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绣球竟然会忽然间飞向凤倾和君怜卿所在的位置。君怜卿眼底闪过不悦,衣袖下的手掌心翻动,正欲将那绣球拍开。
眼看着绣球以不可逆转之势朝凤倾和君怜卿而来,已然近在咫尺,却在这时,一道黑色人影横空出现,将绣球夺走。
那人一身黑色布衣,身材修长清瘦,长相算得上俊美,却并不出众,并不似凤倾和君怜卿那般,即便戴着面具和轻纱,仍旧难掩万千风华。但是那人周身的气场却不容小觑,霸气天成,举手投足间高贵优雅。
凤倾和君怜卿见此,彼此相视一眼,各自从对方的眼底看出了一丝复杂。然后,凤倾出乎意料地,迅如闪电般出手了。
这一切,都不过发生在一瞬间。从黑衣人抢绣球,到凤倾出手,很多人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两人就已经交战在一起十几回合了。
绣球不停地在凤倾和黑衣男子之间来回,你争我抢,好不激烈。令人眼花缭乱的招式在原地只剩下一紫一黑两道残影,除了君怜卿,没有谁能看清这其中的具体情况。
君怜卿负手站在原地,霜白衣袍飘逸随风,他给人的感觉就好似一缕清风,舒适,惬意,却又似那圣洁的天山雪莲,高高在上,让人只敢远观,不敢近而亵渎。他就那般站在那里,望着前方争夺绣球的两人,目光宁静。
凤倾和黑衣男子武功不相上下,不过,凤倾这人脸皮厚,而且诡计多端,所以,打了几十个回合之后,那人便明显不敌。最终,绣球落在了凤倾的手中。
黑衣人心有不甘,愤愤地瞪一眼凤倾,身体忽然拔地而起,几个跳跃,便消失在远处。
看着手中的绣球,凤倾本想丢出去,可是站在阁楼之上的李刚却已经及时地发话了。“恭喜罗刹宫宫主夺得绣球!”
哈?人群顿时整齐划一地往后退散了好多步,大家怕怕地看着凤倾,眼睛个个睁得老大,就好像青天白日活见鬼了似的。
这个如妖似魅的紫衣少年居然是罗刹宫宫主?
那个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罗刹宫宫主?
那个传说中三头六臂、奇丑无比的罗刹宫宫主?
那个据说是罗刹一怒、尸横千里的罗刹宫宫主?
不是吧?有人开始犯嘀咕。心道这紫衣少年虽然戴着面具,可也不难看出,这分明是个美男子啊!看看那周身萦绕的高贵气质,瞧瞧那如妖如魔的完美皮相……怎么看,也不像三头六臂、奇丑无比啊!
至于那个罗刹一怒、尸横千里的传说,毕竟在场的也没有谁见过啊?
君怜卿听闻李刚的话,眼底闪过一抹冷意。他上前,动作亲昵而自然地勾住凤倾的腰,素白的手指拈起那只绣球,朝着人群直接丢抹布似的给丢了出去。
这时李刚已经带着李寻欢和管家来到了两人面前。目睹君怜卿的举动,李刚心中不悦。但是,又震慑于流仙阁的势力,不得不强压下心头怒气。
“不知青莲公子此举何意?”李刚拱手问道,态度还算和气。
青莲公子?人群中顿时又是一片哗然,嘘声四起。这个如画中仙一般的白衣男子,居然就是流仙阁阁主青莲公子?
那个传说中仙姿飘渺、姿容无双的青莲公子?
那个才倾天下惹无数美女争相投怀送抱的青莲公子?
那个惊才绝艳、武功独步天下的青莲公子?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开始在凤倾和君怜卿两人之间徘徊,这两人一个是罗刹宫宫主,一个是流仙阁阁主,两个都是当今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如今看他们那亲昵的样子,这是……要逆天了么?
这天下间堪称最优秀的两个男人,居然搞起了断袖?
李刚的态度虽然看似平和,可是君怜卿和凤倾自然听出了其中的不满和怨责。君怜卿眉目清远,面色无波,对于李刚的问话不甚在意,只是淡声说道:“本座还以为,城主大人应该很明白了才是。”
李刚面色微暗,脸上却笑容和蔼可亲,大有一城之主的容人之度。“请恕李某人愚钝,还望青莲公子不吝赐教。”
君怜卿收紧搁在凤倾腰间的手臂,垂眸看向她的目光温柔缱绻,与之前的淡漠疏离大不相同。“罗刹宫宫主与本座的关系,难道城主大人看不出来?”
李刚皱眉,他自然看得出来。原本他也并不敢奢望这两人中的一个能做了自己的乘龙快婿,但是既然绣球已经被接到了,这也算天意不是么?到时候,落日城与罗刹宫相互合作,得一方霸主应当不在话下。
“青莲公子说得极是,本城主自然是看得出来的。只不过,这绣球既然已经被罗刹宫宫主接了去,那便应该按照之前定好的规矩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相信青莲公子也不愿意自己一世清明因为这件小事而尽毁。不知,李某人说得可对?”
虽然实际上李刚更倾向于君怜卿做自己的女婿,但是既然绣球是被凤倾抢去了,那么,他自然也不会再傻了吧唧地去多说什么,也免得到时候同时得罪了流仙阁和罗刹宫,得不偿失。不过,他没想到,君怜卿的态度竟然会如此强势坚决,所以便不动声色地谈论起规矩,试图警醒君怜卿。
不过,很显然,李刚太低估了君怜卿。在君怜卿的眼中,世俗根本算不得什么。这一点,他和凤倾其实是很相像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做事随心所欲,但求无愧于心。所谓世俗,所谓名声,通通不过是浮云过往,不足为意。
见君怜卿不搭话,李刚多少有些尴尬,不过,到底是老奸巨猾之人,脸上并不会明显表现出来心底的情绪。他呵呵一笑,又说道:“罗刹宫宫主能‘夺得’绣球,本是天意。李某人能得此佳婿,实属三生有幸啊!”
说到这里,李刚才恍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罗刹宫宫主姓甚名谁!或者说,这天下间,就没有人知道!
转而看向凤倾,李刚笑呵呵问道:“不知罗刹宫宫主尊姓大名?他日咱们做了一家人,总不能连宫主你的姓名都不知道吧?”
不等凤倾开口,君怜卿便已经淡声打断:“她跟你不会成为一家人的!”
李刚也有些怒了,毕竟是一城之主,即便是当今皇上对他也要礼让三分。他脸色不怎么好,语气也有些冷。“青莲公子,本城主敬重你是流仙阁阁主,可你也不能欺人太甚!这绣球乃是罗刹宫宫主自己抢走的,又不是被人硬塞的。既然抢了绣球,就该按照规矩办事。不然,只怕难堵这悠悠众口啊。”
青莲公子轻笑,神情睥睨。“悠悠众口?与本座何干?”
“你!”李刚面色微变,未曾想这青莲公子竟是这般不将世人放在眼中。也是,想一想流仙阁的势力,他倒是的确有那种高傲的资本。可是,如今这绣球已经抛出,此事若是不能得到很好的解决,那他这张脸面可就算是丢尽了。
想到此,李刚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此事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得清的,不知两位可否给李某人一个面子,到城主府一叙。”
君怜卿本能地想要拒绝,却被凤倾阻止。凤倾没骨头似的靠在君怜卿胸前,凤眸半睁未睁的样子,几分慵懒,几分魅惑。“城主大人说得极是。此时事关城主府的颜面以及李小姐的终身幸福,我二人便与城主大人走一遭便是。”
“倾倾。”君怜卿眉心微蹙,有些不赞同。城主府的颜面跟他们有什么关系?那什么小姐的终身幸福又跟他们有何关系?这丫头这么上赶着进府,难道还真想给人家做东床快婿不成?
凤倾微微仰首,手臂主动勾上君怜卿的脖子,对着他勾唇一笑,百媚顿生。“宝贝儿,无妨。本宫主的心自然是宝贝儿你一人的,别人谁也抢不走。”
宝贝儿……君怜卿面纱下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亏这丫头喊得出口!搞得就好像他才是被压的那一个似的。想到之前的几次缠绵,俊逸的脸庞不由得染上几分极浅的红晕。
不过,不管怎么说,凤倾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毫不避讳地将彼此的关系公布于众,君怜卿的心里还是欣喜与感动居多。他就喜欢凤倾这一点,敢爱敢恨,恩怨分明。喜欢就是喜欢,不爱就是不爱,不会因为感动而违背心意去爱谁,也不会因为不爱便肆意伤害谁。只要是真心对她好的,她必全心全意对待;凡是伤害她所在意之人的,她睚眦必报。更重要的是,她有一颗冰雪通透的七窍玲珑心,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她一眼便能看穿。曾经困扰自己多时自以为是的误会,在她的眼中不过一句“不怨”。说到底,他远不及她洒脱自在。
凤倾的一声宝贝儿,可谓是碎了一地的玻璃心。想不到流仙阁阁主这般神仙般的人物,居然……是被压的那一个?再看罗刹宫宫主,虽然长得很美,个子也算高挑,可是和青莲公子比起来,还是差不少。嗯,看来罗刹宫宫主应该是武功比较高一点,所以才做了上面那一个?
君怜卿无语地看着众人,心道那都是些什么眼神?他难道就那么像底下那一个?罢了,只要倾倾喜欢,随便别人怎么想好了。
两人随着李刚父子二人直接进了城主府。彼此寒暄了一阵子,实际上基本都是李刚和凤倾两人在相互吹捧,君怜卿是最不喜欢跟不相熟的人、尤其还是觊觎他家娘子的人讲话的,李寻欢则是想插嘴插不进去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闲聊了一会儿,李刚吩咐管家:“管家,去朝阳院收拾两间客房出来,请青莲公子和风公子暂且休息一番,晚上为两位设宴洗尘。”
凤倾对李刚声称自己姓风,毕竟凤姓在金夏国很少见,为了避免暴露身份,所以便改姓风。
君怜卿显然不满意李刚的安排,声音微冷。“不必,一间即可。”
李刚面色不变,心中却大为恼恨。“管家,一切便按照青莲公子和风公子的要求来吧。李某人还有事,暂且告辞!”
“慢走不送。晚上见啊!”凤倾倚靠着君怜卿,笑眯眯地对着李刚摆摆手,感觉到腰间越收越紧的手臂,欲哭无泪。这男人,真是越来越喜欢吃醋了。
安排好房间,管家便直接离去。凤倾大大剌剌地往床上一躺,沉吟道:“晚上估计有好戏看。真没想到啊,一个小小的落日城,竟然也成了香饽饽。”若是没看错,可不止他们两人入住城主府啊。
君怜卿确定附近没有人监视以后,这才走至床边坐下。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弄着凤倾的发丝,眼底隐隐含着淡淡笑意。“连他都来这里了,看来我们的确不虚此行。只不过,这绣球选亲一事,着实令人不爽。”
想了想,君怜卿低头在凤倾唇角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这才又补充道:“你是我的!”
凤倾嗤笑,伸出手臂勾住君怜卿的脖子,仰头在他下巴回咬了一下。细细的牙齿轻轻地啃咬,带起彼此阵阵莫名的轻颤。“真是个妒夫。”
君怜卿两条手臂撑在凤倾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黑眸里涌动着爱恋和霸道。“妒夫又如何?为了你,我喜欢。”
“咦--”凤倾倒吸一口气,“好肉麻啊!”
君怜卿冷哼,“竟敢嫌弃我?”
凤倾立即笑得谄媚,“哪敢呢。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
“哼,这还差不多。”君怜卿很满意凤倾的识时务,言语间透着淡淡宠溺,“算你识相。”
凤倾一只小手握住君怜卿垂落在自己面前的青丝,漫不经心地玩弄着,红唇微启:“我倒是觉得,这绣球选亲,八成是个幌子。都说这落日城城主手中掌握有一支神秘力量,引来不少人垂涎觊觎,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说得对。不过,这绣球选亲也不尽是幌子,若是被诸如你我或者那个人抢到,对于落日城可是大有好处。”
“不过落到你我手里,那李刚算是白忙活啦。”
“怎么,倾倾你觉得很遗憾?”
“唔,那谁知道呢。”
“倾倾--”君怜卿阴着脸,两只手径直伸向凤倾腋下,用力地挠了几下,直到凤倾被挠得满床打滚求饶这才住手,“你就那么想娶那个李什么小姐回家?”
“喂,我就算娶回来,便宜的还不是你。”凤倾如此一番折腾,差点笑岔气。她一边抓住君怜卿四处作乱的手,一边气喘吁吁地轻嗔。
君怜卿薄唇轻抿,若有所思道:“嗯……你这么一说,倒也的确是这个道理。”
“亲爱的小花儿--”凤倾愤愤磨牙,阴森森说道,“竟敢给我在思想上红杏出墙?该罚!”
“怎么罚?”君怜卿挑眉,嘴角含笑。
凤倾忽然起身,将君怜卿压在身下,一脸邪恶道:“你说呢……宝贝儿?”
君怜卿任凭凤倾压着,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来。黑眸氤氲着薄薄的水汽,雾蒙蒙的,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蹂躏。他清浅一笑,“随你喜欢。”
夜色降临,有侍女前来请凤倾和君怜卿前去参加晚宴。
“青莲公子,风公子,我家城主大人有请二位随奴婢前往花园参加晚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侍女难得一次性见到如此两个惊为天人的男子,不由得粉面含春,心跳加速。这两人,虽然一个戴着面具,一个戴着面纱,可是他们周身所萦绕的与生俱来的高贵优雅,那种君临天下的霸气,实在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慕。
君怜卿对打扮得明艳动人的侍女视若无睹,不过一个丫鬟,竟能打扮得这般华丽,不用想也知道是经过了某些人的授意,怕是别有目的。
倒是凤倾,一脸色眯眯的模样凑上前去,右手食指朝上,隔空挑起了那侍女的下巴,啧啧称赞道:“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满面娇羞,答曰:“奴婢红侍。”
凤倾收回手指,背负于身后,凤眸幽幽。“红侍?唔,名字不错。本宫主见红侍小美人生得如此貌美如花,不如随了本宫主如何?”
“风公子--”红侍面红耳赤,水眸里波光荡漾,看着凤倾的眼神满是迷离。风公子居然要她做他的人呢?可是城主明明交代过,要自己前来勾引青莲公子的。
想到此,红侍悄悄地打量了几眼一直垂眸凝望着凤倾的君怜卿,水眸一亮,青莲公子不愧为天下所有女子的梦中情人,当真是仙姿飘渺、姿容无双呢。虽然轻纱遮面,却更加显得他飘逸如画中仙。自己不过一介凡尘,又如何能高攀得起这仙人一般圣洁的男子?
又转而看向凤倾,与青莲公子不同的风格,紫衣妖娆,如妖似魅,不像青莲公子那样总是对人透着淡漠疏离,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反而对自己一介侍女笑意相迎--红侍水眸微垂,心中荡漾起层层涟漪。只是可惜了,风公子得了绣球,那便是小姐的未来夫君了,自己可还有机会?
突如其来的自行惭秽让红侍水眸微暗,她对着凤倾盈盈一拜,声音娇柔宛若黄鹂。“承蒙风公子抬爱,红侍不过一介婢女,怎敢高攀?”
话虽如此说,可是红侍眼底那一闪而逝的爱慕和遗憾却还是没能逃过凤倾的眼睛。
凤倾背负双手,微微弯腰,妖孽的容颜含着一抹魅惑无比的笑容凑近红侍染上绯色的脸颊,轻笑:“婢女又如何?本宫主可不是那种将世俗枷锁看在眼中的人。一切但凭本宫主喜欢。”
红侍因为凤倾的忽然靠近而心跳剧烈,她双手下意识地搅弄着衣襟,水眸盈盈,终是受不了诱惑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痴痴地望着面前那张掩藏在银狐面具下的脸。“风公子,奴婢其实--”
“好了。”凤倾却忽然站直了身子,出声打断红侍即将出口的话,一只手在她头顶的发丝上轻抚了抚,动作轻柔,好似充满万般怜爱,“麻烦红侍小美人带我二人去花园吧。”
红侍红唇微闭,心中震惊于自己方才竟是险些将自己此来的目的脱口而出,好在风公子及时打断了她,不然这件事若是被城主大人知道了,铁定小命不保,甚至还要牵累家人。心中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她不由得又有几分遗憾。风公子打断了她的话,那他对自己是否还有那样的想法?
“是,奴婢这就带两位公子前往花园,请随我来。”红侍再次盈盈一拜,转身在前方带路。
君怜卿和凤倾紧随其后,宽大的衣袖下,两人两手相牵。君怜卿不满地捏了捏凤倾的掌心,低头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倾倾,你想纳妾?”
凤倾假装听不到,脑袋转来转去四处打量,就是不去看君怜卿。
君怜卿好笑又无奈,自然知道凤倾之所以去调戏那个名叫红侍的侍女别有用意。只是看着她对别人笑靥如花,自己心里就跟猫爪儿挠似的。尤其是那个红侍还明显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更是让他郁卒得紧。
两人很快便到了举行晚宴的花园。花园里百花盛开,芳香扑鼻。身穿水蓝色衣裙的侍女来来往往穿梭其间。落日城城主李刚立于宴会场地外围,显然是在等候前来参加晚宴的众人。他的身边,站着粉衣骚包的李寻欢。
果然不止他们二人呢。凤倾与君怜卿相视一眼,主动迎上李刚。
李刚一脸热情洋溢的模样,对着凤倾和君怜卿拱手作揖:“风公子,青莲公子,请入座!”
稍作寒暄,两人便直接随着侍女去了自己的座位。有了之前安排房间时候的尴尬,这一次,李刚倒是很知趣地将他们二人安排在了一起。
两人刚坐定,便见一青衣男子翩跹而来,那人样貌俊秀,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虽然他的左脚微跛,却丝毫不影响其周身的气质,走起路来步履生风,如踏祥云。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黑衣男子,正是与凤倾抢夺绣球的那人。
“呵。有意思。”凤倾不由得轻笑,暗地里小手指使坏地勾了勾君怜卿的手掌心,惹来对方一阵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