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描述中当时警车开得好好的,突然间左拐右拐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车辆“吱吱”发出刹车和不堪重负的声音,然后侧翻了。
大约十多分钟后,女警才从警车里面挣扎的爬了出来,一路爬着。
可是她的表情很痛苦,紧咬着嘴唇,爬行的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当时女鬼觉得那是对方撞车时受伤,加上害怕所以才会这样。可是接下来的事情是她万万想不到的,也是我听了之后依旧难以相信的。
她说女警爬到那个地方,也就是死时候的地方时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开始翻滚起来,不断的,痛苦的,还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叫声很痛苦,比女人生孩子的时候喊的还要凄厉,就像是死亡时发出的最后求救声一样。
接着女警一动不动了,再之后,她的身体肌肤却开始出现蠕虫一般的东西在皮质下蠕动。最后……
一条、两条小小的白色蜈蚣突破她的肌肤而出,满满的,全都是。
仿佛、仿佛……
“仿佛什么?”听到这里,我忙问女鬼。
女鬼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接着道:“仿佛那个女警的身体就是孵化蜈蚣的胚胎,死了之后她全身上下不断的有蜈蚣挤破她的身体,爬了出来。”
“爬了出来?”我重复女鬼的话,心情凝重。
案件果然不简单,从一开始我就感觉不简单,不是像一般案件能处理的。
究竟有什么,能让人的身体成为孵化的胚胎?又是谁心生歹意,草菅人命?
“当时,你看到警车里确定没有别人走出来?女警身体有没有其他异常?”我又问女鬼。
现在我也陷入困局里,不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着手。
女鬼眨眨眼,摇头说可以肯定警车除了女警就没有别人,至于女警的身体有没什么异常,倒是有。
我忙问是什么异常。
她说:当时女警脖子上出现黑色的血管,不断的蔓延到她脸上。女警表现的很痛苦,试图去抓,但还是阻止不了黑色血管蔓延到她的脸上,然后她就开始翻白眼,很难受的样子……
黑色血管?!
我挽起手袖,把手腕上的黑色血管给她看,问:是不是这样的?
她看到黑色血管后呆了呆,然后诧异看着我,点头。
她诧异,我比她更诧异!
现在,我终于知道这件案子和谁有关了。
和陈兵强一起的那个猥琐大叔!
这种黑色血管是什么我之前不知道,现在我大概知道了,这是一种孵化蜈蚣群的前兆。我很难相信,我的身体里面“藏”有成千上万的蜈蚣。
对女鬼道谢,我重新来到尸体旁边,拿起她的手臂,仔细检查起来。
可惜,手臂全是血液和伤口,体无全肤的让我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想看的东西。
“王虎,有线索了吗?”范冰问我。
我把手臂放下,起身摇头,对范冰说,我有事,得先离开。
她没有问是什么事,只是让我做注意,目送我离开。
我回木房里,找到了梦瑶。
天已经亮了,梦瑶正盘膝打坐,见我出现在她面前她也没感觉到奇怪,依旧我行我素的闭目打坐。
“梦瑶,我要死了。”我开口,心里想着她一定会很诧异的看着我,甚至会说我有毛病什么的。
但是没有,梦瑶依旧闭目,仿佛没听到我说的话一般。
我惊愕,准备再重复说一次,不过话到嘴边,我又停止了。
不是梦瑶没听到我说的,而是她早就知道我有麻烦,所以现在我来找她,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甚至已经有应付的办法。
“梦瑶,我身上的那些是什么?”
我想,梦瑶一定知道,而且向日华当时及时出现,也很有可能是她在帮助我。
“巫术,蛊,蜈蚣蛊。”
果然,当我问完后,梦瑶立马就回我话了。她果然早就知道,也知道我可能会有危险。
看来,我身体出现异常后匆匆赶回这里的时候梦瑶就留意我了,接着就知道我身体的异常。
而且,陈兵强的鸿门宴果然不好赴。尤其是当时我小看他了,心想他就一个普通人,能把我怎么样。但我却忘记了有钱可以鬼推磨,只要他出钱,什么人请不到?
“有办法解决吗?”对比现在对陈兵强的愤怒,我更想知道我还能不能活下去。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把这该死的黑色血管除掉,听完女鬼的话,看到女警的尸体。
黑色血管就是我身体内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把我“炸”死,“炸”得体无全肤,死的难看。
梦瑶没说话,张开眼睛看着我,叹息了。
“很难?”我质疑。
她点头,起身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所以对于蛊,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找给你下蛊的人,因为蛊的种类有很多,而且每一种都会因养蛊的人不同而不同。”
她的话我明白了,就像人生病感冒一样,同样是感冒,但又分风寒型、风热型和暑热型。
咳嗽也分体虚咳嗽、痰湿咳嗽、燥火咳嗽。
不同的感冒或者咳嗽就要使用到不一样的药,不然的话效果是相反的,不但不会减轻病痛,反而往坏的方面发展。
但是,我去找那个猥琐大叔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个人既然给我下了蛊就不可能给我解开,这种事情先撇开恩怨不说,单单他收钱办事就不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再者,女模特的死和女警的死都和他有关系。
这样的一个人,是善类?
“除此外,还有办法吗?”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两种办法,第一种是使用中药或者依靠某些特定的植物起到治疗作用。第二种是找某种能力强大的人,力压使蛊的人。”梦瑶说完,不忘记补充一句:“相对来讲第一种简单点。”
“柏树?”联想到之前梦瑶给我柏树叶,当时我难受的身体突然变的神清气爽,我想,梦瑶嘴里说的植物肯定是柏树。
再说,那颗遮天一般的大大大柏树,估摸最少也有上千年历史。这样古老的东西,不正应了“特定”两个字?
梦瑶对我投来笑意道:“不笨嘛。”
听到这里,我稍稍安心,心想自己还能活的。
可是没等我内心诅咒陈兵强和那猥琐大叔,没等我想着怎么反击的时候,梦瑶突然来了句:“不过,柏树虽好,也不一定能除尽你体内的蛊。还有可能让蛊往另一个方向发展。”
听了这话,我又“熄火”了。
呆呆看着她,问道:“那到底是生还是死?”
这种含糊的说辞太折磨人了,与其这样,不如直接从梦瑶嘴里知道我到底是能继续活下去还是过几天死亡得了。
“生……”
听到她这样说,我松了口气。心道能活着就行,至于其他什么折磨什么的,咬咬牙总能过去的。
“不如死。”她补充道。
我:“……”
后来证实,那是梦瑶逗我的,她说她也不清楚。不过那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或者我可以尝试找到草鬼婆。
草鬼婆不是人名,而是一种特殊人群的称呼。
是女人,也是使蛊的好手。
不过这种女人很难找,唯一的特性是她们都是女人,双眼通红像得了红眼病,眼角很多眼屎……
找草鬼婆的事情暂时被放一边,首先我来到的地方是柏树下,这个曾经令我痛恨的地方。至今我坐在柏树下还能看到烧钱的地方,看着一张张辛苦赚来的钱就这样灰飞烟灭……
真的是“记忆深刻”。
后来,我尝试像梦瑶告诉我那样,打坐盘膝,吐纳。
她说这样应该能其到效果,即便治不了那个蛊也有一定的其他作用来压制蛊不会短时间复发云云。
于是我就打坐,专心的,一直到夜晚的再一次来临。
白天的时候还好,在柏树下也算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偶有清风吹来更是令我通体爽快,何况这里的空气超好,吸一口多活几年命都有的感觉。
但是到了现在,圆月出现,偶尔黑云遮天。寒风吹起的时候感觉就没那么好了,那种冷意入体入肤,侵蚀着我的生命和健康。
还有件奇怪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柏树四周出现了四个身穿古代铠甲的人。
青铜色的铠甲,有些破烂不堪,胸甲,护肩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和残缺,甚至我能看到铠甲上门隐隐有血迹,黑色陈旧的老血。
再看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不同兵器,东面那个拿着一把银色长枪,西面那人拿的是长剑,南方大刀,北方斧头。
就是这四人的出现,让气氛变的怪异不少。
他们都低着头像是睡着了,所以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只能感觉到他们身体矫健,想来身手一定不错,全身散发出的落寂感,应该长年孤独。
他们不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也因为这样一度引起我的注意,再也没办法专心打坐。
金黄圆月之下,四个身穿青铜色铠甲的人。圆月之上,群星闪耀,煞是好看。
笑了笑摇头,最终我还是定下心,闭目继续打坐,吐纳。
亮光远照表示夜晚已经过去,我张开眼。东方山头已经出现通红,也预示着白日的到来。
只是,那四个怪人不见了。
没有太多得震惊,他们会消失不见其实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