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青湘惊讶的看着我,我继续道:“刚开始我觉得师傅很凶,时间长了才发现他对谁都一样,不因对象是人类或妖而改变。在师傅面前我一直最放松,我敢用我最真实的一面面对他,我能够对他说我不能对别人说的心事,而他一直安慰我、鼓励我、帮助我,毫无保留。——所以当他难受、需要帮助的时候,我怎么能够推开不管?”这和我的做人……呃……做妖的原则也不附呀。
尹青湘惊讶的直瞪着我,半天说不出话。
我深吸一口烟,把烟头扔掉,尹青湘也扔掉烟,沉默许久,道:“我现在有一点理解了……”但她没说下去,只长叹一口气,起身出门。
我又躺回床上,不久门又被拉开,是阵正律,面色阴沉的端着盆热水进来,盆里泡着毛巾。我忙又坐起身,猫也惊醒了,抬起头,阵正律把毛巾拧了拧,整个糊在我脸上,似乎想帮我擦脸,我急忙自己接过擦了。我脸上只是轻伤,擦去血迹也就看不出什么了。
我把毛巾还给阵正律,他又帮我擦擦手。我央求他:“我没这么严重。能不能送我回去打工?”如果时间完全来不及也就算了,偏偏还有点时间,就总让人抱着点希望,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阵正律把毛巾丢回盆里,转回头阴沉的看着我,看的我浑身都起毛,我害怕的回避他的目光:“呃,你要是觉得不行就算了……”
“你不能拿重东西,也不能够使力。”他冷冷道。
“我可以用左手。”我立即道。
阵正律皱眉:“打工真的这么重要?”
“我得生活啊!”我急,为毛他们都不理解?“没有人会每个月往我卡上打生活费的好咩!钱又不会自己长脚跳到我面前!”
可是一出口我就知道我说错话了,因为阵正律猛的皱起眉,脸上流露出浓浓的哀痛。——对了,他也是没有父母的人,一定是感怀心事,我t真是脑子缺弦!我连忙揽住他肩膀,结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阵正律没有回答,只是反手揽住我的肩膀,下巴轻轻搭在我头上,许久才轻轻道:“我可以照顾你的生活。”
“不够呀。”我苦恼。一能赚六十左右,做满三十天才一千来块,不够呀。我灵机一动:“难道你还有别的同事家需要打扫卫生?”
他只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负担你的生活。”
我琢磨一会才明白,他是要养我?我惊讶:“那怎么行?我还要上学呢,花销很大的,你负担我就要多负担一个猫。”
阵正律冷冷道:“我负担得起。”
我继续道:“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而且你还要负担阵正孤呢,就不要理我了,我能养活自己。”
阵正律忽然抬手,我吓一跳,他却只是抓住我的头发,逼我正视他,不耐烦道:“我说我负担的起,你有没有认真在听?”
我吃惊的瞪他一会,忽然觉得无比喜感。他才是比较不容易听别人说话的那个好不好?居然来抱怨我不好好听他说话?我想笑,可刚笑一声就振的骨头剧痛,只好憋着气强忍,忍的面目狰狞。
阵正律好像看不见我痛苦挣扎的表情,松开我冷冷道:“今后你的开支由我负担。下午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我还没开口,他又继续道:“家务全部暂停,饭也不必做,一个月后你痊愈再说。”
我急忙插口:“不用啦,到你家看到又脏又乱又不能打扫更难受,我住宿舍很方便。”
“我另外请阿姨。”阵正律冷冷道。
我倒抽一口冷气。
——不要吧!连这点小外快也要从我生命中夺走?
阵正律看我的表情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不悦的皱紧眉:“我说过,我可以负担你的生活。”
我忙道:“可是我要去的话,猫也会去的,你的房子又不大,怎么住得下三个人?”
“两个人,一只猫。”阵正律冷冷道。
猫抗议“喵”的叫一声,我道:“好吧,两个人一只猫。”
“猫睡客厅。”阵正律冷冷道。我惊讶,他又道:“不然就去和孤住几天。”我转头看猫,猫立即钻进我怀里,站在我腿上“喵喵”直叫。
“那么就要睡客厅。”他终于正视猫,冷冷的道。
“可是——”我都还没同意要和他一起住呀!
阵正律皱起双眉看着我,阴沉道:“还有什么事。”
这是他即将发火的语气。我马上道:“没有了我下午就搬过去呵呵。”识实务者为俊杰。
“你自己收拾行李搬过去,我两点要开会。”他看看手表,“拎得动吗?”
“没问题。”我道。无非一些衣服、课本、习题册,能有多重。
╯д╯
下午我收拾东西打包,告诉叶白霜她们我得搬出去住几天,她们很惊讶:“为什么?”
“呃……”我还没编好借口,周蕴却突然指着我的脸和从衣服里露出来的绷带尖叫:“你脸怎么了?还有肩膀?”
“肩膀骨折,”我灵机一动,“不小心摔的,所以要住院几天。”我摸摸脸。
周蕴担心道:“你昨天没回来就是因为在医院?”
“嗯。”我越编越顺,“昨天就住院了,挂了一晚上吊瓶。”
叶白霜担心:“你怎么昨天不跟我们说一声?那你还能上课吗?”
“手机没电了,”我道,“课当然要上啊,不过是每天挂挂水什么的,还有就是晚上回医院去睡,过几天好了我就搬回来。”
“过几天好了也放假了。”沈绿沉一点吸烟一边冷笑。
“哪家医院啊?”叶白霜追问。
“离学校不远的什么什么烧烤糖心医院的附属二院第三分院,我没记住,”我胡诌,“大概就是骗我的住院费吧。”
沈绿沉皱眉:“那你还住?”
“不住不放心呀!”我道。
周蕴关心道:“不管怎么说先把伤养好。我说你这个人那,怎么这么柔弱,整天浑身是伤,我好像就没见你什么时候完整过!”
“大家都这么说。”我谦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