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清心道长听老太太这样说,有些拘谨的看了看两位真人。却见两人正相视会心一笑,清心道长想起二人的情侣身份,不以为怪。程云海转过头,注意到清心道长探询的目光,笑着说道:“救死扶伤,医者本分,清心道长固守本心即可。我与张真人不通医理,清心道长如要出手,不必顾忌我们。”
听到程云海这样说话,老太太、连六姐和清心道长点点头,她们三位原本就知道,两位大师并不懂医学,那次能够救醒自己,用清心道长的话来说,那叫固本正元。两位真人帮她梳理了身体经络,体质变好了,什么病都会自己痊愈。连省长、连成文和郝医生心里就奇怪了,不说是两位年轻的真人救醒了连老太太,怎么这会儿又要谦让说自己不通医理?
清心道长倒也主动,上前轻握郝医生的手腕,半晌道:“脉细数无力,气阴两伤,再加上口干舌红气短,当为痈症。刚才,我已为你查探过肺经,损伤极重,你应尽早就医。”
母亲长时间昏迷,最后被气功大师救醒,连二哥以为天方夜谭,说什么也要让有着多年交情的郝医生亲自跑一趟辽大,为了显示尊重,还让同时到达辽大的大姐在机场等待同行。
现在可好,还没进酒店,就听到连家老三诋毁他的医德,虽然都说的是实话,可那毕竟是朋友圈才能说的话,怎么能公开出来?!等到进了包厢,众人都拿着一对半大孩子当宝,全不把自己当回事。现在居然还被一位女道士诊断为肺癌,有这么伤人的么?!
偏偏连省长和连部长不懂什么是肺痈,还在满脸期待的等他自己说对还是不对。郝医生一时悲从心来,面色灰败,嗓子里突然有些痒,忍不住咳了一下,一口血溢出了嘴角。
连老太太也算是久病成医,在乡下的时候,有事没事都到中医诊所找医生聊聊,一些中医术语或多或少的听过,刚才初听清心道长说什么肺痈,没大听明白。现在看着郝医生嘴角溢血,老太太一下子全明白了,仓皇的张开手臂,惊叹道:“啊,怎么流血了?我只是说你中气不足,怎么还这么严重,居然是肺……肿瘤。”说到最后,连老太太的声音突然小了,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大声,更不能一口说出人家是肺癌。
连老太太住了嘴,最后还是忍不住,转头问道:“师父,你有没有好好看看,到底是早期还是……”清心道长听到老太太的话,赶紧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温声道:“郝医生,你也知道中医诊断有时候做不得准,你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个细致的检查看一看。”
连老太太的惊呼,让大家都知道了郝医生的不测,尽管他为人很一般,可是大家还是有些不舒服。特别是郝医生,几乎没有了生气般,强撑着挪到餐间一侧的沙发前,一下子倒在上面,满脸潮红,咳咳的喘不过气来。
就在大家都有些慌乱的时候,还是老太太有经验,匆忙喊道:“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反应最快的还是连局长和连六姐匆匆掏出手机,就要拨打紧急电话,却听清心道长在一旁喊道:“不该这样啊,中医称痈症多指血脉淤积,不全是肿瘤,况且刚才我感觉只是痈症初现,最多算是早期,这位廖医生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啊?”
连局长呵呵笑道:“道长,这个老郝和我们家熟络,我也不遮着挡着。他哪里是什么医生,就是个多年的老医务兵,不懂得什么医理,刚才老娘说他是癌症,估计是吓坏了。”
听到连局长这样说,善良的连老太太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对着沙发上的郝医生小声说道:“小郝,小郝,你不要害怕,这里有清心道长,还是两位大师,你不要害怕。”说完,特意转过头对着清心道长说道:“师父,你看,是不是帮帮我们这个小郝?”
此时的郝医生躺在沙发上无比的沮丧,原本是作为健康专家来的,是来给别人看病的,谁想却被自己瞧不起的道士看出自己的恶疾。原本那个女道士说他得了痈症,他没有想成肺癌,等到自己一吐血,他就怕了,因为他的祖父、父亲当年都是肺癌过世的。但是,祖父和父亲都是六十多才病逝的,怎么自己居然不到六十就得了肺癌?
况且,自己这么多年早就不干神经内科了,专职从事预防疾病研究,说的简单些是吸揽大中型企业到三一七军医院集中体检,以经济效益为中心。这样的工作提成多,涉及医学专业的内容少,比较适合他这种半道出家的赤脚医生。这样的职业,非常适合他提升自己的形象和名声,让那些外行的人都明白自己是专家,实际上是医疗营销专家。哪里想得到天天给别人体检,唯独把自己给漏了。
想到这里,郝医生再一次悲从心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脸色更为灰败和沮丧。
心软的连老太太更加舍不得,看着清心道长的目光中充满了祈求的神色。清心道长无所谓的转头看向连六姐,连六姐赶紧抓紧自己的手包,连连摆手拒绝道:“这个圣水,可是拍卖公司预定的,价值几十万的东西,哪能拿出来实验的?况且,师父,你自己说说,这个圣水只能强化虚弱之症,又不是能治病的。”
清心道长听了连六姐的话,肯定的点点头,连老太太只好叹口气。看着老太太有些不开心,清心道长道:“其实,他这种病症,只是经脉阻塞甚至损伤,如果能筑基……”听到清心道长这样说,连老太太满怀期待的看着程云海,连六姐看着母亲又转向两位大师,赶紧说道:“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师父说过,我们这是机缘巧合,如果是单求一份筑基圣药,上百万都不一定能得到。”
连老太太这才如梦初醒,失望的点点头,低头不再说话。
连省长和连成文看着这一幕幕,母亲一次次目光的转向,清心道长的解说,如果不是郝医生真的吐了血,这显然是一个诈骗团伙行骗的经典桥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