内,无数交缠的火苗就形成了光焰逼人的超高热火球。“这种闹剧……”火焰少女双目圆瞪,以要打碎整座集会所的气势狠狠向圆孔打出攻击:
“——到此为止了!!”
一声巨响,凝聚着惊人威力的火焰奔流将摄像头和还未能出世的人工兽一起化为灰烬,又沿着管道势不可挡地一路上窜,直至这条输送通道的另一端——
“轰!!”
盛放人工兽培养液的实验槽发生了猛烈爆炸,甚至悬浮在其上的黑曜石之镜也未能幸免,被释放出最后力量的爆炎轰击成粉碎。“啧!”非羽一把扬起风衣挡住飞溅的碎片和液体,并临时闪到房间一角,等到室内完全恢复平静,才谨慎地走回去。
散落一地的手镯残片,因被超高温的火焰灸烤而烫得无法触碰。西宫主定定地注视着它们,脑海中又清晰地浮现出通过警戒法术看到的最后景象——与自己四目相接的瞬间,操纵火焰的少女那宛如地狱犬的凶恶眼神。
“比我想象的更加有种啊,尉迟旌姬……!!”
当然,欢喜地回去与虞菲、婉君会合的少女听不到非羽吐出的恨声。走过一段畅通无阻的短途后,“赫斯提娅”突然快步越过旌姬,在前方的黑色墙面上摸索了片刻,带着大喜的表情转过头来:
“我们到了!雪柔姐姐就在这扇门的后面!!”
(第一百四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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