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goboss,这个崛起于上世纪70年代的德国品牌,不论设计或形象都阳刚味十足,冷峻又张扬,宫绍谦一身西服,走在布置成热带雨林的温泉度假场馆里,与身边穿泳装的人们走在一起,似乎有点怪异。
他在等待。
来了!
她裹着浴巾娉婷而来,与身边穿比基尼的人们相比,保守了点儿。
宫绍谦在想:一个女人真正带给你的,是她的美?还是她流露出的东西?美不仅仅是浮华的东西。能够拥有她的美,再能有她对自己的一个凝视更好,可惜没有。
“她来了。”
“知道,拍下去。”宫绍谦吩咐。
的人很负责地把镜头紧紧地追随着对方身影。
她把浴巾抛下,露出一身橙色比基尼泳装,仿佛新鲜诱人的水果,鲜美多汁。
忽然,她突然转过了身,一张脸就那样跳入了镜头画面中央。妩媚的轮廓,黑发在风中轻轻飘动。
宫绍谦欣赏地对着手中小型视频笑了一笑,“模样不错嘛。”
像是听到他对自己的评价,她突然抬起眼来,向着镜头方向看了过来,忽然微微一笑。
还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一点火星骤然闪过,然后传来清晰的玻璃碎裂声。
宫绍谦的脸色一沉,“真没用!”
“还跟踪吗?她已经知道了。”一个手下走了过来,试探性地询问。
“知道了吗?”宫绍谦的嘴角泛起一丝暧昧的笑意。“让我和她谈一谈。”
“可是……”手下试踌躇。
“怎么?”
“试探过了,她说……你不配和她谈。”
此时此刻,雨丝把她的头发打湿,却丝毫不显狼狈。
他知道,此时此刻,必须有所表示,否则无法平息众怒。
“你杀了朕手下爱将,就算你是皇妃身份,也必不能饶你!”
“靠,这么拽吗?”忍不住低声狠狠地骂了一句,宫绍谦甩掉手中喝了一半的椰子汁,大步走上前去。
“这是公众场合,千万别闹乱子。”手下人叮咛。
“知道,我是去会会她。”
不再透过镜头,面对面地打量着她,宫绍谦觉得她和她的代号没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难道说,死亡之蓝应该是这样的人吗?
眼前的人,丝毫没有杀气,是很妩媚一个人。气质很纯粹很彻底的艺术化,几乎是给人一种轻灵的感觉了。
可是,死亡之蓝的名头好不响亮!
那是最神秘的杀手,金牌特工。可谁又能够想象得到,这个看上去娇柔美丽的女子,竟然是那些惊天动地的事情的组织策划者。
“真有趣,我们又见面了。”宫绍谦走上前去,心里有点儿异样的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厚颜?
见她坐在仿真花草凉亭里,手里拿一杯紫色的葡萄汁。这样的一个女子,居然能使自己这个黑道霸主屡屡受挫。她就是以行事冷血无情闻名的死亡之蓝?
自己面对这样一个人,心里的感觉十分奇异。虽然她看起来,表面上一点儿都不让人觉得危险。
“是你刚才说,我不配和你谈的?”
“没有,”她淡淡看他一眼,“我只是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吗?
他俯身下来,眼神充满压迫力,紧盯着对方,“知道和我做对的后果吗?”
冰蓝避而不答,“宫绍谦先生是开赌场的,在这拉斯维加斯也有生意吧?”
“什么意思?”
“来赌一把如何?”
宫绍谦闻言,忍不住笑了,“和我赌?”
她知道自己是谁吗?自己开的就是赌场。他继而更想笑了,“可以,赌什么?”
他在她面前,总有棋逢对手的感觉。没人可以这么和他说话,而能够轻松抵挡他的词锋。
这是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与较量,甚至,有点儿惺惺相惜。
“虽然你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我却感觉到你身上有同类的味道。卫小姐,我这么说可以吗?”
不需要太多的理由,他与她一见如故。假如……如果,能够和她并肩坐在一起,甚至是,躺在一起……,那感觉该有多好……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
冰蓝的表现却有点儿不同,竟然对他的态度看起来很友善,像是没有多少戒备。
“这是你自己的想法。”
宫绍谦皱皱眉,忽然有一点儿不满。“这么说我可不满意。”他坐下来,坐在她面前,“我感觉咱们有一定的缘分。”
“够了!”她不再忍耐,“说正事。”
“好,”宫绍谦却没有不悦的表情,能够和她坐在一起说话,这种感觉也挺好,“你是说那件事?”
冰蓝点点头,“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来这里度假的吧?”
宫绍谦微笑,“当然不。可就你一个人来了吗?”
“我一个人来还不够吗?”她优雅地举起玻璃杯,“宫绍谦先生,你这样快的扩张自己的势力,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什么意思?”宫绍谦微微眯起眼,声音里隐约透出一丝危险的味道。
敢于挑战他威严的人都已经死了,不管是谁。
“你没有觉得?你的势力扩张速度太快了。”冰蓝平静地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的实力够强,而且财力雄厚。可是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希望你死吧?”
宫绍谦不以为然,“只要是出来混的人,谁又没有敌人?怕死的话,还不如回家搂着女人睡觉舒服。”忽然目光暧昧起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搂着你睡觉,我就愿意从此退出江湖。“
这句话近乎明目张胆地挑衅了。
“我希望坐在我面前的是个君子。”冰蓝语中透出明显的寒意。
“可惜,我什么人都可以是,就是做不了君子。”宫绍谦不再掩饰对她的欲望,“开个价,我给的起。”
四周人声喧哗。明朗的阳光洒下来。两人间的气氛却有些怪异。
冰蓝像是没想好是生气发作,还是就这样算了,急忙转移话题,“好了,赌什么?”
宫绍谦嘴边勾起一丝笑来,“美女,你想玩什么?德州牌?骰子?”
“赌注多少?”她问:“四百?”
“最小的赌注也要五万吧?”宫绍谦的微笑里带着别样的情愫,不像在看对手,倒像是在看情人。
“我说的是四百万。”她说出这个数字来,优雅冷静。
“四百万?美金吗?”见她点头,宫绍谦愣了一下,随即说,“就凭你死亡之蓝的名号,我信你四百万。”
“那好,玩什么?”
“梭哈,好不好?”冰蓝说。
梭哈,英文是,也是从扑克牌中借鉴过来的。每人五个骰子,摇出后,依其点数牌形可分为:散牌(五个骰子点数各不一样)、一对(五个骰子中仅有两个骰子点数一样,其余皆不一样)、两对(两个对子加一个其他点数,如一对二加一对四加一个三)、三条(三个骰子的点数一致,余下两个骰子点数各不相同,如三个四加一个二和一个六)、葫芦(也就是扑克牌中的三条带一对:三个骰子点数同为某数,余下两个骰子点数同为另一数,如三个三加一对二)、(其中四个骰子的点数一致,如四个一加一个五)、顺子(五个骰子点数呈连续分布,如和)、豹子(五个骰子点数全一样)。
胜负规则为豹子、顺子、葫芦、三条、两对、对子、散牌。
“输了我不要你的钱,”宫绍谦俯身向前,“跟了我怎么样?”
“请不要继续这无聊的话。”她脸上出现愠色。
“没说我无耻,还算你有风度。”他冷笑几声,“可我就是这样的人,你迟早会落在我手里。”
“你还玩不玩?”冰蓝厉声说。
“玩玩,说规则。”
“你输了,你从此退出黑道生意。”
“我怎么会输?”宫绍谦满不在乎地说,继续调笑,“你倒是想一想你输了怎么办。”
冰蓝板起脸来,他发现她板起脸来也好看,只听她说:“你输了,从此退出黑道生意。我输了,四百万归你。”
“我不缺钱,也不缺美金,更不缺四百万。”他邪气地笑,“但是有机会能和美女赌,我还是乐意的。”
冰蓝脸上有着冷意,“现在?”
“当然是――现在。”他脸上邪气的笑容,使她心里出现了异样的感觉。
是悸动?是惶惑?
黑道霸主双眼微眯,打量着她,她像――自己风云恍惚后的一个美梦。只愿醉,不愿醒。
“要平手了怎么办?”
“平手了算我输。”他说:“对女人,我要让一步。”
“随便你。”冰蓝有点儿后悔和他打交道了。
宫绍谦向旁边伸出手去,手下人递过来一个木盅,还有六粒骰子。“赌大还是赌小?”
冰蓝冷笑,“果然是开赌场的,身边人随身带着骰子。”
“如果你有兴趣,我随后带你参观我的赌场。”
“没兴趣。”她扭头。
“那你对我有没有兴趣?”
她错愕,然后咬牙说:“你自重。”
宫绍谦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了,挑衅的话语拉近了他和她的距离,她看起来再也不那么冷漠和遥远。
“赌小好不好?”
“行。”
“谁先来?”两人面对面而坐。
“你先来。”她说。
宫绍谦接盅在手,一个横扫,桌上的六粒骰子全进了盅,他横摇几下,竖摇几下,骰子在盅里哗啦啦地响。
骰子在盅里发出的声音,撞击着每一个在场的人的耳膜,仿佛有着不同寻常的魔力。
他猛地把盅倒扣在桌上,“好了。”
缓缓揭开盅来――
只见六粒骰子摞在一起,宫绍谦一粒一粒地拿下来,每一粒点数都是一。
立刻有手下人为他喝彩,“大哥,你好厉害!是豹子。”
宫绍谦看着她,唇边魅惑的微笑更浓了,把一粒一粒把骰子摆成一竖摞,像叠宝塔一样。
“鸡尾酒,你来一杯吗?”宫绍谦招手叫来侍者,微笑着招呼对面的冰蓝。
见她不置可否,他问:“你要红粉佳人pinklady,还是血腥玛丽?”
“bloodmary不适合你。要不和我一样,来杯阿美利加诺吧。”他说。
“我喝矿泉水。”她像是懒得理他。
“来杯amer吧,是论盎司,喝不醉的。”
说着,宫绍谦接过水晶杯,一仰首喝尽,猛地往桌上一放。
只见骰子忽然碎裂,最后只剩下一粒完好的。
他的手下立即鼓掌喝彩,“大哥,厉害啊。”
宫绍谦把手一摆,说:“我只有一点。”
立刻有人送来一副新骰子。
“该你了!美女。”那表情,得意洋洋,像是在说:“看你怎么赢我?”
冰蓝把盅抄起,一扫桌上的骰子,六粒骰子全进了盅,她横摇数下,又摇了几下,骰子在盅里哗啦啦地响。
宫绍谦开始还在微笑,后来神色越来越凝重,渐渐笑不出了。
忽然,她猛地扣下盅,脸上浮现出笑意,
“可以了吗?”宫绍谦说:“揭盅吧。”
盅揭开,只见清一色的一点,排列整齐。
“也是豹子?!”人们惊呼。
冰蓝冷笑了一下,轻轻一吹,六粒骰子碎成了粉末。
“我没点。”
在一片惊呼声中,她说:“没点对一点,你输了。”
看着宫绍谦变幻不定的脸色,她再次强调:“你输了。”
“大哥!”手下人的手摸向腰间,却被宫绍谦摆手阻止。
“说话算话,你从此退出黑道生意。”
宫绍谦唇边笑意更浓,“谁告诉你我说话算话的?美女。”
在她惊愕又愤怒的目光中,他说:“你手法不错!但我和你只是玩玩而已,下次再见。”
“宫绍谦,你无耻!”忍无可忍,冰蓝拍案而起。
“没错,我就是无耻啊。”黑道霸主施施然转身,唇边带着邪气魅惑的微笑,“我不无耻,怎么能让你记住我?”
“皇上,由末将出手!”他身后的将士按捺不住了。
“有你们什么事?”宫绍谦喝了一声,“朕的女人,要杀也是由朕亲手来杀!”
他身后的将士不说话了,知道帝王剑一出手,没人能活命。
冰蓝漠然看他一眼,说:“你等我一下。”她扶起贺兰致远,轻声说:“致远,生死凭命吧!”
然后,双手发劲儿,把他抛向水里的小舟。
紧接着,她扑上前去要用匕首割断缆绳,却被贺兰致远抓住她的手,眼神炽热,“姐姐,生死,我们在一起。”
冰蓝住了手,发丝垂下,沉沉地拂过他的脸,“好,你等着我!”
宫绍谦看她一眼,不辨喜怒,“随我来!”
两人走进了岸边的树林。
风大了,雨点连绵成一线。君王霍然转身,喝道:“过来!”
“你休想!”她语声如风声一样冷,“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从来没有爱过,从前是,现在是,永远都是。
你说,要么我死,要么我走。
我就是再也不要见到你。”
雨下大了!一道闪电之后,滚滚惊雷。
沉默。忽然,他放声大笑,“想我宫绍谦,杀意万里、纵横天下,却过不了情关吗?”
“好,既然如此!”黑沉沉的帝王剑抬起。“那就别怪朕,拿你试剑!”
城墙下面――
二长老、四长老和五长老,率领十四楼的精锐在攻打京城。
“少主,皇甫世家率军自边关赶回,现在距离京城还有五里路程,我们还是……”五长老对慕容安岳说。
“皇甫家族也来了吗?”慕容安岳秀逸的双眉微皱。
“是。如今京城守将齐心协力,军门世家的皇甫家族又来了。据线报说,本来宫绍谦也要来的,不知何事给耽搁了。”
“好吧,既然如此,暂时退走,以待来日。”慕容安岳看了一眼城头方向,烟尘里,仿佛看到遥远的宫阙。
天际一弯冷月映的他的脸淡白,说:“从现在开始,靖王已经死了,活着的是慕容安岳。”
风乍起,铁剑一挥,剑风带起她衣袂飘动。
宫绍谦手中铁剑一撩,冰蓝感觉到巨力一震,手中剑飞了出去。
“和我做对?”他说着,上前一步,把她抵在树干上。
两人面面相对。雨丝淋漓而下,枝叶晃动。
宫绍谦忽然笑了一声:“呵!”
冰蓝挣了一下,恼怒地问:“你笑什么?”
“笑我啊,笑我每次和你都是以这种方式相见。”
“嗯……”她用力扭头,忽然袖中滑出匕首,狠狠向他刺去。
宫绍谦避开颈部,匕首直直刺入他的肩头。
她手中匕首刺了下去,血潺潺流出。
她手中匕首刺的越深。
冰蓝手上加劲,心里却起了莫名的颤抖,
他竟然丝毫不管肩上的匕首,只管下去――这样的一,竟然是无比的销魂。
她继续刺下去,只抵到肩骨,刺骨的疼痛。是她给他的!
血――蜿蜒而下,宛如一声叹息,他却不管!天际一道闪电,紧接着一道炸雷,几乎淹没了彼此的。
手,软了。再也握不住匕首……
一道雪白的闪电,一声炸雷。
惊雷中,枝叶乱舞。
如果被雷击中!如果……
大树的枝像是招雷的手――焚烧、电火。
千枝万叶,向上招摇。如果一道电光打下……
当自己被闪电和惊雷烧焦的尸体仆倒在地上的时候,她相信,自己心上记住的也只有一个字。
只怕,那个字,以雷火烙下。
“蓝。”他说:“我不知你的名字,为什么这么使我痴狂……”你是我心上的那根刺,用血肉裹成蚌珠,这是谁欠了谁?
“如果,如果直到死的那一刻你始终都不知道,我这一生要的是什么……”
为什么你不明白?你的身体,是你心的真相。
你明白的,是你的恨。只有恨吗?
如果现在死去,就是这的代价。我们被雷击成两段焦碳,也必然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抬眼,见闪电那道盘旋的火光。
被雷击中――尸骨无存,灰飞烟灭。在电火雷光中化为飞灰。一阵风来,吹散淡烟。情多处,热如火: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有一样东西,是雷火也烧不尽的。我不知道,我为你流血,你会为我流泪吗?
雷火、电光,将彼此包裹。
如果不怕轮回,宁愿就这么,死去。
“你无耻!”头向后仰,她努力避开他,同时恼怒地说。
他说:“我不无耻,怎么能让你记住我?”
闪电、雷鸣。她看到这电光雷火就这样华丽丽地弥漫了整个树林和天空,仿佛是,来日重扶残醉的恍惚。那是此时此刻的动荡与团圆。如果被雷击中――就会让一切都停留。
火光!如果我们被闪电打成焦碳。三魂七魄,打入轮回,难道你也会跟随我?
动荡、涉水……采折。
“你是我的,你听到没有?”握住她的长发,狠狠把她拉近。
“我是你的吗?是吗?你说呢?”她像忽然露出甜美的笑容。他愣了――已经多么久了?没有看到过的笑容……像是蜃景中微漾的沼泽,成为诱人的蛊惑。
“你想要独占我……可是这样,有什么意义?”她的声音越发甜美、沉着。“真的想留我吗?”
“你走吧!”
当爱,变成了一种伤害。再也无法向彼此坦白。爱别离、怨憎会,都比不上――求不得!怪就只能怪你偶然给我的一丝芳香,成为对我永远的诱惑。
她愣了一下,电光映白了她的脸,“我不会谢你!”
“知道。”他转身,“我不用你谢我!”
心灰了,就连叹息都没有了。
原来,自己是这样孤独的人。
夸父追日,你是我――握不住的余晖,跑不到的那处天涯啊。
我每跑一步,以为离你近了;却是离你远了。
原来,光芒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本以为彼此是身体相触及的距离,却是相思到遗忘的距离。
他承认他是在爱,爱上,那第一眼看到就让他身心震撼的女人。
可是,自己爱上的,是一个无法期待的未来。如今的平静是他最后的自尊。
留她,留一朵干花,一具标本。穿越红尘世俗的迷障,原来自己眼里的青山、红尘一直很荒凉。直到遇见你,遇见你给我的痛。
深深看她一眼,他说:“随我来!”
两人走出树林。
王走到将士们面前,毫不掩饰流血的伤口,沉声说:“放她走!”
“撤!”
王一声令下,铁骑后撤,甲胄和武器碰撞的声音汇成了悠远的声海。
冰蓝看他一眼,走过冰冷铁器组成的围墙,所到之处,武器尽皆避开。
走了几步,她回过身来,“宫绍谦,只愿今生,再不要见到你!”
宫绍谦点点头,“明白了,你走吧!”
冰蓝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上了乌蓬船。
看她撑小舟扬长而去,花开花谢的翩翩。留给他的背影那么长――
她的背影消失在水天苍茫深处,他还站在那里。
心仿佛静止,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憎恶。又多了几分冰冷。心在雨中被冰冻凝结成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