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之声吹遍了整个侯府,侯府上下都尽显欢腾。自然,除了大夫人之外。
一顶粉轿从侧门而入,轿内的女子将长鞭系在腰上,她瞪大双眼,朱红丹蔻深深嵌入手心。滴出血红色的摇曳。
而她的身上,除了妆容红艳,便只有她的指甲才有这艳丽之色。其余的除了粉便再也没有了吧。
端木紫音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脑海里浮现出这几日在府中的情景。
爹爹和娘在听说她被染之后的事情,竟然都是骂她无能无用。奈何那贱人端木念青把这消息传至整个京城,她不嫁便是死。
今日终于是入了这安平侯府,却是嫁给了那最弱的男人。
她闭上了双眼,死死咬紧了牙。端木念青,你也别得意太久。你个不会生蛋的母鸡,日子一久你还能有何用!
“新夫人下轿。”媒婆的声音打破了她种种思虑,她眯起了眼,伸手给了一旁的贴身丫鬟莲儿。
这才出了轿子,就只看到媒婆一人,未见新郎尉迟同和大夫人。她眉头一皱,开口问道:“大爷呢?”
媒婆眯起了笑,“这纳妾是无须亲自出来迎接的,音姨娘就随我走吧。”
音姨娘,这一句话如同一个刺深深在她心里扎根。她咬了咬牙,这才在莲儿的虚浮之下走了进去。
屋内,念青与安平侯坐在一处,老太君坐在主位,尉迟同与大夫人身着红衣坐在下方。
“新娘子来了。”媒婆的话传来,尉迟同的双眼就一亮,这便朝着端木紫音看去。
大夫人面上带了笑,双手却是握地实了,看着端木紫音道:“妹妹,看过你穿那么多颜色,这粉色最是配妹妹。”
端木紫音脸色一变,双眼一瞪,就是看向大夫人。
大夫人笑着看向媒婆,“这还不让音姨娘敬茶?今儿个起地早了些,相公这生意还没顾得上来呢。”
媒婆闻言尴尬一笑,这便让丫鬟立即递上茶来。
念青看了眼紫音,脸上带着笑。双眼却是盯着她骨节分明的手,那手因为用力拽紧而青筋并露。
见那丫鬟将茶水递上,而端木紫音却丝毫不动。念青才说道:“莫要失礼于人前。”
端木紫音看了过去,正见安平侯一身紫袍,随着他一个抬手饮茶,袖口上的金丝绣线勾勒出一朵暗黑的金莲。
她痴迷看着,丝毫未觉现下的情景。
安平侯放下白釉茶杯,冰冷的目光飘了过来,让人脊背发凉,“素不知端木桦是怎么教导你的!”
念青笑了起来,双眼却是危险一眯,她还痴心妄想不成?
“我亦不知。”念青说完,成功看到了端木念青即将冒火的样子,她这才说道:“怎么,连礼数都忘了,若是你再这般不懂礼数,我倒是要回去问问叔公和堂叔,莫要玷污了端木这个姓氏才是。”
老太君见这三人剑拔弩张,双眼微微一眯,开口道:“今日大喜日子,你们又是出自一个府邸,当亲上加亲才是。”
念青却是挑眉道:“当日她不顾礼法,彻夜不归。让大哥不得已纳了她为妾。大嫂终日忙进忙出,我亦引咎自责,虽说紫音是我妹妹,大嫂也视我如知己。岂能不分是非黑白。”
大夫人一见到尉迟同看端木紫音的目光,这火气就蹭蹭往上冒。这段时间她劳心劳神,哪里得了他一句夸。这不过就是纳了个妾,就这般喜新厌旧,这府上谁还关心着她。
幸好,还有念青在。
端木紫音这会儿是气炸了。莫说她到底是什么心性,端木念青就那一句话把她置于不守礼法,死赖八拉硬是倒贴给尉迟同一样。她恨地就要抽出腰上的鞭子。
“好了,快请茶吧。”老太君看了眼端木紫音,今日不过是走个过场,她亦不想多呆。Www..Com只想着今日还有些客人,莫要丢了安平侯府的脸。
端木紫音见老太君发话,这才收起眼中的戾气。将茶杯举起,一一敬了过去。一直在一旁静默不语的尉迟风和二奶奶见过这两姐妹的阵仗后只是笑了笑,再送了个红包作罢。
待端木紫音将茶杯递到念青面前的时候,她的手一抖,正见那滚烫的茶水就要泼到念青身上之时,安平侯一个眼疾手快,迅速将念青提了起来。手臂上却是被烫了下。他放射性地甩手。
浑然不知他一个武艺高深之人,这一手就那端木紫音往后一倒,直直撞到了柱子上。
念青见尉迟倒抽一口气,立即说道:“快上药箱。”
尉迟同见安平侯受了伤,心下可是急了。更是瞪了紫音一眼,立即让人上药箱。
安平侯的手臂整条都通红了起来。大夫人等人见了,冲端木紫音怒斥道:“你是瞎眼了还是故意的,这茶是可以随便泼的吗?”
老太君也眯起了眼,看向端木紫音见她被撞地七荤八素,她才冷眼道:“礼成!扶音姨娘回屋。”再这样丢人现眼下去,所有人不都来看热闹了!
“丫头,有没有滴到你?”尉迟看了看念青,伸手又是一摸,见念青摇头,他才安分了下来。目光却是发冷地看着那被提走之人。
“慢着!”他看了眼尉迟同,这才说道:“若是她是良善之辈,我也不会多说。只是她今日这一动作,却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这便不同了。”
他眯起了眼,对着外头喝道:“把她给我送到暴室。期间送些水便是。”
端木紫音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安平侯。她立即挣脱丫鬟们,上前就跪了下来,“姐夫,你不能这样对我。”
一抹讥诮从他的嘴边一闪而逝,“如若不然?”
端木紫音愕然地看着安平侯,见他嘴角那抹残忍的笑。她的身子无端端一颤,这才退了一步,转头看向尉迟同。
“相公。”
尉迟同心头一软,“二弟,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这不是……”添乱吗?
大夫人拉了他一把,瞪了眼才说道:“你再这般质疑侯爷,这望月楼还不知道会不会收回来。”
尉迟同听言,却是半句话也不敢说了。
安平侯低眉看了眼端木紫音,任着念青帮着他抹上伤药,“这府中敢伤夫人一根头发之人,我都会按着规矩办了。若是你对我的惩罚有异议,我倒是不介意来杖刑,或者鞭笞,你腰上的鞭子不错。”
他长发垂肩,邪魅的双眼明亮黑沉,说出的话却是让人如同坠入冰潭。
端木紫音打了个寒战。这会儿抬手就死死压住腰上的鞭子。低头轻声说道:“没有异议。”
“那还不快点。”安平侯喝道。
两个侍卫走了上来,拉了端木紫音就走了下去。
他冷眼扫了下在场几人,这才笑道:“若是没什么事,我和娘子要回屋去了。”
尉迟风和二奶奶都垂眸,两人看着安平侯此时射出的邪魅目光,心下一颤。
自从他娶了端木念青之后,一度以为他变得和顺了。想来是错了。面上依旧是温柔笑靥,说的话却是邪魅到冷酷,让人闻风丧胆。
几人看着那相携而去的两人,目光都微微一顿。
待回了荔园阁,念青就帮着收拾了下,这才给他包扎了起来。“日后莫要这般冲动。你可是国家栋梁,又是大锦首富。你这半只手臂就算是整个天下都换不来。”
尉迟眯起了笑,这才拉了她坐在腿上。“药吃了没有?”
念青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那大爷和紫音这才新婚你就给关了起来,会不会太折腾人了?”
尉迟揉了揉念青丝滑的长发,“你也觉得鞭笞才好?”
念青嫣然一笑,“自然是。”
这端木紫音出嫁竟然还腰缠鞭子,看来,等她出来后,倒是要选两个侍卫送到刺青园去。
“夫人,刘太医来了。”小词说着退了下去。
念青立即跳了起来,末了还加了一句,“别教坏孩子。”话毕,刘冶走了进来,拱手道:“见过侯爷。”
安平侯点了点头,便让刘冶给念青把脉。
念青现下每日都要诊脉,莫要像之前一般粗心大意。她见刘冶的眉头微微一挑,才问道:“可是有异?”
“夫人,您这脉相是好了些,而且好想药效也入了身体。只不过能不能在一个月只能就恢复正常,我还不敢说。”他抿紧了唇。
“一个月?”念青眉眼一闪,见尉迟也看了过来,这才问道:“与一个月何干?”
“是丽妃娘娘要下官告知的,皇上本欲让太医来为您诊脉。这事被丽妃娘娘暂且压了下来。皇上说一个月后会拍太医入府。就怕到时候皇上会有所动作。”
安平侯眯起了眼,皇上还真会见缝插针。只是给一个月?他笑了笑,却是摇头道:“一个月后谁知道风云变幻,皇上还会记得我们这?”
念青闻言,眉眼一亮。这才笑道:“是啊,一个月会发生不少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我这一个月就不会改变什么。”她笑了笑,才对刘冶说道:“给我留下一副金针,你就先回宫去。”
刘冶点了点头,这才退了下去。
为了祛除血液中的金属成分,除了吃药,她还要施针。
只是在施针前,她还得做一番药浴才是。只有这样才能加快身体中的新陈代谢。
“芙儿,把药都待进来。吩咐下去,准备烧水。”尉迟这话落地,便抱了念青入了屏风。
不一会儿,就见婆子们提了浴桶走了进来,浴桶中冒着烟气,芙儿将煮好的药倒了下去。顿时一股药味扑鼻而来。
芙儿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顺道将门关上。
尉迟试了试水温,才帮着念青将衣服脱了个干净。这才让她坐了下去。
念青一落座,便对着尉迟说道:“相公,你不去书房看书?”
“我怕你烦闷。”他把她的长发盘起,舀起一勺子水就倒了下去,这才笑道:“我家娘子肤如凝脂。”
念青嗔了他一眼,这才笑道:“明日如依就要去国子监上学了,得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你说那范珂可还会来?”
尉迟嘴边的笑淡了去,眼中却是越发冰冷。“听说最近岳韧宣在打听她的消息。这两日还想入府来做客。”
念青脸上挂了笑意,她抬手,露出光洁的手臂,这才笑道:“不若就给他们创造个机会,明日我正好答应了大嫂一同去寺庙走走。”
尉迟低眉道:“那我便邀请一些人来家中坐坐。”
念青这才笑道:“对于小三,要绝对冷酷。”否则那些人蹬鼻子上脸,狗皮膏药一般贴着。真想拿个苍蝇拍就给拍死得了。
一早,念青便和大夫人上了马车,随性二十个侍卫一同去了兰若寺。
这个消息传入天一轩,尉迟风和二奶奶这就见到范珂走了进来。袅袅婷婷的模样,甚是可人。
“范珂见过二爷,二奶奶。”
二奶奶立即扶了她起来,这才问了问柳絮。“知道夫人和大嫂去兰若寺干嘛了吗?”
“说是大夫人当初得了一个求子妙方,带了夫人一同去看看。”柳絮低头回道。
尉迟风端起茶杯,一口饮尽,这才说道:“这端木念青定是有了隐疾,否则何须去兰若寺求子。”
二奶奶面上却是狰狞。自己入府都快两年了,大嫂若真有秘方,为何不分享与我!等大嫂回来,一定要问个清楚。
范珂见二人的脸上,这才低头说道:“奴家刚从府外进来,见门口停了不少的马车,可是有客?”
尉迟风笑道:“不过是侯爷寻了几个公子哥儿听琴罢了。”他眉眼一跳,这才对范珂说道:“我们今日倒不用弹琴,你与我一同去了。只要你有本事让侯爷与你呆在一个屋里。那么你的事情便好办了。”
范珂垂了垂眸子,笑道:“多谢二爷提醒。”
尉迟风的目光闪过阴冷一笑,这才说道:“走吧。”
二奶奶待他们二人离去,这才对着柳絮说道:“整理一下,我们也去兰若寺。”
柳絮闻言,低头应了是。
此时,安平侯府的马车正行驶在道上,念青掀开窗帘,见道上枫叶染红,倒映在湖面上,湖水荡漾出几层颜色,她才笑道:“大嫂,现下如依去了国子监,你可想过为如依添个弟弟妹妹?”
大夫人一笑,却是摇头道:“这事我也不急,顺其自然便是。”
念青是抿了抿唇,尉迟同哪里就肯只有一个女儿,这娶了紫音想来他就等着紫音为他开枝散叶。如若不忙着点,这日后……
“大嫂,这紫音入府,若是日后得了大哥的心,这就难办了。我只是想这望月楼分给你一半,日后若是大哥真是宠了那紫音,也不敢对大嫂不敬。”不知道大夫人有没有为这生儿子烦恼过,所以她也不好当面劝人家怀孕。只好将这望月楼做引子,引起她的警惕罢了。
大夫人眯起了眼,“他敢!”自己为他生了如依,如依是个乖巧伶俐的,自己管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年还不是她在后面帮衬着。他怎么敢!
只是话说回来,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就昨日他看音姨娘的目光,都能让她察觉出异常来。
她深吸一口气,这才笑着拍了拍念青的手,“谢谢弟妹,反正这段日子也是闲的,不若就去看看便是。”
念青笑着摆了摆手。
大夫人见念青封腰中闪现一个红璎珞,她便笑道:“这璎珞很是特别,竟然有个佛字挂着。”
念青这才低头,她有一段时间没穿这件衣服了,这个红璎珞……她掏了出来,正见一个暖黄的玉佩。
她蹙了蹙眉头,好像上一次来兰若寺就是穿这件衣服。当时有个师太将这玉佩交予自己,说是有事便可以找她。
念青却是笑着将那玉佩收了起来,定是浆洗的丫鬟当时见这玉佩就把它放到封腰里了。
她笑了笑,这才与大夫人说笑了起来。
话说此刻安平侯府内热闹可见一般。荔园阁中,名伶盼姿弹奏仙乐。几个公子都笑了笑,“还以为侯爷这成亲之后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今日还特意邀请了我们,真是令我们几个受宠若惊。”
安平侯笑了笑,这才看着回廊处岳韧宣的身影。高声道:“岳大人,今日你可迟了呢。”
岳韧宣拱手,却是看了眼在场中人,笑道:“公务繁忙。”
安平侯看了眼在场中人,笑着说道:“今日大家尽欢。白管事,去拿了夫人酿的梨花酿来。”
“是,爷。”
此时,长廊处传来几人的脚步声。
岳韧宣朝那看去,目光紧紧锁住那个亭亭玉立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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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原谅我吧,这两天烦躁时期,特烦躁。字少点,莫要怪罪,我努力调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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