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兽?”南宫烨作惊讶状,吩咐身边的人:“还不快去搜!”
手底下的人作地毯似搜寻,差点把整个无双殿都扒了过来,仍是一无所获。-
“这可奇了,那东西怎么来无影去无踪啊!”采薇咕哝说:“莫非是灵兽?”
“也说不定!”南宫烨深以为然,见太皇太后仍是惊疑不定,当即安慰说:“老祖宗,你看那只白兽是为救小皇子才出现的,皇子和公主生来即天现吉兆,说不定啊,这是天神派来保护他们的灵兽呢!”
经由这么一劝,太皇太后即笑逐颜开,当下也信了这灵兽之说,没多久,皇宫里也流传起这样的说法,南宫烨突然福至心灵,轻笑说:“从今天起,你不如就扮灵兽吧,这样,不仅可以贴身保护你的宝贝儿‘女’,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透透气!”
“别说,是个办法!”萧逸庭眼前一亮,开始琢磨着要如何把自己装扮得更像一只天神灵兽,正兴奋间,一个太监急匆匆而入,跪伏在无双殿外,尖声尖气的叫:“太皇太后,熹太妃求见!”
南宫烨与萧逸庭对看一眼,嗤地笑了起来:“竟然算得这么准!逸庭,莫非你家娘子是‘女’大仙转世吗?”
萧逸庭亦是惊愕非常:“竟然真的是熹太妃?这可真是出人意料!我只当风蔓萝的戏演得好,比起她,倒是小巫见大巫了!”
“又是一个奇葩‘女’人!”南宫烨兀自困‘惑’不已,“只是,我不明白,她是如何做到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既然好奇,那就快点去瞧瞧吧!”萧逸庭挑眉一笑,“嗖”地窜了出去,白‘色’的身影倏忽不见,竟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南宫烨在后面边追边大叫:“等等我,喂,就算你成了灵兽,也不用那么拽吧?”
无双殿,闻知讯息的太皇太后显然也十分惊讶,问:“她来做什么?”
“回太皇太后,熹太妃是被两个宫‘女’抬来的,她好像有点不大好!奴才请太医看过了,似是病入膏肓,面‘色’灰白,连话也不大能说出来,看那情形,是想见太皇太后最后一面!”
“这么严重?”太皇太后愣怔了半晌,终是轻叹一声,道:“让她们进来吧,去慈宁宫候着,孤这就过去!”
那太监应了一声,恭顺退下,太皇太后则站起身,理了理衣裳,叫了步辇,也赶往慈宁宫。
慈宁宫的兰林苑,熹太妃正躺在一只担架上沉默的等待着,午后的‘春’光原本极为绚烂,可是,洒到她脸上,却似突然变得黯淡。
因为她那张脸太过灰败。
一向丰美红润如苹果似的两颊深陷,面‘色’亦是一片惨淡的灰,整个人瘦得都快脱了形,因为瘦,那双眼显得大得吓人,只是,那眸光再也不复往日的神采,只是一片灰冷的死寂,似是浑浊的鱼目,她躺在那里,形销骨立,奄奄一息,令所有曾见过她美丽面庞的人,都不禁扼腕轻叹,感慨岁月的无情和病魔的残忍。
太皇太后自然也免不了要唏嘘感叹,尤其她病得那样厉害,还非要颤抖着爬起来,给她行礼,她忙摆手说:“熹妃,你病弱至此,就免了吧!”
“不,这礼,要行!”熹太妃挣扎着跪倒在地,声音悲怆:“这怕是臣妾最后一次给老祖宗行跪拜之礼了!”
她这样抖抖索索的模样,又说这样凄绝的话,太皇太后越发感伤,当即起身离座,伸手将她扶起来,只是熹太妃病体虚弱,她却已是老迈,一个老迈的人去扶病弱的人,两方都是无力,一扶之下,差点摔倒,身边的宫‘女’适时上前相助,嘴里关切道:“老祖宗小心!”
“是该小心一些!”一双用力的大手伸了过来,牢牢的撑住了摇摇‘欲’坠的太皇太后,宫‘女’眸光微闪,随即垂眉敛目道:“奴婢参见南宫将军!”
“客气了!”南宫烨盯着她看,“姑娘身上薰的什么香?真是好闻得很!”
那宫‘女’越发惶恐:“奴婢哪有薰香好用!”
“没有吗?”南宫烨冷笑,“来人,搜身!瞧瞧这位姑娘身上,到底薰的是什么香!”
“南宫将军,你这是做什么?”熹太妃气喘吁吁的叫,“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搜婢‘女’的身?求皇祖宗作主,臣妾眼看要死的人了,只想入宫与老祖宗告别,怎么竟还遭受如此待遇?”
太皇太后亦是‘迷’‘惑’不解,但她却明白,南宫烨此举绝不是无事生非,她转头看向熹太妃,目光渐渐变得‘阴’冷。
“你若心里没鬼,便让他们搜上一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淡漠的说。
熹太妃面‘色’更加难看,又是抚‘胸’,又是翻白眼,还不时发出哧哧的哮喘这,看那模样,竟似要晕厥过去一般。
南宫烨嘲讽一笑,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淡淡的说:“太妃别急着死,要死,也得看完这场戏!”
而另一旁,莫鱼莫夏却向那个宫‘女’步步紧‘逼’。
宫‘女’在两人的威‘逼’下不断后退,边后退边可怜巴巴的哀叫:“便是要搜奴婢的身,也得换个‘女’人来,怎么让‘侍’卫动手,这不是羞辱奴婢吗?”
莫夏扯着大嘴笑:“就是要羞辱你啊?不然,你还以为我们是跟你捉‘迷’藏吗?”
宫‘女’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突然一扬手,一道‘艳’丽的粉雾扬起,莫鱼大笑:“老是来这一招,你不烦,我都烦了!”
笑声未绝,他已迅猛出击,宫‘女’身形急转,足尖在墙上轻点,竟然一纵身跃上房梁之上,手中一道红绫飞‘射’而出,如一条毒蛇般向太皇太后的脖子上缠了过来。
“不自量力!在我们这儿,你还想劫持老祖宗吗?”莫鱼冷笑一声,长剑一挥,寒光凛凛,直向那红绫斩去,而这时,一条白‘色’的影子突然掠过,似是一道闪电,将那根红绫击得粉碎,太皇太后惊喜的叫:“灵兽!”
宫‘女’一怔,待看清面前灵兽的模样,突然哈哈大笑。
“贱人,还笑!”莫夏大骂,“看老子把你大卸八块喂狗!”
他‘挺’身上前,南宫烨却一把扯住他:“好了,现在是灵兽耍威风的时间,你凑什么热闹?”
话音刚落,那灵兽已飞快的扑向了宫‘女’,一团白影如光影般忽左忽右,宫‘女’的惨呼声不断响起,等到那团白影消失,面前的宫‘女’身上已是鲜血淋漓,只一张脸完好无损,‘艳’丽无双。
太皇太后惊叫:“风蔓萝?”
北‘玉’,百‘花’城,云不染一夜未眠,至子夜时分,鬼灵才从内室走出,一头一脸的汗,低声道:“娘娘,属下无能,这一夜给她用了数道极狠厉的刑罚,但她的骨头真是硬,仍是态度强硬!”
“是吗?!”云不染扯了扯嘴角,“看来,鬼大人的法子失效了!”
鬼灵一脸羞愧。
“没事!”云不染笑着安慰他,“左右也睡不着,本宫去瞧瞧她吧!”
临时被改作刑室的内室,一片血污狼藉,各式刑具散‘乱’无章的扔在地上,上面犹自残存着血迹和‘肉’末,而那只地老鼠则变成了血老鼠,身上已没有一处好‘肉’,两只手掌被鬼灵烤得外焦里嫩,散发着诡异的‘肉’香。
这样的场景,光是看便让人‘毛’骨悚然,更别说亲身承受了。
“这又是何苦呢?”云不染站到她面前,不自觉掩住口鼻,防止自己呕吐出来,“我很有诚意要跟你对话,你却如此不屑一顾,你可知,这样的刑罚,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永无止休!”
对于她的威胁,熹太妃不做任何回应,大而松驰的眼皮微耷着,眼底满是鲜血,眸光却仍是一片幽冷。
“真是不错!”云不染一字一顿道:“太妃娘娘,你够有种!只是,”她话锋一转,一双灵动清澈的眸子似突然淬上了毒汁,变得幽暗恐怖,“我突然想到一个法子,用在娘娘身上,也不知能不能让你骨头酥软一些!”
“云不染,你有什么招数,尽管用!本宫,不在乎!”熹太妃仍是猖狂无比。
“嗯,既然你有意,我们就来探讨一下吧!”云不染语气温和,笑容却越发诡异,“太妃娘娘喜欢剖腹取胎,用四五个月大的胎儿作‘药’,以滋补容颜,永葆青‘春’,这法子真是妙极!只是,太妃娘娘吃过那么多别人的孩子,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尝一尝自己的孩子,是什么味道!”
“你……你什么意思?”熹太妃不自觉的轻颤了一下,“本宫哪里来的孩子!”
“别这么说!”云不染笑得越发温柔,“是‘女’人,都会生孩子,或许你身体有恙,造不出人来,但能造出怪物也说不定啊!”
她安静的望向鬼灵,口气温和,笑容恬淡:“鬼大人,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去找头正处发情期的公驴或者公马来,没有驴子和马,就是头公猪公狗也能凑和,把它们牵过来,给我们太妃娘娘配个种,看能在熹太妃的肚子里结出一个什么样的果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