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昇将背在身后的的资料拿了出来,a4纸满满都是关于江蕴染这十多年来详细到袜子什么颜色的资料。不过武昇跟着萧易琛出生入死那么些年,自然知道挑重点的说。
“江蕴染,女,二十一岁,今年夏天毕业于沈阳医学院,上月进入安城市中心医院试职。父亲是医学院资历教授,母亲是市中心医院科室主任。”
“十二岁时,隶属的黑道家族被吞并,江小姐从此从千金沦为贫民窟常客。好在江先生一直以来都未参与家族事业,在江小姐十三岁时进入医学院任职教授。”
……
耳边不断传来武昇向他汇报的关于江蕴染的消息,萧易琛眸色暗了又暗,波涛汹涌。
江家是个女强家族,几代人,从来都是女人比男人能干,比男人有地位,比男人更撑得起面子。比如,江蕴染的母亲算是江氏家族里的龙头,一朝陨落,怎么会跑到市中心医院去做一个医生。
“你确定,当年的江氏家族女主人会屈尊降贵做一个医生?”
萧易琛记得,在他见过那个女人寥寥几面的印象中,长什么样已经是很模糊,他只记得,那个女人的眼睛很犀利,直击人心的那种感觉。
武昇愣了愣,低头再看了一次江蕴染的资料,看到括号里那几个字,武昇才有些犹豫地说道,“江小姐的继母。”
男为教授女为医,都是医学院的,看起来,两个人的结合似乎很合理。
可是,萧易琛的眸子却仍旧是愈发晦暗了。
空荡荡的欧式房间里,大大的落地窗前暗灰色的绸纱窗帘随着微开的窗缝吹进的冷风轻轻舞动,江蕴染缓缓睁开双眼,她以为会一下子适应不了强光,缓缓睁开后才发现,这个房间很大,但是都是暗色的装饰,整个房间都是晦暗晦暗的,只有落地窗窗帘间微露的光。
江蕴染感觉头部还有轻微的余疼,晃晃脑袋,感觉总有些轻飘飘的感觉。
身上盖着很暖却很轻的被子,抬手摸了摸,昂贵的天鹅绒。
江蕴染动了动躺的快麻痹的手,一种极乏的感觉瞬间游走全身。
微微坐起身子,才看到,原来自己盖的并不是单纯银灰色的被子,微光投影,还是可以隐隐看到那暗藏的花纹,随着光线所到之处变得清晰。
江蕴染摊摊手,扒开被子,叹了叹气,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走下床,江蕴染环顾四周,她发现萧易琛的卧室其实并非一味地暗色系,其实是划分了区域的。
刚进门那里其实是暖色调装饰,相当于一个小客厅,金色印金的壁纸,电视,沙发,冰箱,一应俱全。
而浴室旁是餐厅区域,应该是有时候萧易琛不想下楼或者去餐厅,应该就直接在卧室里用餐了。
浴室是房间内突出的长方形,很大,也用来分隔用餐区和办公区。
办公区就在这张床旁边。
黑白色调。
除了刚进门那块,整个卧室,不是暗色系就是黑白色调,给人很沉郁的感觉。
江蕴染看了看四周,其实萧易琛的卧室算不得富丽堂皇,其实也算是简单的奢华。
缓慢地走到一直吸引着她的那扇落地窗,厚重的暗色窗帘布闻风不动,外层的灰色纱幔轻轻晃悠。
微微转头,一盏黑白相间的落地台灯冷肃地摆在那里,无声的守候,忠诚的缄默者。
房间里普遍都是木地板,小客厅那里是大理石地板,唯独这个落地窗以及落地窗周围方圆都是黑白相间的地板。
而落地窗形成的一圈休闲地上是一套转角沙发,左右两边的短沙发分别一个是白色,一个是黑色。而中间的长沙发,是一半白色,一半黑色,对此明显。
沙发前的羊绒地毯上,是黑白色调的矮茶几,连茶几上的茶具都是黑白色调的。
萧易琛身后是黑暗的象征,他为什么不用全套的黑,或者是干脆用与黑相反的白,反而是这黑白相间的格调?
江蕴染看不懂,也懂不了。
她是护士,白色的护士服和黑色的西装,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
她是救人的,他是杀人的。
黑和白,从来都是势不两立。
江蕴染微微闭眼,再睁眼,那一幕幕黑白再次映入眼帘。
她垂手抚平白色风衣因躺着时皱起的衣角,笔直而纤细的双腿一前一后地从每一块白色地板上走过,走向落地窗前的黑白色调沙发。
江蕴染微微低头看了看眼前的长沙发,黑色,白色。
毫不犹豫地,江蕴染往前一步,一个转身,坐在了黑白分明的长沙发上白色的那一半。
黑与白,从来都是两个世界,势不两立,不能混为一谈的两个世界。
而她,选择的永远都会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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