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大人,这交我们已经调动京城的亲信军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人数大概在五百人左右。这次务必要将他铲除掉。”太傅陈番在一旁小声的说道。“陈太傅,这次的计划不能被任何人知道,这这些亲信军兵也事先不要说。
我怕这次又像上次一般,有人走漏消息,就不好办了。”众人在商议过后,又将放在一边的斗笠戴起来,并且压得很低,才各自回去了。却没有发现他们各自的身后一直都有一个人影跟着。这天,是张让到账房取钱的日子。
每个月的这一天,张让都要拿回在那卖官得来的钱财。今天,他照常坐着马车去往那聚财堂。前后侍卫前呼后拥,在街上霸道的横行。当走到那聚财堂后面的巷子里时,突然这巷子里变得特别安静。
静得都有些异常。那在马车前面骑着高头大马领头的侍卫停下来,一打手势。整个车队就都停了下来。马上有侍卫冲上前来四处查看。却什么都没有。正当侍卫退去,那领头的侍卫想接着往前走时,那高头大马一下子纵跃起来。
前蹄直立,整个身体直立起来。直把那马背上本来风光的侍卫给摔下来。那马儿惊撕一声,疯狂的向前跑去。转眼就跑出了巷子,不见了踪影。那侍卫也没有多想,只感到有些倒霉,他怎么就挑中了这么一匹疯马呢。
站起身来,将身上的灰土拍打干净。整了整衣着,正待仰首阔步往前走时,突然一支飞箭射来,正中他的脑门儿,侍卫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就仰天倒了下去。后面的侍卫见有敌情,连忙吼着“有刺客!保护总管!”
于是众侍卫都呼啦一下从后面跑上前来。却东张西望的看不到一个人。也没有飞箭再射过来。正当众人没有防备,将那倒霉的侍卫抬下去时,突然满天的飞箭犹如雨般倾泻而下,密密麻麻的飞过来。
这些侍卫没有防备,被打得措手不及,死伤无数。那箭犹如飞蝗一般密密麻麻的射钉在巷子里,侍卫身上满身都是箭羽,被射得像是个刺猬一般。上百侍卫,这一下就被杀得只剩下了十几个人。那箭雨横飞,一个侍卫武力极强,站在马车前,用长刀将飞过来的箭羽都打掉。
在他身前,就连这马都被射得浑身插满箭羽。而在他身后的马车却一点事情都没有。箭雨过后,往往是短暂的平静,还没等这些侍卫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从两边的房顶上跃下无数手拿大刀的大汉。
各个身强体壮,训练有素,跃下来就直接冲向了马车。“快,快,将总管带走。”那侍卫站在马车前,连忙喊其他侍。但为时已晚,正当这剩下的十几个侍卫想靠拢围过来时,从两边的屋顶上跃下来无数大汉,密密麻麻的围过来。
遇到一个侍卫杀一个,绝不心慈手软。转眼间,这十几个侍卫都被杀了干净。那站在马车前的侍卫见巷子前后都站满了大汉,把他和马车围得严严实实。他想就这样架着马车冲出去,可车低下都是死的侍卫尸体。
而且马车的马儿也被射得满身是箭,眼看是没有力气,就要活不成了。马车不动,侍卫大急,眼看这么多的大汉围过来,他连忙捏紧长刀,准备抵死相拼。这侍卫能够做上小队长的位置,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大汉们围上去就被他一招打死了三四人。手段毒辣,也不是什么善类。众大汉成人墙挤过去,虽然前面的被侍卫砍死,可后面的大汉有尸体档住,怎么也砍不到,众大汉将他紧紧的围挤在中间,使他动弹不得。
任他武艺在高也没有用武之地。众大汉见他被困住,连忙将刀从中间缝隙中刺进去,连刺了十几刀,刀刀刺中。众大汉一下子让开,那侍卫满身都插满了刀,口吐鲜血,仰天倒了下去。微风轻吹,把马车帘子给轻轻的掀了一点起来。
只见里面一个人影颤抖着躲在车角。窦武大将军身穿黑色紧身衣,手提八尺钢刀,见车内的人没死,提刀就往车里砍。一刀砍下去,马车的车身被他直砍得从两边飞开,整个马车被他砍成了两半。里面那人被他一刀砍中脑袋,头都被砍了一半。
倒在马车的碎硝中。窦武仰天大笑,“苍天啊,这个大太监终于被我杀啦,哈哈哈、、、”一声震吼,直在京城都听得到。众人都松了口气,陈番拍了拍窦武的肩膀,“好了,走吧,免得引起城军注意。很麻烦!”
两人正准备带着这一群大汉撤出巷子,却发现巷子两头都让守城军给堵住了。带头一人正是那大太监张让。窦武一看,觉得不对,连忙去看被砍的那人,虽然头被砍了一半,脑浆胼裂,但还能看清楚脸。
这哪儿是什么张让,这就不知道是那个小太监穿着张让的衣服,窦武顿时明白,他们都上当了。连忙大喊:“兄弟们,快走,我们中计了!”他们是从房顶上下来的,房顶上现在还挂着绳子,见两头巷子被城军堵住,那一排排的弓箭直指他们,连忙从绳子上借力跳跃上房顶。
张让见这些人这么灵巧,心里早有打算,“想跑,没这么容易!”将手中的净鞭一挥,那些弓箭手直朝大汉们射箭。原本他们的功夫都不错,可遇到这种情况,让他们措手不及。完全没有准备,一下子被箭羽射死无数。
由于这巷子较窄,双方交战只有少部分能够接触,其他的军兵都在外围直放箭,那些大汉刚爬上几米远,就被箭羽给射了下来。场面混乱无比。张让这次早有准备,在周围埋伏了许多的弓箭手和刀手。
见大汉们乱作一团,连忙将埋伏的弓箭手招出,一起向大汉们射箭。这时,情况完全和刚开始时,他们打侍卫一样,毫无还手之力,无数箭羽像是雨滴一般直射而来。密密麻麻,众大汉因为靠得太近,不好档。许多人只是档过两三只箭,就会被射中。
只要被射中一箭,反应力就会下降,这样一来,没多久就被越来越多的箭刺进身体。像个刺猬一般。开始时是这样,现在的情况,也是这样,只不过是刚开始时他们杀别人,现在,是别人杀他们。
窦武见众大汉损伤惨重,没有一人能跑得出去,连忙下令:“兄弟们,左右都是个死,不如跟他们拼了,张让这个狗贼还活着呢。我们要杀了他才摆手。兄弟们,冲啊!”窦武和陈番带头向张让处冲去。
张让转回身,净鞭往旁边一甩,“杀了他们。”边说边向巷子处面走去。那侍卫点点头。见众大汉冲上来,连忙下令入箭。小侍卫们将弓拉到低,一轮接一轮的窦武他们狂射。还没有冲出几丈,已经有几十个大汉倒地而死。
窦武乃是将军出身,这样的阵势吓不到他,提刀在身前左右格档,将飞来的箭羽都给档了下来。他冲在最前面,眼看就要接近那些弓箭手。却有一人站在弓箭手后面,手中拿着一个似弓非弓的东西,一下子射出一支比箭羽短一半的短箭。
一下子直射窦武的面门。窦武多年来在将场养成的习惯,都是要有危险时,就会有强烈的感觉,他连忙将大刀往身前一提,本想格档开那短箭,可短箭比一般的箭要快很多,他连忙将刀一侧,刀锋向前,准准的一刀砍在那短箭的箭头上。
短箭去势不减,直冲而过,被窦武从短箭中间砍成了两半儿,从左右脸旁飞过。把他的脸侧划了两个口子,左右各一个。窦武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这种来势的的弓箭,如此犀利,简直不是人能够抵挡的。
档过一刀,又抬头去找那侍卫,却见那侍卫早已不见了踪影。大汉们靠近不了侍卫,出又出不去,被堵在了巷子里,窦武往前猛冲,想将这弓箭手给打掉,这样他们就有机会。可他刚又走出几步,那队长见窦武如此勇猛,将一半的弓箭都对准了他。
连连放箭。窦武被许多弓箭缠住,连忙左劈右档,堪堪能档住。后面的军兵连忙将手中的长枪给抛了出来。直刺窦武和他身后的大汉们。窦武在前面,一人档住了小半的攻击,而后面的大汉们却是越来越少。
窦武周围的地上墙上全是箭羽和长枪,像是走进了箭羽出林一般。窦武最终也坚持不住,连忙往旁边跳跃,躲开许多箭羽和长枪,将身形躲在一处地摊的木板后面。见自己精挑细选的军兵就这样被杀光,自己计划了许久的谋杀没成功,窦武心如刀绞。
看着还有两个剩下没死的兄弟,窦武连忙冲回去,一只手提着一个人,将他们直接扔上了房顶,他一手提一个人,身周没有了防御,被那侍卫抓住机会,将他身周要害瞄准了射。但窦武是谁,他可是身经百战的的大将军。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里有点风吹草动,那是在知道不过。身形连闪,就算是提着两个人,也是灵活无比。闪过长枪和箭羽,但在他停下来用力将两人向上甩时,他的肋下全都暴露,两支箭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直的刺入了他的肋骨和肚子。
窦武强忍着据痛,将两人扔到了房顶上,看他们安全了,才松了口气。“快走啊,愣着干什么?走啊!”一声大喊,将那还舍不得他,爬在屋顶上看着他的两人喝得不舍的愤离去。见两人离去,窦武这才一下子瘫倒在地。
陈番虽然是有些武功,但也和小兵们差不多,只会那几下子,窦武在前面受伤,阵番在后面看见了,连忙上前来将他扶住。窦武虽然是个老将,但人老力还在,被陈番一把扶起来,连忙翻身一刀将飞过来的箭羽档开。
一把将陈番拉在后面。他将自己身上的箭羽一把瓣断了,留了个箭头在身体里,然后拉着陈番走到了巷子中间,“放箭!”“慢!”小侍卫刚要叫放箭将他两射死时,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连忙停了下来。
“留着他们的命,抓活的。这次我要杀一敬百。”张让见大局已定,就又回到巷子里,众侍卫都将弓箭收了,抽出长刀向窦武和陈番围了过去。五百人马,死伤殆尽,只剩下了他们俩人和走了的两个。
窦武心灰意冷,看着张让这个大太监,眼睛血红一片,他这一生为大汉,为朝廷,为百姓,做了多少事情,不想到最终却要死在这些小侍卫的手上。死在一个太监的手里。窦武看不见张让死,心有不甘,见周围的侍卫围过来,他也不手软,提着大刀就砍。
上去一个砍倒一个。没有任何人能近得了他的身。窦武身中两箭,陈番又武功平平,这些侍卫都不拿正眼看,只要将他们俩杀了,侍卫们都有奖励的。虽然说张让不是个讲信誉的人,但他们宁愿相信张让,也不能缩头缩尾。
终归是老将,人老了,气力稍有不足,有杀得身周的人都堆了一丈来高时,窦武陈番站在这堆尸体上,终于是撑不住了。单刀撑在尸体上,陈番扶着窦武,微微还能站立。他已经由于力气不足,年老体衰而脱了力。
张让命人将两人给绑了,押回皇城大牢。张让的这一出引蛇出洞,可谓是用的极致,微妙微俏。本来他要靠李子阳才能摆脱的生命危险,现在也自己能解决了,也有了保障。李子阳不帮他,他现在也不怕了。
这件事情惊动了整个皇城,乃至整个大汉,朝中贵权谋杀国父,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在平常人眼里,还不知道这国父是个多大的官儿,都以为是当今皇上的父亲,可在朝为官的都知道,这自称为国父的人就是这厚颜无耻的大太监张让。
皇帝称他为啊父,便自封为国父,虽然满朝文武官员都不赞同,但也清楚张让的脾性,也不敢乱说话。怕会丢了自己的小命。还连累家人。在这一时间,张让的权力更加大,在朝中几乎无人敢惹,在张让被刺的第二天。
张让就迫不及待的要将窦武和陈番在市集之上斩首,以起到杀一敬百的效果。太阳高升,普照大地,本来和谐的阳光到了这大汉京城,就显得有些残忍!那刑场之上的人本来就只能活一会儿了,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刻,这太阳还无情的晒着他们。
虽然秋天南方的天气不是很热,但被晒了整个上午,窦武也有些口渴。“喂,能不能给我点儿水喝。”窦武是个老将军,对于这一切都熟悉无比,但如今不同的是,他现在是这个刑场的主角。窦武叫了叫旁边的士兵。却没有回应。
本来低着的头,顿时抬起来,往旁边一看,却看到他的手下第一猛将,站在张让的身边。窦琥一下子就激动起来。“秦武,你这畜生,原来是你!原来是你!”窦武本来平静的脸上又有些抽劲起来。
血眼怒看秦武。“没想到时你,没想到是你!”窦武眼睛睁得大大的,血红的眼睛盯得秦武浑身发冷。连忙往后退一点。但随即窦武又平静下来,神情恢复原来模样。“也摆,随你去吧,人各有志!秦武,给我端点儿水来,让我走也走得舒服点儿。”
窦武面朝围观的百姓,却对秦武说。秦武不敢动弹,偷眼看了看张让,张让正笑看着自己,连忙低着头。“去啊,你就不想最后一次伺候伺候你的将军啊。”张让还是一副娘们儿的嗓门儿。手指也像个小家碧玉的姑娘一般。
捏个莲花指。秦武听张让这么说,也只能颤颤巍巍的走到那军兵之前,将水壶和碗接过来。像是脚下有千斤重一样,慢慢悠悠的没有魂魄般的走向窦武。他不敢看窦武,连忙手忙脚乱的将碗倒满水,递给窦武。
窦却怎么也够不着。不禁大怒:“你看着我!”一声大喝,直把这秦武吓了一跳,手里的碗也掉在地上,砸得粉碎。“哼,我的军中,何时出现过像你这般胆小的军士,你不配做我的将士!再倒!”
窦武大喝,直把那秦武喝得更加的低头。连忙去重新拿了个碗来接水。手颤抖着将碗送到窦武嘴边。窦武喝了一大口,稍微有些缓和后,他看着秦武:“其实你不用这样,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苦衷!走吧!”
窦武叹了口气,赶着秦武。“将军,我知道我害了你,可是、、、他们抓了我的家人,用他们的命换你的命,我别无选择。”秦武这时终于是跪倒在窦武的面前。声泪俱下。“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这天道不公,要怪就怪这老天不开眼,我窦武打了一辈子仗,竟然落得如此结局。天啊,你睁眼看看,这里的百姓都快活不下去了。你真的不管了吗?”
窦武仰天狂吼,张让把天下搅得大乱,为何就不让他死?他们曾经无数次的计划刺杀张让,可都没成功,本来是这次一定要成功的,没想到却是自己丢了性命。陈番陈太傅在一边直看着他,“窦将军,都几十岁的人了,为何还这么沉不住气,你就是吼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救你的。”
陈番跟他一起跪在这刑场之上,一直不说话的陈太傅见窦武这般沉不住气,忍不住说了出来。“怎么,我快要死了,连吼两句都不行啊!”窦武虽然是老了,可还是像那小孩子一样的翻着白眼。两人到了现在,还有闲情逸致来开玩笑。