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神器宝刀削铁如泥
上回说到罗氏兄弟正在练武场切磋武艺,听得门外铜铃声响起,罗成匆忙赶至大厅。
究竟是什么事呢?
那还得从今早说起。
罗成自小严以律己,把前世队长那套魔鬼般的训练理论给用在了实践上,甚至更为严格,再加上有自家老爹的支持,给他收留了一众孤儿陪练,所以当初创办燕云精骑不费吹灰之力。
这不知不觉的,燕云精骑已经走过七个年头了,从最早一批的十几人,到目前三千人有余,队伍在不断壮大,平日里你也瞧不出燕云精骑与普通兵士有什么不同,燕云精骑混迹在普通士兵之中,最大的不同可能就是燕云精骑是归罗少保一人管理,与普通士兵是分开训练的。
而北郊外辟出的最大的营帐就是属于燕云精骑所有。又细分校兵场,竞技场和刑司处,后勤处四处,白日里,罗成几乎每日都去练兵。
今日是一月一日的休沐,罗成也就听娘亲的话,乖乖在家读书识字。
谁曾想,燕云精骑那边就出事了。
原来啊,平日里罗成操兵素来严谨,就算是习惯了重负荷操练的燕云铁骑也有吃不消的时候,这不,难得有休沐,就三三俩俩的结伴入城,打算吃顿好的。
这不,燕云精骑这边几个兵士刚在城内最大的酒家鼓楼路东里的醉陵楼大堂坐下,就见几个兵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为首一人好似还是名战将,连鬓络腮,手持镔铁棍,一副凶眉恶目的模样,吓得店小二赶紧弃了穿着便衣的燕云精骑的几个兵士,转而上前招呼眼前几位,就那样,还被为首之人嫌弃动作慢而踢了个仰面朝天,好不狼狈。
燕云精骑向来纪律严明,最紧要一条便是不得扰民,看这几人架势,心里不爽,但因为不想事态扩大,生生忍了下来,谁曾想那几人并没有收敛,一屁股截了别的宾客的座位,骂骂咧咧地大口喝酒吃肉起来。
为首之人是谁呢?正是定国公府伍魁麾下的四战将之一铁棍将蒋英。
这蒋英说起来也算小有名气,主要是因为自伍氏兄弟来北平王府之后,年年都有在校场,选出数名战将比武切磋,而蒋英正是那数名战将之一,已连续三年大胜北平王府,在伍氏兄弟面前,颇得重用,所以难免骄纵起来,除了伍氏兄弟怕是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会儿坐下之后,就谈起了几日后,一年一度的校场比武,蒋英喝了点酒便开始口出狂言说是他一人就能扫平北平王府旗下战将。
期间,有同来的新兵将士问起北平王府的少保罗成,据说武艺卓绝,有以一敌百之勇。
蒋英一笑而过,面带嘲讽道:“不过是黄口小儿,言过其实,言过其实。”
这下惹恼了正在旁桌吃饭的燕云精骑的几人,要知道,那些人放肆,他们不管,那些人夸口扫平北平王府,也和他们无关,但是贬低罗少保那是万万不能的!
酒囊饭蛋!你们知道个屁!
要不是罗王爷死活不让燕云精骑出马,就凭伍氏兄弟旗下那几个虾兵蟹将能赢得了么?
所以,在店小二再度怠慢了他们的酒菜,先端给蒋英那桌时,怒火彻底点燃了。
三言两语不对,双方对峙了起来。
蒋英怒目横对,非要决一高下。
决一高下?呵……谁怕谁。
你要比试不是?行啊,比试咱不怕,但你得照咱们的规矩来办,咱罗少保说了,不许私下斗殴。要打直接来咱们竞技场,签下无悔军状,生死由命,痛痛快快打一场。
蒋英莽夫一个,武艺虽有,但心浮气躁,已是输了一筹。
合该他倒霉,遇上谁不好,遇上的是燕云精骑中的七年兵。
所谓七年兵,是燕云精骑里最早入伍的兵士,可以说是罗成□□得最仔细的,他怎么过来的,那些人便是怎么过来的,能力什么的,毋庸置疑,要是差一丁点,早就被删除下来了。
所以,人家那是有挑衅的资本,压根没把蒋英放在眼里。
这不,一切手续就办好了,生死状也签了,淡定迎战了。
在竞技场内你来我往没几下子,蒋英的铁棍就生生被砍断,还等不及他错愕,连带着脑袋也一起被削了下来,看呆了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定国公府的兵士。
等那些人反应过来,早就连滚带爬地回定国公府搬救兵去了。
罗勇听说了这事,虽说这蒋英是和那人签订生死状的,但这要是伍氏兄弟来硬的,他还得听听少保的意思,可别给少保找麻烦。
这不,急匆匆地赶到北平王府,拉响了铃铛。
罗松乍一听,呆了呆,这到底是什么兵器,竟能把那镔铁棍生生砍断。
罗勇不敢有所欺瞒,也不敢添油加醋,只是尽量公正的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然后就是把自己的担心问了出来,这要是定国公府来要人怎么办?
罗成脸上看不出喜怒,只问了一句:“那人叫什么名字?”
罗勇知道少保问的是跟蒋英比武之人,便回道:“叫燕朗,和我是同一年进的北平王府,也是个孤儿。”
罗勇这么一说,罗成大致有些印象了,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粗狂的轮廓,此人平日里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只闷头一味地练武,成绩突出,是燕云精骑中的重装甲兵,而且还是冲锋兵,颇为骁勇,经常与人竞技场教练。那蒋英也算他倒霉,就算他再能耐,也比不得日日往死里操练,没事就以命相搏竞技的冲锋兵。
更何况,重装甲兵中的冲锋兵配备的都是改良过的苗刀。
罗成自从来到隋唐朝,可一刻也没闲着,罗艺只看儿子一箱子一箱子的兵器往府里搬,只要他不闹事,也就随他去了。
事实上,罗成对于提高军队战斗力的事情,无时不刻不放在心上,包括改进锻造技术和研制火药。
火药还欠缺些火候,老是不听指挥的乱炸,让它炸吧,它不炸,不让它炸吧,它偏炸……每次都被炸飞出去,确实有些丢脸,但是这锻造技术可是研究的八九不离十。
没曾想这燕朗用着改良过的苗刀第一劈,倒是没劈在死敌身上,而是用在了定国公府的蒋英身上。
蒋英持女子小手臂粗般的铁棍,估计也就是连砍数下就完蛋了。
罗勇见自家少保久久不说话,担心他要将燕朗交出去,有些心急地催问道:“少保,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如何是好?”罗成眨了眨眼,有些呆愣。
“这蒋英可是定国公府的四能将之一,就这么死了,定国公伍魁要来前来要人,我们该怎么办?这燕朗,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罗勇被少保那诡异的眼神看得心底发虚,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呢,头上挨了重重一记。
“你有病吧,都签了生死状的,关燕朗什么事?”
罗勇一听,也来不及疼痛了,赶紧乐呵呵接道:“就是,就是,少保说的一点没错,这事确实和燕朗没关系。蒋英在酒楼扰民在先,之后又不听劝阻非要签下生死比武,咱拦也拦不住啊,这回武艺不精死了,能怪得了谁。”
这会儿倒是说得挺溜乎了,罗成瞪了眼对方:“伍氏兄弟要是非要刁难人,你吃素的?燕云三千精骑还拦不住一个伍氏兄弟?”
罗勇这回是把心放肚子里了,这话还有什么好说的,咱们靠山都说话了,要人没有,要来闹我给你打回去。
“少保,这……成么?狗急了还会跳墙呢,咱们会不会把他逼得太紧了?”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担忧,心里巴不得狠狠教训伍氏兄弟呢。”
“嘿嘿……”罗勇不好意思的摸摸后颈,被看出来了。
“我不让你们惹事,但是也别让人欺负到头上来,父王那边我扛着,你去吧。”
罗勇得了命令,没有后顾之忧地回营帐了,看着罗勇离开的背影,罗松稍一思量,便道:“弟弟,我到北平王府日子虽浅,但也听过这伍氏兄弟的传闻,可不是什么善茬,纵容手下将士欺压百姓,无恶不作,这蒋英还是他手下能将,怕是不会善了,要不然还是先行禀告父亲,听听他怎么说?”
谁知自己弟弟摆摆手,一脸无所谓:“早就想造反了,他要是敢来闹事,直接杀了他,咱们揭竿起义,推翻隋朝□□得了。”
罗松呆若木鸡:……
罗成以为哥哥在担忧自己,还好生安慰道:“哥哥放心,我都准备六七年了,兵器也做了大量的改良,火药研制什么的,也有很大进展,改日我再带你去军营瞧瞧我罗家军的威风,虽说不能一下子打下隋朝,但是他也别想占到我的便宜。”罗成心里还说,要是能和表哥等人聚首,那就更好了,造反妥妥的。
罗松此时此刻彻底蒙住了,终于明白父亲对于弟弟的担忧是从哪里来的了,一说到造反就两眼放光,雄心壮志的家伙,谁敢把他放出府?
此时,罗松心里还想着,弟弟年纪还小,慢慢教,还是可以板正过来的,殊不知再过个三两天,被宣判发配北平王府的秦琼一到,对于罗成来说,那可真就是如鱼得水了,盼了十几年的造反大计终于可以实施了……他是怎么拦都拦不住了,连带着自己也给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